陈福生懒得啰嗦,直接道:“田县长,我倒是有个办法,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舍不舍得?
田俊茂现在觉得,没什么舍不得的,有啥能比命更重要?
“你说!”
“很简单,请长期病假。”
“这……”田俊茂没想到,陈福生给出的这样的答案。
“田县长要是不愿意,我也没办法了。”陈福生耸了耸肩。
田俊茂瞪大眼睛,突然想明白了一切!
这就是陈福生算计好的!
这种先例很多,县长如果因为身体情况请假休息,那副县长就可以代替县长履职!
这样一来,陈福生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了。田俊茂怎么也没想到,这才一天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不仅卢钦民活蹦乱跳的,陈福生还想要抢县长的位置!
陈福生笑了笑:“田县长,原本在我的计划里,大家齐心协力,一起为摘掉贫困县的标签而努力,可田县长的私心着实重了点。卢钦民还在,你就开始谋划着夺权,想当第一书记。见卢钦民找到靠山了你又开始打退堂鼓了,对么?”
“我……”田俊茂的私心被戳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陈福生接着道:“你高兴的太早了,现在担心报复又想起我来了,如果换做是你,你会当这个挡箭牌么?”
田俊茂羞的满脸通红:“陈副县长,你也不能落井下石啊!当初要不是你赶鸭子上架,我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田县长,你摸着良心说,你的心里有齐口县的五十四万百姓嘛,你的心理只有你自己,如果卢钦民不在,你就是第二个卢钦民,我说的对么?”
田俊茂的心狠狠的哆嗦了一下,他之前表现的确实太急切了。被陈福生戳穿的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站在了悬崖边上。前面是第一书记卢钦民的铡刀,旁边是虎视眈眈的陈副县长。
如今向陈福生低头,确实是最温和的解决办法了。不然,对上卢钦民的怒火,下场肯定更惨!
“我需要休息多久……”田俊茂现在就像是被扔在沙滩上的鱼,不知道多久才能有一波浪潮让他重新入海。
陈福生摆了摆手:“这个问题,决定权在你自己手里。我的目标不止于此,齐口县只是我人生中的一站地。你什么时候觉得自己能肩负起责任,做一个合格有担当的县长,你就可以回来了。我倒是期望,这个时间不太久。”
田俊茂的心仿佛被什么戳了下,他咬了咬后槽牙:“好,我知道了。今天的事情,我自认倒霉!希望,还有机会跟你一起共事。”
田俊茂说完便离开了副县长办公室。
在官场上,这样的人并不少见,碰上陈福生,也不知道是田俊茂的幸运,还是不幸。
齐口县的县长去疗养了,这事儿第二天就传到陈福生耳朵里了。
袁明哲站在副县长办公室,道:“陈副县长,田县长已经出发去疗养院了,申请已经传到了卢书记的手里。”
陈福生放下手中的文件:“袁秘书,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袁明哲还真没想过,他是田俊茂的秘书,前几天他还觉得跟着田俊茂大有前途,这才一天的功夫,田俊茂就被逼的长期疗养去了。
“我,我听从组织安排。”袁明哲懦懦的答道。
“呵呵,别多想,我就是随口问问,毕竟田县长疗养的时间不会太短,你也不可能一直闲着,我正好需要个联络员。”
陈福生这个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袁明哲要是不理解,距离被放假也不远了!
“陈副县长,能给您当联络员是我的荣幸,那天在宾馆,看到您跟黄强硬碰的时候,我就知道您跟田县长不一样!”
袁明哲发自肺腑的道。
“哦?”陈福生微微一笑:“那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不一样法?”
屋里没有外人,袁明哲的胆子也就跟着大了起来。
“田县长他做事有些保守,缺乏冲劲儿。当然他也算是个好官了,我跟了他有两年多,从没见过他吃拿卡要,平时假期,也从不用公车。您是不知道,传说卢书记家的车库里面停满了限量版……”
袁明哲是打心底里想跟陈福生,所以说话也没有太多保留。
陈福生点了点头,这些他已经从面相上看出来了。卢钦民是个十足的贪官,田俊茂这个人就相对复杂了,他对权利有欲望,在生活作风方面一直还是很注意的。但这并不能代表,他就是个好官。
“田县长的事情,暂时这样吧。你回去后,把各部门重要领导的情况整理成档案,给我说一下,还有各个乡镇的情况,也做个汇总。”
袁明哲喜出望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就是两句话的事儿,陈福生就把他给收了!
“是,陈副县长。”
“嗯,好好干!”陈福生鼓励道。
“谢谢副县长,我一定会尽快整理的。”也难怪袁明哲激动不已,陈福生带着商务考察团来,给齐口县注入了大量新鲜血液。这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陈福生一上手就打掉了卢钦民的气焰!
除了第一天的大礼堂上的王炸,还有黄强的事儿,也让卢钦民自断一臂。在袁明哲看来,陈福生是最有希望扳倒卢钦民的人。
当然,陈福生还年轻,需要一些积累。袁明哲比田俊茂年轻,也多一些热血,他对陈福生的支持,多了许多真诚。
袁明哲的这个想法,倒是跟陈福生不谋而合。陈福生现在手里确实还有底牌,不光是市里面的关系,还有特别行动组的身份和魏家的支持,不过陈福生并不打算轻易动用。
这是他的底牌!
陈福生有个习惯,在没有摸清对手是什么人的情况下,不轻易出手。秦增志他们的商务考察团,是不得不推出来的,也是陈福生的初步试探。现在收了袁明哲,陈福生可以更加细致的了解整个齐口县管理层的情况了。
谁手里有什么牌,他也就了然于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