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扯宋震业的袖子,心想自个儿之前就有个心愿,想带飞全家,但这阵子过得太咸鱼了,这可不行。
正好三舅也有想要挣钱的想法,那可太好了,这必须得一拍即合呀。
她负责出点子,三舅负责挣钱钱,一家人分工明确,这样多好!
况且……宋幼眠上辈子吃过许多生活带来的苦,知道摆摊儿其实赚不了多少钱,想挣大钱还是得靠头脑,不然高成本低回报,而且还累人,实在是得不偿失。
“嗯,怎么了?”宋震业问。
小丫头眼珠儿一转,突然指了指不远处:“三舅呀,看!那个姨姨穿得好漂亮!”
正好有人从不远处路过,女人穿着一双高跟鞋,手里拿着个皮包,以上款式放在这年头很是新颖,走在路上回头率简直是百分百的,脖子上甚至还扎着条丝巾,一看就是个爱打扮的。
宋三舅瞧了一眼,也没多想,随口回答:“嗯,是挺好看。”
小娃儿悄悄一眨眼,然后捧着自个儿肉乎乎的小脸儿做出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三舅呀,那些好看衣服都可贵可贵啦,不过之前在医院,幼幼听几个姨姨说,那些衣服好像是从香江那边运过来的。”
“香江是哪里呀?听说香江本地卖得还挺便宜呢,但来了咱们这儿,就卖出好几倍的价钱呢……”
这小孩儿小嘴直叭叭,有时尽唠大人嗑,这事儿宋家这边早就习惯了。
不过宋三舅一听这话,立即就怔忡了起来,他不禁陷入了思忖之中,
他下意识地思考起这事儿的可行性,哪怕路途远了点,但突然发现很有搞头,
他一脸认真,越想越深,简直就是茅塞顿开……
身后,大哥嘉仁忍俊不禁,他轻笑了声,顺手揉揉妹妹的小脑瓜儿,“人小鬼大。”
宋幼眠:“??”
两只小手抱住自个儿的小脑袋,莫名有一点点心虚,感觉好像叫大哥看穿了似的。
但话说回来,她如今岁数真是太小太小了,很多事做起来并不方便。
不然,她上辈子出狱后为了生计四处奔波,干过不少零杂工,大抵是兴趣广泛,干一行爱一行,比如在工地扛钢筋水泥,自己悄悄学会了建筑设计。
在小饭馆端盘子洗碗,跟人家老厨师偷师。
在维修店当学徒时,又学会了组装家用电器,只要零部件足够,她甚至能造出冰箱彩电和半导体收音机。
也算是技多不压身了。
然而如今只是一个小娃娃,一身本领被限制,不然……她更想自个儿开厂,自个儿画服装设计稿,只要多找几条销售渠道,这挣得肯定更多。
自个儿心里琢磨半晌,突然觉着,自个儿岁数小,做不了这件事,但可以找其他人做呀……至于到底找谁做,这事儿还得再想想。
小娃儿叽里咕噜地转着一对儿大眼睛,悄悄思忖了起来……
不久,呼啦啦的一行人来到一家牛肉面馆。
有一说一,这老宋家除了小幼幼以外,甭管大的小的,全是一个赛一个的饭桶。
就连年仅六岁的嘉信都炫了两大碗牛肉面。
宋幼眠每次看见自己家里这些人吃饭时,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好比她信哥,肚子小小的,可咋就那么能吃呢?
这年头做生意都挺实诚的,比如这牛肉面,一口大海碗,比嘉信的脑袋瓜儿还大,连汤带水两大碗下肚,可嘉信得小肚子竟然一点都没鼓起来。
到底吃哪儿去呀?
看来哥哥舅舅们的胃连接着黑洞,
怪不得以前姥姥每次做饭都愁眉苦脸直念叨,说家里这些人真是太能吃,每天单是淘米煮饭都累死个人。
想着老太太拉长脸无语无奈的模样,小幼幼“噗呲”一声,竟然捧着小脸儿被自个儿的脑补逗笑了。
正好这时,“我的妈呀,快看!!”
店外哗然声起。
“让让,都让让。”
“这是哪来的大人物?”
“看那车子,全是京字开头的红车牌,难道是上面的大领导下来视察了?”
小娃儿本来已经吃饱了,正笑嘻嘻地捧着胖乎乎的小脸儿看着家里这些人风卷残云,闻言歪了歪小脑瓜儿,“诶??”
水汪汪的大眼睛卟灵卟灵,店外不远处,竟然停着一支红旗车队。
十几名黑衣大汉依次下车,其中一人走向中间那辆红旗车,弯腰打开了车门,而后一名少年从车中走出。
小丫头一看那少年就愣住了,小脸儿呆滞着,恍恍惚惚地陷入回忆中。
宋幼眠见过那个人,
不过,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那时候她刚出狱不久,有天收工晚了点,晚上回家时恰好撞见路边停着十几辆豪车,
几个年轻人看起来像是富二代,穿着一身大牌奢侈品,但满脸惊恐的跪在地上。
“霍先生……我们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饶了我们吧!”
其中一人一路膝行,而一名男子身材高大,颀长挺拔,深邃的五官俊美无俦,可气质又好似有些风流,潇洒不羁。
当时男人手持一串古朴无华的紫檀木佛珠,诱人的薄唇殷红如血,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他笑时越发地像个妖精,但又一身宛若空山寺庙的寂静焚香,
那潮湿阴冷的焚香,稍微压了压那满身靡艳的妖气,
“错了?”薄唇一挑,他玩味地瞧着对方,而他身边是数名黑衣壮汉,
其中一人似乎领会他的含义,突然拔枪,枪口顶在那人眉心,叫那人脸色煞白,一瞬间惊恐至极,仿若死到临头……
那是二人的初见,但不知为何,竟在宋幼眠心中留下很是深刻的印象。
直至又过了许久,当再次重逢时,她几乎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当时她那个人渣亲爸袁文绍已是林省首富,为了恭迎某位来自京城的大人物包下一家五星酒店筹备晚宴。
晚宴当日,宋幼眠在酒店帮工,上菜时正好看见晚宴一角,那个俊美风流的男人雍容华贵,他满头黑发仿若墨鸦的翎羽,几绺碎发自雪白的额头垂落而下,发梢搭在高挺的鼻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