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瘦老道闻言回过头嘿嘿一笑,提了提手中的黄纸说道:“你家店铺的黄纸让贫道很满意,那张符便送给你。”
徐诚还想说什么,干瘦老道已是迈步走出店铺。
看着柜台上干瘦老道留下的那张黄纸符,徐诚摇了摇头,既然是客人送的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是一张符而已。
不过这张符上的血腥味道却很是刺鼻,即便他走到店门口也能闻到,向门外望去,却已看不见干瘦老道的身影。
徐诚刚想把那张黄纸符扔了,这个时候又有客人上门,他只能先招呼客人,而这一招呼,就是接连招呼好几个客人。
徐诚在账本上写着:“六月十日,下午,上等青崖黄纸十张,五十文,水火油二两,十文,铁锤一把,二十文。”
有的客人只是来询问价格却是没买。
徐诚又看向柜台上的那张黄纸符,他觉得很奇怪,如此刺鼻的血腥味,为何刚才付账的客人却是没有嗅到。
他拿起那张符又仔细看了看,却是看不出个究竟。
在村上他可没少听七大姑八大姨与老头说那些很是邪乎的事情,他知道这符也分正符与邪符。
并不是所谓的正符就是好的,所谓的邪符就是坏的,只是制作方法不同,正符若是害人不比邪符差,邪符若是救人也不比正符差,得看怎么用。
不过他却不管干瘦老道给的是正符还是邪符,他都不打算留着,这种小便宜不能占。
因为对于这种不知道什么效果,又不知道怎么用,还很是刺鼻的符纸,扔了就是。
拿起符纸,徐诚想将符纸扔到店外的垃圾篓子里,但一想,这符若是邪符,被不知道的人给拿去,万一触发,那岂不是等于他害的,毁掉便是。
想到这,徐诚打算把符撕毁,然后再扔。
突然,他觉得手里的符纸有些烫手,还没等他扔,脑海里那盏十二品青莲古灯猛然浮现,发出淡青的灵光。
下一刻,徐诚手中符纸突然爆燃,吓得他赶忙撒手,接着他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嚎,
那张燃烧的符纸飘荡着发出鬼火般的碧绿颜色,在碧绿的鬼火中,一张狰狞扭曲的鬼脸若隐若现,这声惨嚎正是鬼脸发出的。
看着掉在地上已成灰烬的符纸,徐诚被吓得脸色有些发白,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那干瘦道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就在这个时候,脑海里的十二品青莲古灯,灵光内敛,一丝淡淡黑气被青莲古灯吸收,而这丝黑气,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正是符纸上所散发出的那个味道。
怎么脑海里他能感觉到味道?
徐诚觉得古怪,不过他知道,是青莲古灯将这张符毁掉将他保护,刚才符纸那种烫手的感觉,肯定是符纸被人给催动。
青莲古灯有驱灾辟邪的功效,对付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最为有用。
干瘦老道的符纸里,肯定封印着或者是能引来不干净的东西。
可那干瘦老道为什么要害他。
让徐诚更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脑海里的十二品青莲古灯,不但可以销毁不干净的东西,居然还可以吸收不干净的东西。
吸收那一丝不干净东西后,青莲古灯有了一丝变化,原本暗淡的十二瓣青莲有了一丝色彩,在一瓣青莲的尖端出现了一丝血红色。
若是吸收足够的不干净东西或者说是邪气,这青莲古灯岂不是会变成血红色?
这也太诡异了,徐诚不敢再去想,血红色的十二品青莲古灯太邪性。
将地上的符纸灰烬用扫帚清理,徐诚没有将灰烬倒进门外的垃圾篓,而是将灰烬倒进了门外的下水道里。
在另一条街道的一间客栈里,干瘦老道盘膝在床上打坐,只是干瘦老道的脸色惨白,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黑血,显得很是狼狈,仿佛受到重创。
张记杂货铺里,偶尔有一两个客人上门买东西或者是询问价格,倒也不算忙,徐诚抽空继续学打算盘与练字。
前些天没有客人他还担心生意不好,张掌柜会将他辞退,如今有了生意上门,他学习起来却是受到一些干扰。
他现在反而希望店里的客人不要太多,不过很快他就打消这个有点自私的念头,他是看店的伙计拿着张掌柜给的工钱,招呼客人是他的本分,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而且张掌柜对他不错,更是教会他打算盘。
想到张掌柜,徐诚觉得,如果有机会,让张掌柜指点自己一些武艺什么的,不说学张掌柜的能耐,只是希望张掌柜能指点自己一些粗浅的拳脚武艺。
“徐兄弟,在吗?”
就在这个时候,店里来了三个与他一般年纪的人,而这三个人徐诚也认得,正是那天想抢他钱的三个混小子。
这三个混小子一脸的笑容,很是客气的样子,已没了那种做为镇上人看乡下人的优越感。
虽然徐诚不待见这三人,但上门都是客。
“三位,有事吗?”
徐诚收拾着柜台不咸不淡地说道,却没有迎出去的意思。
在他的心里,这种欺软怕硬,只会祸害良善弱小的货色,即便是客也不配他出去相迎。
那个被他放倒捂裆的少年,一脸赔笑地走到柜台前抱拳说道:“我叫李二全,徐兄弟,上回是误会,马七哥也教训了我们,我们这次是专门登门道歉的。”
这李二全明显是三人为首之人,其他两人听到李二全这般说,也连忙赔笑抱拳道歉。
徐诚也抱拳说道:“既然是误会,那就没什么,三位不用这般客气。”
“徐兄弟没有往心里去,果然是痛快之人,你这朋友我们交定了,今后若是在镇上有需要我们兄弟的地方,你就尽管开口,上刀山,下油锅,我李二全在所不惜。”
李二全很是江湖地说道。
听到李二全这般说,徐诚笑了笑说道:“那就多谢李兄弟了。”
徐诚并没有将李二全的话放在心上,这种没诚意的漂亮话,听听也就是,当不得真。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尿不到一壶就是尿不到一壶,这样的人没有必要结交与深交,相安无事便可。
若不是这三人的老大马七发话,这三人恐怕是不会登门道歉的。
“晚上,我们哥三在醉仙楼摆了一桌酒席,还望徐兄弟赏脸。”李二全笑道。
徐诚闻言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