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八零年代

吃完了年夜饭,时间已经很晚了,众人高兴喝的就都有些高。

不过时间到了该睡觉的还是要睡觉,这酒席也就散了。

楚江河走到院子里的泳池边抽烟,见张力他们出来,就示意郑月月先回去,冲张力招招手,示意他过来说话。

张力也没多想。一摇三晃的走到楚江河身边,笑道:“江河,还有什么事儿?”

楚江河吐出一口烟,看他醉醺醺的样子,轻皱眉头,道:“这大过年的,家里怎么样,没事儿吧?“

刚才在餐桌上人多,况且郑月月也在,有些话不好说出口,这时才问起张力来。

张力听楚江河问起这个,也有些沉默,问楚江河要了一颗烟抽了起来,半天才说话。

“江河,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是我对不起她。今年赚了点儿钱,我就多寄了点儿钱过去,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多在经济上补偿她一下。”

楚江河也没遇上过这回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清官难断家务事。

他虽然不赞同张力的做法,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这边还有一个孕妇呢,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楚江河拍了拍张力的肩膀:“不管怎么说,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好好想想怎么跟嫂子说,你总不能就这么一直拖着吧,这样下去对嫂子也不公平,也不是个办法。只有将家里安排妥当了以后,以后才能安心的做事业。“

趁着今天说的有些多,索性楚江河就将这些事情说明了,让张力有个决断。

张力沉吟了半天,狠狠的将嘴中最后一口烟抽完,将手中的烟头扔到地上,用脚搓了又搓,最终有了决定。

张力苦笑道:“江河,我听你的,你放心吧,过完年我就找机会回去一趟,跟她摊牌,到时候是打是骂,我都受着。”

张力也觉得楚江河说的对,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一直瞒下去也不是回事,早晚都要说的。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说早了。

楚江河又拍了拍张力的胳膊:“行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与张力谈完,楚江河这才回了屋,柳云芳见他回来,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醒醒酒。

“你今天可是一反常态,我很少见你这样。”

楚江河端起茶杯惬意的喝了一口,道:“我怎么样?”

柳云芳坐在梳妆台前,整理自己的头发:“你可是很少跟别人长篇大论的讲道理。”

楚江河摇了摇头:“道理要是能说通,这个世界早就实现大同了,哪还有那么多纷争。”

人这一辈子犯的重复的错误太多了,这也是他不愿意跟别人讲道理的原因。

见柳云芳有些累,楚江河就起身:“累了就早点休息吧,今天喝多了,一身酒气,我就在客房里凑活一晚。”

让自己媳妇好好休息,楚江河自己来到客房,却是有些睡不着。

进入80年代,意味着80后开始到来,也意味着距离楚江河熟悉的那个时代越来越近。

想到自己的子女也将是80后,楚江河想得就有些多。

80后是特殊的一代,在80后之前,没有这样习惯的叫法,把同一批出生的人按照一个时代来命名。

反正社会学家们讨论社会发展一代的时候,他们身上曾被标上过很多负面标签。

什么第一代的独生子女,什么改革开放后出生的第一代人,什么垮掉的一代……

垮掉的一代的说法,正是从80后身上开始谈起的。

整个社会,从80年代开始酝酿变革。很多社会变化,带给了所有国民新鲜的第一次,而这些又正好发生在80后成长的初期,人格形成的重要时期。

所以,80后的人格气质是最复杂的。

首先极其注重家庭观念的国人,面对突然到来的计划生育,有些不知所措。

在国人的观念里,有一个最恶毒的诅咒,那就是断子绝孙。

在计划生育之下,80后就成了第一批极重家庭观念的国人唯一的后代,这使得国人焦虑中带着迷茫,迷茫中无所适从,80后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

其次,由于时代的局限,很多80后代父母长辈从小都没有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也就没有良好的经验传递给下一代。

他们一边面对着家庭的不理解,一边在努力适应自己成长道路上所面临的问题。

在齿于谈性的年代,他们面对青春期的萌动,有些不知所措。

在不注重心理健康的年代,他们抱怨一句,都会被人说是矫情。

他们在学校里还学着传统的价值观,“视金钱为粪土”,“为富不仁”等故事。

而等他们出了社会之后,发现现实与他们一直以来所被教育的观念是背道而驰的。

有的人还在坚持,有的人则选择改变。

这也造成了他们有很多前所未有的人格特征,也间接的改变了社会风气。

最后,他们成长的时期,正是社会急剧变化的时期。

每天出现的新事物,新认知冲击应接不暇,急剧变化的新世界又不断带给了他们新的认知和观念,

他们赶上了互联网的时代,赶上了教育变革,赶上了大学扩招,赶上了房价上涨。

当他们读小学的时候,读大学不要钱;

当他们读大学的时候,读小学不要钱;

他们小的时候,工作是分配的;

他们工作了,一个岗位100人在抢;

当他们小的时候,房子是分配的;

当他们挣钱的时候,房子买不起了;

这一代人是如此的特殊,生于80年代,从成长,求学到成家立业,无不赶上这个社会变革的关键时刻。

想着,想着,伴着新年的钟声敲响,楚江河躺在床上,就此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醒来,楚江河吃完了早饭,就接到了赵士综的电话。

按照惯例,楚江河本想着带着自己媳妇,亲自登门去赵家拜年的。

却不曾想赵士综说的不是这回事,而是特意邀请楚江河去参加一个晚宴。

楚江河在港岛认识的人不多,本来不想去凑热闹的,可听到组织者的名字,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赵士综在电话里嘱咐他,下午准备好,晚上开车来接他就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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