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力跟在楚江河身边久了,也学了点楚江河的架势,此刻在赵金鹏面前用出来,觉得自己潇洒的不得了。
见张力对自己的话浑没当回事,赵金鹏又是苦笑:“张哥,你可别小看这些人,要说这些人别的本事没有,作为本地人,他们坏起事来的本事多了去了,光是应付他们就够你烦的。”
“呵呵,那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张力轻蔑一笑,掏出烟来抛给赵金鹏一支,翘起二郎腿来惬意的抖了抖,脸上露出有趣的表情,“金鹏,听你的口气,你似乎对他们还是很害怕,怎么?吃过他们的苦头?”
“哪有。”赵金鹏接过香烟,想起之前受过的气,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张哥,我跟你的关系可比他们好多了,我这也是好心提醒你,免得你没有一点儿准备。”
“明白,明白,做哥哥的在这里先谢谢你了,只是你有点多虑了。”张力点上烟,将自己的身子靠在椅子上,语气轻松的说道:“金鹏啊,你之前不是一直问我这几年怎么过来的,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归国华侨的。”
见张力提起这茬,赵金鹏心中的好奇心又起来了,连点烟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放下手中的香烟,作洗耳恭听状。
“张哥,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想知道。”
张力看着赵金鹏伸出手指向上指了指,神秘一笑:“具体的过程我不能跟你说的太细,我只能跟你说,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卒子,真正的大老板另有其人。”
细细说来,楚江河做的买卖第一笔钱还是从自己手里借的,两个人最开始还是合作伙伴关系,但张力有自知之明,也能摆的清自己得位置。
就算是他先前有点积蓄,靠自己混哪年哪月才能混到现在这个位置。
没有楚江河在,他哪里会有今天。
再说了,人家江河在港岛结交的都是什么人物?
那都是霍老、包船王这个级别的,自己也是到了港岛才知道那等人物究竟有着怎样的能量。
而自己呢,在这些人面前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说实在的,自己在江河跟前可不就跟个小卒子一样嘛。
赵金鹏看着张力意味深长的的笑容,彻底愣住了。
啥?
张力说自己只是一个小卒子?
自从张力回来,又是捐钱修路,又是承包工厂,计划开设的水泥厂、玻璃厂已经在热火朝天的建设中了,短短时间更是将县里的煤矿老板搞的欲仙欲死。
这么一连串的大手笔让县里知道内情的人,无不惊叹张力的手段还有魄力。
结果,他居然跟自己说他自己也不过只是个小卒子?
赵金鹏感觉张力在自己面前已经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了,那真正的大老板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物,这让他有点不敢想象。
凭赵金鹏自己有限的想象力,就是绞尽脑汁也想象不出来。
赵金鹏还是觉得有点难以置信,咽了咽唾沫,艰难的开口说话:“张……张哥,你不是开玩笑吧?”
张力一本正经的回答:“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嘛?”
“难怪张哥你这么有底气,看来兄弟我是真的多虑了。”赵金鹏似乎为张力松了一口气,坐在那里憋了一会,调整了一下心态,这才舔着脸道:“张哥,那你说你现在抱上了大腿,有好处可别忘了兄弟们啊。”
赵金鹏也是个见风使舵的人物,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彻底不跟县里那些人搅合在一起,自己要站还是站在张力这边。
谁让这张力来头有点大呢,就是他手指缝里随便漏点出来,也够自己吃的了。
张力享受着赵金鹏的奉承,笑眯眯的抽着烟:“好说,好说。”
他们两个在这里聊着天,金阳也没闲着,他找上了赵庆贺,准备给张力找点麻烦。
“赵叔,现在这局面你也看到了,咱们不能就这么干坐着吧,这不是等死嘛,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张力在咱们的地盘上胡作非为吧。”
金阳一来到赵庆贺的家里就表明了自己的来意,顺便探探赵庆贺的口风。
赵庆贺客气的招呼金阳坐下,见金阳气鼓鼓的样子,心里就有些高兴。
这金阳还是年轻,沉不住气,要是有他在前面打头阵,自己也乐得在他背后当个摇扇子的角色。
不过他也是个老狐狸,真实的想法又怎么会跟金阳明说。
赵庆贺假意叹了一口气,说道:“金阳啊,我岁数大了,要不是对方太过分,我也不愿意折腾,本来想着咱们这些人联合起来跟对方斗一斗,可没办法啊,咱们这些人心不齐,让人家轻易就过了关,我看光凭咱俩还是不行,实在不行就算了吧。”
“妈的,那些人都是些鼠目寸光的家伙。”金阳见赵庆贺有退缩之意,急了:“赵叔,这怎么能算了,人家要抢咱们碗里的肉,就这么让他抢了?”
赵庆贺摊手道:“人家这条过江龙明显是有备而来的,我是没有什么办法。”
“过江龙?我看不见得。赵叔,你说咱们从官面上想想办法怎么样?”
“别,金阳,不是叔说你,他现在还顶着一个华侨的名头,官面上的办法对他不好用。”
金阳也知道这点,别人也对他说过,县里对张力的投资重视的很,肯定不会有人帮他出头,不过他还是不甘心。
“那也不能让他这么痛痛快快的干下去。”
赵庆贺假意劝道:“金阳,要不就算了吧,人家财大气粗,来头也不小,可不是我们这些人能比的。”
金阳被赵庆贺越劝越气,说道:“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赵叔,这事你就别管了,我已经有点想法了,总不能让他顺顺利利的干下去。”
赵庆贺见金阳似乎有了主意,就问道:“金阳,你准备怎么做?”
金阳发狠道:“赵叔,你说他的煤矿要是发生点事故,或者死几个人,他也脱不了干系吧?”
赵庆贺被金阳的想法吓了一跳,这金阳路子挺野啊。
赵庆贺脸色一肃,神色凝重道:“金阳,这可不是小事啊,你可不要胡来。”
金阳自觉有些失言,连忙补救:“放心吧,赵叔,我就是那么一说,怎么会这么做。”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亲自出马,总要想个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