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老爷子,叫我什么事儿?”
楚江河止住了往回走的脚步,看向宋连声。
宋连声定定的看了他一会,疑惑的问道:“小江子,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不对呀,这小子之前跟个神棍似的,上次去看自己跟老秦,就笃定的告诉老秦,自己二人的问题很快就解决,谁知才半个月的功夫,自己跟老秦果然挣脱樊笼。
凭他的敏感嗅觉,宋连声就不相信这小子就一点儿都没察觉到最近的变化。
“什么事儿啊,合作的事儿?刚才不是都跟您说了吗,老爷子。”楚江河故意装傻充愣。
宋连声横他一眼,不满道:“小江子,跟我这边装糊涂呢?我就不信,你就不看报纸听广播?”
最近报纸上已经出现了一些文章,不留心的人只当做寻常消息,楚江河却没漏过,还细细品读一番。
凭他的身份,还参与不到这样的大事中来。
只能任凭风浪起,他自岿然不动。
不过宋连声却是那惊弓之鸟,他自从看了报纸之后,就惴惴不安的,心里没底,生怕再成了殃及之池鱼。
楚江河是知道最后结局的,不过这个时候他总不能跟宋连声明说吧。
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宋连声,也不怪他谨小慎微。
楚江河只能一指不远处那几棵已经愈发茂盛的柳树,笑着道:“老爷子,你就放心吧,你看,春风杨柳万千条,春天呀,早就来了!”
说完,楚江河一转身,就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只剩下宋连声恨恨的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臭小子,故弄玄虚。”
虽然他对楚江河的话还有些怀疑,不过他的心是安稳了不少。
现在的情况,真应了那《空城计》中所唱: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
树欲静而风不止。
没过几天,楚大有去镇上开会,就带回来一个坏消息。
不知道是谁,竟把小河村开砖厂、养猪场还有周领导偏袒小河村这两件事情,全部捅到了地委。
楚大有去镇上开会的时候听孙主任说,这周领导已经被地委批评过一次。
孙主任劝楚大有先把小河村发展的事业都停了,这事情都闹到地委了,你们小河村还要一意孤行吗。
楚大有再一次坚定的对孙主任说不行。
小河村养猪场里一千一百头的小猪崽,要是停一天的吃食,可能影响不大。
可要是停个三天五天的,还指不定出什么大事呢。
小河村养猪场里的小猪崽可还欠着人家跃进仔猪厂钱呢,这要是出了问题,欠人家的钱还不知道从哪里来呢。
还有乡亲们送的粮食,大都是打的欠条,小河村出了问题,这好不容易竖起来的招牌,就倒了。
这些还都是其次,楚大有最难面对的还是社员们失望的眼神,一想到那样的场景,这個在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男人,也不禁心里发颤。
原本这段时间,小河村发展的越来越顺利,社员们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为什么,还不是小河村如今有了盼头嘛!
对于小河村全体社员,楚大有的心里是有愧的。
二十年多年的时间带着乡亲们折腾来折腾去,小河村是越折腾越穷,要怨只能怨他这个书记没本事。
好在自己儿子有能耐,短短月余的时间,就带着乡亲们闯出了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