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事在人!”陈福生要是没把握,也不会贸然来找李鸿飞谈。
“那你有多大把握?这种事情,一旦漏出去,你可就危险了。”李鸿飞见识了太多腥风血雨,谨慎对待也是难免的。
“现在看有七成了,领导放心,我肯定会小心的。”
“那需要我怎么做?”李鸿飞见陈福生信心满满,便问道。
“现在不需要做,等到水浑起来的时候,集结力量,迅猛出击,一网打尽!”
李鸿飞若有所思的盯着陈福生:“之前吴局跟我提起你的事情,我还觉得你不适合过早的去下面历练,想让你来咱们市政办公室,现在看来,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谋篇布局的能力,即便是放你下去主政一县,我也觉的问题不大。”
“吴局对我确实有提携之恩,我个人也没太多想法,一切听从组织安排。”陈福生说着客套的话。
“你小子,就别跟我装了!还没太多想法,你这不就已经安排上我了?这种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可得警告你,魏征楠的事情,暂时不要碰了,如果到时候江龙愿意交代,便见机行事,如果他守口如瓶,这事儿也只能随他而去。”
李鸿飞不知道陈福生真正的目的是要抱魏家的大腿,自然是不愿意触碰雷区。
“我明白!”
“你小子啊,别光嘴上说,我发现你这脑子里装的东西,还真不一般!”
陈福生的脑子,跟平常人一样,只是他懂点相面之术,从生活中发现了些许不易察觉的机会。
除此之外,几年的军旅生涯,也给了他很多的帮助,在面对危险和选择的时候,陈福生往往能做出准确的预判,果断决定,就比如眼下,他和李鸿飞见面。
秦四海那边虽然没有马上答应,但这颗小石子扔出去,绝对会激起浪花。
果然,晚上的时候,秦增志就主动给陈福生打电话了。
还是约饭,只不过这次是秦增志请客。一方面是委婉的为父亲的态度道个歉,另一方面也是想让陈福生交个实底。
陈福生这边有了李鸿飞的背书,也更有底气了。上来就直奔主题:“我知道,秦总请我来吃饭的目的,我如果说要肃清营海的经商环境,清洗江湖势力,你觉得有诚意么?”
对于这个答案,秦增志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从陈福生嘴巴里说出来,实在是太狂妄!
秦增志拿筷子的手,都抖了好几下,清洗江湖势力,就算是鲁文东市长也不会有如此豪言壮志吧?
你小子是哪来的自信?
秦增志强压下心头的情绪,故作平静的道:“陈先生,你今天接受我的要请,又跟我开诚布公,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想要帮我们秦家洗白?”
“呵呵,我就说跟聪明人说话不费劲儿,我想在这一点,咱们是有共识的,这个混乱的江湖存续不了太久,能有机会全身而退,我相信秦总不会拒绝的!”
离开这个上不得台面的江湖,确实是秦增志一直努力在做的事情,他为此,经常跟下面的兄弟深度沟通,就是想要先树立威信,再慢慢感化。那天跟去巡查署,就是秦增志的一种态度。
“我确实有这种想法,只是很多事情有了印记,不是说洗刷就能洗刷掉的,一旦被打上标签,就很难摘掉。也不怪我父亲不相信,我也不敢相信,陈先生有能力让我们秦家全身而退!”
秦增志把这个问题抛了出来,是因为他确实有想法,让秦家洗白,但也不是直接断臂求存,跟江龙拼的两败俱伤,惨胜而归。他想要的是利用现有资源,为秦家开拓新的辉煌!
正因为如此,他才想要再次约谈陈福生,听听他的想法。
见到秦增志问的这么直白,陈福生笑着回答道:“秦总的问题很好,我来之前做了不少功课。咱们就说说你最近新开的志林集团,目前正在招标南二环的地皮,你们前期做了不少的铺垫,比如煽动当地的村民,抵制其他开发商,又用江湖势力,威胁同业竞争者,不得不说,这个方法很愚蠢,同时也证明,这个问题对你们来说确实是个难题。”
陈福生之所以能说的这么准确,倒不是他故意调查秦家,而是处理宿卫林的事情,市里面给了他几个招投标的项目,其中就有南二环的住宅用地。
“呵呵,陈先生真是说笑了,我怎么不知道有这种事儿?”秦增志尴尬的笑了两声。
“不知道?那你可得回去仔细查查了,市纪委那边可是收到不少举报信。我说这些,纯粹是给你们提个醒,没别的意思。这种套路玩不成的,你可以去找找那些成功转上正途的案例,我可以说,这种做法至今为止还没成功过。”
“这……”秦增志有些尴尬,他从小耳濡目染的东西,想要完全转变,确实需要一个过程。
“我之所以说走不通,原因很简单。你们为了眼前的利益,失去了民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老话说的一点都不错,你们一旦激起民愤,举报就像是雪片一样乱飞,就算是你们有后台,也未必压的下去。”
陈福生说的都是事实,秦增志叹了口气:“这些,我心里有数。只是我们想要转行,无论是什么行业,想要打开局面,都有困难,我们缺乏的不是财力,而是经验。之前引以为豪的背景,也会成为阻力,我们也没有业绩跟那些成熟的地产竞争。不动用旁门左道,根本没办法做起来。”
秦增志的困难,也是实打实的。
谁都知道,志林集团的背后就是秦家!
他们在市里的关系,已经有些顶不住舆论,想要退缩,正好宿卫林的事儿出来,他们也有拒绝志林集团的理由了。
“秦总的解决方法,无异于饮鸩止渴,我的办法,是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的!”
“什么办法?”
秦增志的眼睛一亮,声音也迫切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