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飞沉吟半响,“如果你要我说的简单一点,那就直接给你开付药调理一下,却只能管一时,只不过此为心病,你如果能明白道理,以后注意一下,才算是终身受益。”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百里冰笑道:“那就请我们的骗子医生把我的病因,病根详细讲讲,再开付济世救人的好药,民女就感激不尽了。”
林逸飞展颜笑道:“医生就医生,我还是有点真材实料的,前面骗子两字可以不要的,明夷状态何以实现?很简单的一句话,实现方法就是坤土上而离火下,病因就是开合,调节太厥二阴的少阴枢出了问题。”
百里冰有些诧异,听林逸飞说的头头是道,显然不是随口瞎说了,他又不是学中医的,怎么会知道这些。
“张仲景书中有云,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是指你这种情况。”林逸飞嘴上说的滔滔不绝,却只是想坚定百里冰的信心,为后面的说辞找些根据,不过他说的丝毫不错,要是钱医生在此恐怕只能虚心求教,只是在这个大小姐却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的问了一句,“张仲景好像是个古代的神医吧?”
百里冰小心翼翼的问道,见到林逸飞点头,心中也有了点信心,连连点头道:“神医说的应该不会错的,你说的就说不定了。”
林逸飞苦笑摇头,“即知病因,不难开药,可采用黄连、黄芩用于帮助离火的下降,人参、干姜、炙甘草、大枣用于帮助坤土的上升。”
百里冰听的似懂非懂,却也觉得他说的大有道理。
“既然离火降于下,坤土升于上,明夷的格局便自然地形成,良好的睡眠状态亦自然地形成,是不治寐而寐自治,不安神而神自安。”林逸飞缓缓解释道。
“我可记不住这么多,”百里冰摇头道:“你要骗也得下点本钱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西天,一会你要写个方子,我问问医生去,对了,你这药叫做什么名字?”
“这付药在世间应该广为流传,又叫做半夏泄心汤,”林逸飞笑道:“估计应该常见,只是,”轻微的叹息一声,“知道医药的道理的人恐怕越来越少了。”
“你看看,心虚了吧,”百里冰终于抓住了把柄,得意道:“本来前面云山雾罩的,被我一问名字,就现了原形,拜托你给点专业精神,起个药名也要神气点,我看小说中什么神丹,圣药,仙水之类的,你这个什么半夏泄心汤的名字实在太平常了,你说说,光有个汤能有多大名堂?”
林逸飞苦笑道:“你这又不是什么顽疾,只是注意调理,防患未然即可,用得着那么大张旗鼓吗?对了,还有一点很重要。”
“说来听听,”百里冰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慌忙提起了精神。
“药剂只是调理,但此病为火浮在上引起,也就是说,”林逸飞正色道:“心情也是对睡眠大有影响,这睡眠一影响,浮火上升,有一点你一定很关心。”
林逸飞故意卖个关子,百里冰紧张道:“哪点,是不是,对了,肯定是影响外表的,我觉得自己这两天好像有点憔悴,我说的对不对?”
林逸飞微笑道:“你其实一点也不笨,一猜就中。”
这下百里冰真的有点紧张了,伸手摸摸脸蛋,盯着林逸飞问道:“我比前两天难看了吗?”她本来也不是那么注重外表,留心起自己的外貌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哪有那么夸张,你要是难看,浙清就没有貌美的了,”林逸飞眼中一丝笑意,却正色摇头道:“但是时间久了可就说不定了。”
听到林逸飞夸奖她美貌,少女一阵心喜,转瞬想到了什么,“那以后应该怎么办,”百里冰有些着急问道:“我可不想天天喝中药的。”
“方法还是很简单,”林逸飞淡淡道:“老子有云:‘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你看老子说的颇有道理,归根曰静,其实你只要去怒,去忧,去惊,去恐,维持个平和的心态,此病不治而愈。”
“怎么做到你说的那些?”百里冰犹豫了一下。
林逸飞缓缓道:“比如说,你和一个公寓的人保持良好的关心,和身边的人和睦相处,一天也不用想太久,天天不用喝中药,但欲寐之症我想很快就能好了,当然了,我可以叫你一种踵息之法,配合心情调节,管保你天天貌美如花,一笑倾城。”
他说了半天,最后几句才是真正想对百里冰说的,只是攻心为上,攻城为下,生怕提及百里雄飞会引起这位大小姐的不高兴,甚至拂袖而去,这才苦口婆心说了这多。
百里冰沉默了起来,似乎想着什么,林逸飞却也不急,静静的望着眼前的少女。
