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轻风神情淡定,语气沉稳道,“他去找千鹤了。”
“还是要提醒他,皇宫禁卫森严,让他小心行事。”
“嗯。”“大人,要不要通知齐少爷?”
“先不要,查出一些线索在联络他也不迟。”随后犹疑了片刻,继续说道,“柳红的案件,柏玉说是可以暂且不必理会,可杀死张麽麽和钱罐子的人又与杀她之人为同一人。”
尚轻风顺势道,“大人的意思是,可以从柳红的死去查?”
他微微点点头,“这个柳红很奇怪,她是怎么从齐府流落到了风月楼?又与谁结了怨?看来还是要问一问柏玉。”
“大人,属下明白了。”
“好,去办吧。”
京郊别院内,碧柳眼神恍惚,无精打采的坐在房门坎上,白香莲轻轻挥动着眸子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叹气,缓缓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
“小姐,您怎么起来了?昨那么晚才回来。”
她笑了笑,“没事,睡几个时辰就够了。”
碧柳轻轻点点头,不再言语。白香莲看着前方说道,“在想你姐姐吗?”
碧莲不由自主的流下眼泪,哽咽道,“不知道姐姐现在怎样了。”
白香莲拉过她的手拍了拍,“无论是你姐姐被人救出,还是自己逃出,都不会有危险的。”“更何况你们并没有仇家,放心吧。”
“上次齐公子说,怕姐姐被利用,这也是我担心的。”“经过这几天与他们的相处,我相信翠荷,他们都是好人。”
“嗯,你想通了就好,既然翠荷是你们的亲人,她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碧柳点了点头,随即道,“对了,小姐,今天神医不是要给你医治吗,怎么还不来人呢?”
“不急,再等等。”
白家的血海深仇已在她心中根深蒂固,即使为此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更何况只是换皮之苦,只要能恢复容貌,便离成功又进了一步,她势必要手刃仇人。
秀场那一日,她在舞台上一眼便看到了台下的苗林峰,就使了浑身解数,引起了他的注意,她当时就已确定苗林峰看她的眼神犹如第一次与他见面时一样,心底暗暗改变了策略,与其等别人来为自己复仇,坐以待毙,不如亲自上场来的痛快。
一夜未眠的苗林峰,一大早便收到宫内探子的来报,“主人,琪妃私下抓了一个人。”
他神情淡定,晃着疲惫的身体,提不起精神,“谁啊?”
“属下还未查到,只是无意中听到她身边太监与宫外之人的对话。”“说是,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苗林峰撇了一眼,没有心思,他脑子里都是白香莲的身影,“随她去吧,暗中盯紧就好。”
“是。”
这时吴容也踏进了书房,“老爷。”
他叹了口气,揉着太阳穴,“何事?”
“琪妃娘娘又命人来催了。”她从宫内回到苗府,就已经向苗林峰说明了琪妃的意思,只是等了整整一日,都没有消息。
苗林峰烦躁的一拍桌子,眉头紧锁,“就这么迫不及待。”
“老爷,还是尽早送去吧,年下宫里妃嫔的锦缎数量也不少。”
“哼,除去给她的,还能剩下多少利润。”“自从她成了宠妃,与我联手里应外合,可最大的收益却是她。”
吴容也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咱们已别无选择,都在一条船上,只要帮阿哥继承皇位,必能保王家百年首富之荣。”
苗林峰低下眼皮来回走了几圈,思索片刻后,犹疑道,“十七年前,王家是京城首富,我与琪妃联手设下圈套,令其满门抄斩。”“当时戒备森严,密不透风,他的独子和儿媳是怎么逃脱的,为何至今都查不到踪迹?”
吴容沉默了一阵,十几年了她也百思不解,“老爷,确实说不通,很诡异,在下也想不明白。”
他挺了挺身子,呼出一口大气,“行了,必须先要抓到飞絮。”“还有一事,去查一下昨日在秀场上献舞的女子,是否还在盛丰祥。”
吴容突然皱起眉头,“老爷,找她作何?”
苗林峰倾斜怒狠的眼角,吴容立马低下头去,“是,老爷。”
琪华轩:洛梨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了门口,自视清高的眼睛,左右撇了一眼,守门的两个丫鬟立刻欠了欠身子,径直离开。
“娘娘。”
琪妃低着眼皮嗯了一声,“都办好了?”
洛梨嘴角微微扬起,“已经通知了苗府,另外王豆子那边也有了消息。”
琪妃讶异的立马抬起眼皮,“哦?他招了?”
洛梨摇摇头道,“不是,娘娘,不过应该很快了。”
“直说。”
“娘娘,在奴婢看来,王豆子确实不知道那对夫妇的下落,所以不能在对他用刑,死了就没办法让她女儿出现了。”
琪妃张大了眼睛,“他女儿?”
“没错,王豆子有一个十七岁的女儿,而且就是苗小姐的情敌,是齐府的丫鬟。”
琪妃起身,一脸茫然的端着双手走了几步,随即停下来转过身,“你说她十七岁?”
“看来娘娘已经想到了,王豆子从未婚配,又是当年王鸣泉的贴身随从,那么这个女儿又会是谁呢!”
琪妃百思不解的摇摇头道,“不对,当时已命人把她扔入井中,怎会生还?”
“娘娘,谁都未亲眼所见,说不定就是被王豆子所救。”
琪妃惊了片刻后,突然大笑起来,“天助我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有了她,还怕那对夫妇不现身吗。”随后阴冷的继续说道,“记住,不能让苗林峰发现。”
“奴婢明白。”“那下一步,娘娘打算怎样做?”
她眉头紧锁,既然这个丫头惹了玉锦,苗林峰也不会坐视不理,也许还会要了她的性命。
“派人暗中保护,绝不能让她有危险。”“之后怎么做,本宫在知会你。”
“是,娘娘,奴婢告退。”
王豆子也已经苏醒过来,鲁猛一脸凶恶的盯着他,他哆哆嗦嗦的蜷缩在墙壁上,埋起头不敢看他。
任聪见状,抬了抬眼皮走向前说道,“猛兄,你这样会吓到他,不如你先出去,我和他说说话。”
鲁猛摇晃着粗壮的身子,斜眼瞄了一下,拍了拍的他的肩膀,“那就先交给你吧。”
他回头看了看,房门已紧闭,又转回来轻吐一口气,眯了两下眼睛道,“你不必在怕了,他已经走了。”
王豆子微微抬起头,漏出一只眼睛看了看这个风雅的书生,稍稍放松了下来。
他继续道,“先起身吧,陪我喝口茶可好?”
他靠着墙壁缓缓站起身来,驮着背,身体依旧打颤道,“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我相信你,所以不会在用刑。”
他惊恐地点点头,眼神飘忽不定,慢慢移动着脚步向桌子前走去,盯着上面的茶水和点心吞了吞口水。
任聪笑了笑,“知道你几日没吃饭了,过来吃吧,就是给你准备的。”
话音刚落,王豆子直接扑上去,拿起点心便狼吞虎咽起来。任聪没有说话,直到看他吃饱喝足后,脑袋靠向他,十分小声的吐了一句,“你女儿可还好?”
王豆子即刻抬起头,惊恐的目瞪着他,随即扑通跪在了地上,“大侠,跟小女没关系...”
任聪急忙捂住他的嘴巴,嘘的一声,“不要吵,除了我,没人知道。”
王豆子惊慌失措的胡乱磕了几个头,结结巴巴小声说道,“大侠...大侠饶命...饶了小女,她...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