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皇宫中,范景文老泪纵横。
“皇上呀,作为上天之子的您竟然要住在被这般叛逆搬空了的皇宫中,实在是实在是……”
“让老臣痛心疾首呀……”
说罢跪地放声号哭,那拼命锤打地面的可怜劲让朱由检一时懵了。
朱由检这时不禁眼角抽抽。
“呃……一时顺手,把宫里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给扔给系统了,朕这演技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可恶的贼子,老臣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给皇上你讨一个公道。”
老人家猛然抬头,站起来转身就要出宫。
朱由检忙把这个热血冲脑的老文豪给拉住。
“爱卿莫急,莫急……此等身外之物,在我大明都只是一些平常之物。目前最紧要的是如何安稳下朝政。”
听到朱由检这么说,范景文一下子就收束了刚才的悲痛欲绝的神态,又变回一个文质彬彬的老学究来。
“呃……马的,差点被这些混朝堂的老油条给骗了。这眼泪是说收就收吗?”
朱由检虽然心里吐槽道,可是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对自己唯一的臣子尊重的表情。
他对明朝的历史最熟悉的就是那些在自己原身上吊之后,以身殉国的忠臣们。
曾经看过一篇文章,他把崇祯自缢之后,所有有记载的文臣武将甚至是太学学生殉国的名单给列出来的时候,
那是看得内心一片火热呀。
别人都说大明朝是毁在这些文臣、党争之中。
可是在那篇名单中,属于党派的、文臣的却是大有人在。
这也说明了,历史就是一个小姑娘,任胜利者们书写的事实。
范景文就是其中一个最大影响力的大文宗。
范景文(年月日-44年4月日,明朝末期政治家、文学家、东阁大学士。字梦章,号思仁,别号质公,河间府吴桥(今属河北)人。万历四十一年(年)进士,官至工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
崇祯十七年(44年)李自成破宣府,烽火逼京师,众臣请帝南幸,范景文劝帝“固结人心,坚守待援”,不久崇祯自缢。范景文留下遗书曰:“身为大臣,不能灭贼雪耻,死有余恨。”后赴双塔寺旁的古井自杀。赠太傅,谥文忠。著有《大臣谱》、《战守全书》。
这些都是百度百科里所记载的资料,作为明史达人,朱由检是倒背如流。
看着眼睛这个有着皎洁目光的老人,他发现这个大文宗也并不是绝对的迂腐。
“皇上,鉴于目前整个皇城都被这些乱军所充塞,老臣以为需要想一个万全之策以保存国力为好。”
朱由检在走神的时候,范景文向他提出一个建议。
“范卿请讲,朕现在只有你一个忠臣了。尔无需介怀,可直抒胸臆。”
皇帝的话,让这位老文宗再一次的热泪盈腔。
“皇上……”
老人再一次跪拜,却让朱由检一手托着。
空荡荡的皇宫中,一个中年皇帝手托着一个花甲老人,这等画面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凄凉。
“皇上,此等逆贼罪当诛灭,可是皇朝未稳,再作此等大杀孽实在是不利于皇上英名、不利于国家稳定呀。”
范景文看到机枪兵们杀人时,就明白了别说这十万乱军了。
再来十倍的乱党都会被葬送于那些火枪之下,而且是死无全尸的下场。
朱由检听到范景文的话时,托着老人的手一下子收回来。
脸上变得铁青。
咬牙切齿地向这位想为李逆求情的老头吼道:
“我朝自立国至今年,何曾受到如此荒唐的蹂躏?我大明之耻土木堡之变都未至于沦落之此,你让朕放过这群乱国的畜牲?”
说罢,甩手背对着老人,两肩抽动,身体不其言地颤抖起来。
范景文大惊,忙跪在地上以膝为腿向皇帝跪拜过去。
“皇上……此等恶贼死不足息,然而皇上英名不值得在这群恶贼身上有所玷污呀。”
一把抓住朱由检的小腿,老人家以头抢地,跪在他的脚前。
“皇上……莫作杀孽了。此等杀孽若真要有人负责,那老臣愿意为皇上一力承担……”
“上天有好生之德,杀人多了将受到天厌,这是老臣活了六十年才活明白的事啊……皇上……”
那一声声力歇的嘶喊,让整个皇宫里都不断回荡开来。
皇宫外,周皇后与孩子们听着宫中老人的话语,久久不能言语。
此时,皇城中的战斗开始暂停,还有零星的枪声在各个巷口响起。
史可法跟在一号的身后,听着一号的娓娓之语。
“机枪的运用在于扫射,其作用也是大范围的扑杀。而点射却能从万军之中射杀将领,是以后战场上最重要的歼灭敌将的手段……”
史可法点头称是,并虚心向一号请教起这种新式战争的要点。
太子朱慈烺则是跟在后面不断地衡量一号提出的三个建议的优劣,好回到皇宫跟父皇提交这份答卷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