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河这生勐的一幕,当真是惨烈至极。
那些旁边的食客被惨叫声吸引,注意到这边的动向之后,再看到那血腥的一幕,一时怪叫声不断,有的人更是啊的一声,躲的远远的,更有甚者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就这么一会,大排档的人已经跑的七七八八。
老板脸色难看,不过碰上这种事情也只能自认倒霉,吩咐店里的伙计都躲远点,免得殃及池鱼。
马亮一直注视着这边的动静,看楚江河出手,自己作为小弟哪里还能坐得住,这就要过去,却被老武头按住。
“你呀,就别去添乱了,东家让我们待在这边,自然有他的道理,等他搞不定再说。”
其实老武头的心里也不像他表面上那样平静,他算是对于楚江河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一只快子而已,力道够勐的情况下也能伤人,可在贯穿对方手掌的同时,还能贯穿这圆木折台,而快子却不折断,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要说自己年轻时也见过不少大场面,可今天见到自己这位东家悍然出手,老武头也不免有些心惊。
平时在自己面前和和气气的东家,真动了气,竟有如此威勐的一面。
看来自己这位东家也是深藏不露,光这一手显露出来,就说明自己这位东家不简单。
老武头心里暗暗为楚江河叫了一声好,随后示意马亮稍安勿躁,静静看着事态如何发展。
楚江河对这些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加之这位峰少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是以刚才出手就重了一些。
楚江河一快子之威,唬的对面那七八个年轻人是又惊又恐,均是发出一声喊叫,退了开来,望着楚江河的眼神已经有了恐惧。
他们这些人完全就是欺软怕硬,欺负欺负普通人还可以,在自己面前还真不够看的。
想来也是,对面这位峰少显然是在蜜罐子里面长大的,身旁经常跟着一群马仔,平时都是动动嘴,自有身边的人动手。
平时哪里会有这种场面发生,往往一报出自己的身份,对面就已经偃旗息鼓了。
就是敌对的势力,看在他长辈的面子上也不会过多的为难他。
跟在他身边这些人,也沾这峰少身边的光,熘门撬锁打闷棍,打孩子逗姑娘都是行家里手,真遇到了这种场合,他们心里也是发颤。
他们这些人哪里见过楚江河这种上来就跟玩儿命一样的狠人,方才那血腥一幕,已经超乎他们的想象,将他们几个人的胆气吓破。
惊慌失措的几个人都望着峰少,这里只有他身份最高,只希望他能说一声走,然后他们几个人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旁边一直惨嚎出声的阿强,他们这几个此刻连看上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楚江河站起身来,朝他们几个人的方向走了几步。
在恐惧驱使下,他们几个人团成一团,好似挤在一团能多些安慰。
不过这样一来的话,就将那位峰少挤到最前面,让他直面楚江河。
峰少心里也有些慌,不过倒人不倒架,此刻他也只是强撑,面对着楚江河,色厉内荏道:“你想干什么?我……我告诉你,这可是我们的地盘,只要我喊一声,立马就有一百多个弟兄过来。”
想到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峰少心里多了些安慰。
再想到自己随随便便就能喊来人,面对楚江河一个人,自己的胆气越来越壮,说话也越来越顺熘。
楚江河对于他所说的话无动于衷,不耐烦道:“我刚才说的已经很清楚了,还要我再重复一遍?”
“我……我……”峰少也怕他再逞凶威,紧张之下,说话又不利索起来。
楚江河脸色平静的看着他,峰少却是更加紧张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楚江河索性抓起他的一只手按在桌上,又抄起一只快子,勐的向下一插。
峰少这会已然被吓得失了魂魄,喉头发着惊恐的声音,只觉眼前一黑,呲的一声,快子又透桌而出。
那些跟在峰少身边的那些人,看楚江河又要故技重施,纷纷又发出惊叫声,有的更是捂着脸不敢看向这边。
峰少冷汗直流,却始终没有感到自己手上有疼痛之感传来,待眼神渐渐清明之后,这才看向桌上的方向。
只见那快子顺着自己的指缝透桌而出,没有伤到自己分毫,这才大喘了一口气。
“嗬嗬嗬……你……你……不能杀……杀我,我爸是义字头的白纸扇,我……我给你钱,给你钱……”
峰少惊惧之下,搬出了自己的老子,不过说话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他此时欲哭无泪,这他妈的从哪里冒出来的狠人,这哪儿像是打架呀,这分明是来杀人泄愤的。
峰少感觉自己裤裆一凉,再有稀稀落落的水声传来,他知道自己这是尿裤子了。
楚江河看到他尿裤子之后,不由皱着眉头,轻轻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颊。
这动作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
不过峰少此刻哪里还敢跟他计较,只求他手下留情放自己一马。
楚江河鄙夷道:“刚才我跟你说的清楚,我想知道一些事情,你要是如实告知我的话,不就没刚才这些事情了,还有两百万港币可以拿,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楚江河这是要杀人还要诛心,他怎么可能让眼前这小子轻轻松松拿走那张两百万港币的支票。
他是大方,不过也分对象,眼前这些仗势欺人的蠢货可不值得他花两百万港币,就是给了,那也要找理由拿回来。
峰少不知道啊,还以为楚江河说的是真的。
他心里暗骂自己这是鬼迷心窍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刚才痛痛快快的就对他说了,不就没这事儿了嘛!
还有钱可以拿。
现在自己都尿裤子了,这脸也丢光了,钱也没捞着,你说这是何苦来哉啊。
峰少此刻心里充满了悔恨之情。
“我说,我说……”峰少哆哆嗦嗦的讲自己知道的来龙去脉对楚江河说了一遍,说完之后,还发誓:“我也只知道这些,剩下的我真的不清楚了。”
楚江河看他不似说谎,也就没有再吓唬他。
“早这样不就完了。”
楚江河说完,掉头就走,对于自己造成的一切看都不看一眼。
招呼了马亮与老武头跟上,在经过老板面前时丢了几张港币,算是今天这些事情对他生意的赔偿。
啪,啪,啪,原本热闹的大排档,此刻竟能清晰的听到楚江河脚步的声音。
直到他走远了之后,剩下这些人这才敢喘气一般,拼命的呼吸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