他发现百里冰不是冷,而是忧郁,而这种忧郁无疑是来自十几年的心结,他并没有一定接的开的把握,可是他毕竟会尽力而为。
缓缓的抬起头来,百里冰一直望着少年双眸,那里有着真诚,鼓励,还有一种期待。
“我会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少女终于说道:“吃完饭了吗?如果吃完了,”抬头看了一下时间,“我们还有时间去到处走走,和别人一块我不知道会不会发脾气,但是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乱发脾气的。”
顿了一下,百里冰嘴角浮出笑容,“我脾气不好,我希望你能多提醒我一下。”
林逸飞望了她半晌才道,“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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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守信在体育馆焦急的东张西望,五个主力只来个小张,其他几个大爷影子都不见,手腕上的手表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头一回感觉到分分秒秒走的都是扣人心弦。
“周振宇,你都通知到了没有?”付守信有些不满的说道,看了一下自己系的啦啦队,稀稀拉拉的,比起人家别的院系锣鼓喧天,彩旗飘飘的,气势实在差的太远。
马仔苦个脸道:“主席,新闻系的六个班我可是挨个通知个遍了,那帮姑奶奶都说我们几轮就会被淘汰,不看也罢,我拉了几个过来,你看,不都在这了。”
主席的马仔就够窝囊的,马仔的朋友哥们就更不见得好到哪里去,要不怎么有句话说的好,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付主席扫了啦啦队一眼,看他们看自己的眼神仿佛待宰的羔羊,心中有些恼火,又不能发出脾气,反倒有风度的一捋前面的头发,笑了一下。
小张凑了过来,“主席,那几个哥们还没有来吗?”
付主席眼珠子一瞪,“废话,你长了眼睛,不会自己看呀。”
小张毕竟年轻,不知道气头上的领导那是千万不能搭讪的,不然马屁没有拍到,反倒被尥了一蹶子,那可就是赔本的买卖了。
脸上不敢露出丝毫的不满,将功补过的小张掏出了手机,“主席,我再叫他们一下,可能他们今天还有课了。”
付主席心中一顿臭骂,都他妈的一个系的,课程表老子都研究八百回了,有课没课我还不知道吗,不过毕竟电话费不是他出,倒也不反对他打电话,只是阴沉个脸四下看着,希望能找到几位大爷的仙踪。
拿了手机按了半天,小张才苦着一张脸道:“主席,好像王翔没有手机呀。”
“那你不会打别人的。”付主席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该来的没来,来的啰嗦的跟个苍蝇一样。
“我和致远和宇申都不熟,”小张现在有些后悔主动请缨了,恨不得去大哭三声。
“那你和谁熟悉?”付主席冷冷的说道。
“对了,逸飞,我知道他的电话,上回喝酒的时候,我管他要了手机号码,”小张终于想起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拨打了林逸飞的手机。
“滴滴滴”的清脆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转身一看,一个人正笑着望着自己,不是林逸飞还有哪个!
“逸飞,你可算来了,”不等小张表示亲热,付主席一把握住了林逸飞的手掌,如同当年敌后根据地的老百姓见到了亲爱的八路军。
“他们一会就到,”林逸飞第一句话就让付主席喜出望外,后面的一句差点让付主席郁闷死,“王翔他们三个正在别的院系看美女呢。”
小张带着同情的眼光望着付主席,“逸飞说的不错,我们系数得上的真没有几个,你看,其实哥几个都不错,正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他们是给系里的其他哥们留出了有效的资源,逸飞这点就做的不错。”
如果没有后面的这句话,付主席已经一脚踹了过来,不过现在正在用兵之计,拉拢人心至关重要,干笑了几声,“小张说的不错,你不用着急,才大二,学业为主。”
“付主席,我不能不急呀,”小张苦着一张脸,“现在不抓紧,大三的时候还能剩下什么?”
付主席摇头道:“你就是一个字笨,不知道上新生中发掘吗,你尽管放心,只要你比赛表现的好,什么时候我就给你介绍一个了,不过现在大事要紧,”心中却有些嘀咕,自己目前还是老哥一个,不知道找谁介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