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齐公子为其赎身,画眉感激不尽。”
不是以翠荷的名义将她赎出来的吗,怎么感谢我,转头又一想刚才她对翠荷的态度,明白了一点,看来一句话说的不假,女人心海底针,知道不是翠荷出钱,就立刻变了脸。
“你感谢错了,我没有为你赎身,是翠荷。”
欣然站在他们身后,心里一阵唏嘘,本来自己挺欣赏画眉的性子的,温柔娇媚,落落大方,又懂礼数,感觉她并不适合青楼那样的地方,才大发善心为其赎身。
之前的表象难道都是假的吗,没赎身之前,每每见到她,都谦逊有礼,虽不是那种见面就如同至交好友般,但至少也是和颜悦色,现在这是怎么了。
画眉听后,微微笑了笑,“我听花姑说,是齐公子出得银两。”她自以为是的继续说道,“想必是齐公子不愿意公开身份,是怕画眉为难,既然画眉已经知道了,齐公子就不必隐瞒了。”
原来是这一茬,我有什么不愿意公开的,压根就没想过要为你赎身,虽知你知书达理与青楼其他女子不同,但我也没有理由为你做这等事,如不是翠荷苦苦哀求,还以借钱为前提的条件下,哎...算了,当真她是看错人了。
“画眉姑娘,我想是花姑搞错了,我从未想过要给你赎身,这都是翠荷的主意。”
话落,满眼含情的看向欣然,挥了挥手,“翠荷,快点跟上我。”又低下眼皮,语气偏冷,对画眉道,“你去忙吧。”
一时间,画眉感到脸发热,突地低下了头,尴尬不已,欠了欠身,“是。”
就在欣然从她身边走过时,她倾斜眼皮看着她满脸喜悦,大大方方的挽着齐柏玉的胳膊向楼上走去。
他也不过是你们齐府的一个下人,身份卑贱,与我有何不同,为何你眼里只有她,心一酸,咬着牙齿忿忿不平。
其实关于欣然的事情,花姑很多都不知情,另外考虑到画眉毕竟是外人,所以也要有所保留,当画眉询问欣然的身份时,也只是说了一句,之前和我一样,并没有多想。
之所以告诉她赎身的银子是齐柏玉出的,也是顺口而出,但同时也告诉了她是看在翠荷的面子上,谁知她今天却来这一出,让人不得不遐想她此举的动机。
妙药仙把棒头交给了史蒂芬,便也跟着上去了,临上台阶前,转头看了一眼画眉,心里使劲哼了一声,忘恩负义之人,一定不会有结果,她也是为欣然打抱不平呢。
一直默不作声的方玉楼将一切看在眼里,心知这画眉并不简单,这是明摆着有些排挤翠荷,又对柏玉眉眼含笑的,难道她喜欢上了柏玉,也许真是这样吧,翠荷这是多了一个情敌啊,看来她得小心点了。
就在妙药仙打开密室时,他也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另一件事,问道,“哎?这几天怎么没见到秦姑娘她们。”
最近发生这么多事,都没有注意到每天必要来香行走一遭的秦霜默。
欣然道,“是啊,这几天怎么没看到霜默呢?”
自从上次发现有人躲在密会间门外时,齐柏玉和方玉楼两个人就对二人有所猜忌,突然没了人影,他们的疑惑又添了一层。
齐柏玉为了不让欣然担心,不以为然的缓缓说道,“可能有什么急事离开京城了,毕竟她们不是京城人。”
方玉楼神领意会的顺势道,“齐兄说的不错,还是不要管她们了。”
他们既然这样说,欣然也就这样听着,没有多问。进了密室后,几个人开始寻找起机关。
妙药仙一个人坐在大石墩上,手里拿着那张牛皮图纸,看起来在聚精会神的琢磨着。
突然嘴里大声嚷嚷着,“没错,就是嘛。”
三个人齐回头看着他,还以为他已经找到了关键点,谁知又来一句,“就是尽在眼前的意思嘛!就是在这里。”
惊喜瞬间又齐齐叹着气摇着头,心想,这老家伙,能不一惊一乍吗!
妙药仙起身,心里又有了别的想法,一个人径自走了出去,也不知他要查些什么,楼上楼下到处敲敲打打,还观察起里面的木质装潢。
史蒂芬没事干,到处晃悠着,诧异道,“老家伙,你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随口一句,继续用手摸着木柱。
见他不搭理自己,史蒂芬不依不饶道,“你不说,就上楼去,别在这里影响我的生意。”
听后,妙药仙气的即刻转过头道,“我在这,就怎么就影响你生意了?”
“你说你一个老人家,还是个男性,满脸的皱纹,我这可是做女子生意的地方,所有的商品都是越用越年轻。”“你看看你,谁还相信我们店里的东西有效果啊。”
妙药仙大大呼出一口气,是想甩甩掉自己的怒气吧,要不他这五脏六腑怕是要气炸了。
“行,行,我不跟你计较,我上楼行了吧。”
“快,快,上去吧。”
三个人翻遍了密室也没找到机关,齐齐坐在石墩上发愣,没有一人言语。
妙药仙回到里面,站在三个人面前感叹,“这座商铺历史悠久啊!”
欣然抬起头,无精打采道,“小鲜肉,你还有心思研究商铺的历史啊。”
“当然要研究,说不定还能找出什么关键的线索来呢。”
齐伯文问道,“师父,别绕弯子了,您老说说看。”
“什么您老,您老的,就不能像翠荷一样,带个嫩字吗!”
本来在下面就被娘酿老家伙老家伙的叫着,还说我满脸皱纹,气的肝疼,刚上来,又被自己的徒儿喊老,真是气煞我也。
齐柏玉眯起眼睛笑道,“是,师父,老嫩肉。”
“你看我晚上回去不修理你。”
“行,等晚上在收拾我,您快说说吧。”
他抚摸了一会自己的小心脏,觉得气顺后,开始娓娓道来,“我刚刚查看了一下,这座商铺跟街市上的商铺大有不同。”“从里布所有的木质装潢看,上面已经被擦了几层不同颜色的漆了,应该是不停翻新造成的,脱落后隐隐漏出的木质,根据质感可鉴定为至少有两百多年。”
听后,三个人惊讶的张大了眼睛重复道,“两百多年?”
“没错,不要惊讶,也不要怀疑,老夫这点本事还是有的。”继续说道,“另外所有的墙壁后都是用,用什么呢,不是砖头,不是石头,我敲开一处看了看,里面好像有,有铁管之类的东西。”“这一点我还没有确定,必须得大动一下。”
“怎么大动?”
“拆了它?”
师父是想拆了我的商铺吗,要不要这么大动干戈,“师父,你靠谱点行吗?”
“我怎么不靠谱了,不拆怎么知道里面用的是什么,又怎么查到这座商铺当初是谁所建的。”
欣然耷了下脑袋道,“拆了就能知道吗,您都说了,两百多年前,这都两个世纪了,弄不好都跑到上一个朝代了,哪里能找到建造的人,去坟里挖呀!”
随意说出口的几个字,方玉楼突然道,“上一个朝代?”那不就是明朝吗,霸峰谷曾是反清复明的组织,最早时可是相当庞大,有没有可能这里也是当初的据点,否则不能保留至今,就算是为了保存古迹吧,可这都两百多年了,不拆也应该破烂不堪了,怎么会看起来还完好无损。
齐柏玉还是没想明白,“上一个朝代不就是明朝吗,这间商铺难道是那个时期保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