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不想要,可以抠了。”洛似锦一记眼刀子。
季有时忙不迭赔笑,“失礼失礼。”
音落,快速冲上前,一屁股坐下来。
祁烈张了张嘴,“哎哎哎,你这人……”
“别吵吵,在宫里折腾一晚上,又是施针又是熬药,我是又累又困又饿,此刻能吃下一头牛。”说话间,他已经抓起碟子里的包子,火速塞进嘴里。
魏逢春嘴里还塞着水晶饺,傻愣愣的看着他,一时间忘了反应。
洛似锦一扭头,正好瞧见她鼓着腮帮子发愣的模样,眸中神色几番流转,许久才收回视线,“情况如何?”
季有时这饿死鬼投胎的样,实在让人不忍直视。
“别光顾着吃,爷问你话呢!”祁烈满脸嫌弃。
“呜呜……”季有时脖子一伸,噎住了。
葛思怀忙不迭递水。
“谢谢!”季有时打了个嗝,才算缓过劲来,“命保住了,陈家那老头还派人跟我说,要让我当太医院的院首呢!”
命保住了?
魏逢春死死捏着筷子,恨得咬牙切齿,却不敢发作。
赔上自己一条命,竟也药不死这毒妇!
她可怜的珏儿,就这样白死了吗?
“不过。”季有时话锋一转,兀自盛了一碗粥,“皇后小产,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此生于子嗣无缘。”
魏逢春心下一顿,敛了情绪低头喝粥,心中稍有安慰。
“爷跟前说话,不要大喘气。”祁烈面色微白。
方才瞧着自家爷的脸色都变了,祁烈真是心有余悸,差点被这小子给吓死。
“急什么?”季有时不以为意,“早饭都没吃完,我得有话慢慢说。”
祁烈白了他一眼,立在边上不再吱声。
“还有什么?”洛似锦沉着脸。
见状,季有时稍显老实,默默放下手中包子,“还有便是……皇后身上的毒略显诡异。”
魏逢春皱眉,不可能!
她胆子就这么大,本事也就这么点,不过是宫外寻来的耗子药,能有多诡异?
原是留着哪天扛不住了便自尽,到底是顾念儿子的身份,怕私藏剧毒被未央宫知道,会牵连到儿子……哪儿敢藏别的?
但凡换成鹤顶红或者是砒霜,皇后那毒妇如何还有命在?
“此话何意?”洛似锦放下碗筷。
季有时嚼着包子,“掺杂了两种毒,一个是慢性毒,一个是急性的。”
魏逢春:“??”
不可能,她就下了耗子药。
难道说还有人对那毒妇下手?
“慢性毒已经有一段时日了,用量极为细微,也就是我……能探出一二。”季有时洋洋得意,“照我推断,这慢性毒没个几年是不可能发作的。”
洛似锦不说话。
“这急性的毒也是怪异,除非是坊间百姓……要不然谁在宫里杀人用耗子药?”季有时咂吧着嘴,一时间真的想不明白,“且这耗子药的药效不佳,若不是那慢性毒被诱发,那耗子药根本不顶用。”
顿了顿,季有时又补充一句,“这耗子药不知是从哪个江湖郎中手里拿的,毒性只能药个耗子,死不了人。”
魏逢春的脑袋都快埋进粥碗里去了,皇都到处都是陈家的眼线,她哪儿敢明目张胆的去药铺和医馆买毒药,自然只能找那些江湖郎中。
江湖郎中不会在一个地方久留,就算事后陈家要查,也查不到个所以然。
谁知道……
“没经验就是没经验。”季有时直摇头。
洛似锦不耐,“滚。”
季有时嘴里还叼着包子,就被祁烈拖拽了出去,“哎哎哎,我还没吃饱呢!洛似锦,不带这么过河拆桥的,我救过你多少回了,就吃你一顿饭还不让?妹子,妹子,帮季哥哥说句话,平日里你不是最喜欢季哥哥了吗?”
声音渐远,直至彻底听不见,魏逢春才慢悠悠的抬起头来,却只见着洛似锦起身离开的背影。
“照看好她。”
嬷嬷行礼,“是!”
魏逢春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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