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话这么多,厉靳声音淡然,不如交给他们自己,薄允修不是坏人。
霜霜也不是。
看着女孩较真儿的模样他失笑,况且另一半的好坏也不尽然都是因为一张嘴来决定。
他忽然想到什么,打趣着说道:你承认我是你的伴侣,那么我是靠说话让你回心转意的吗?
很显然不是。
可我已经答应霜霜要带她一起走,我不可能把她丢在这。
她曾经在这无依无靠是段寒霜忙前忙后。
一起走好了,薄允修会不会乱来,全看他们彼此的感情了。
厉靳声音自始至终都很淡,悠扬中透着低沉下的磁性。
我发现你三观还挺正的。奚明月仰头望着他,坚毅的棱角分明,透着禁欲,给人带来一场视觉盛宴。
三观何为正何为斜,每个人站在的角度立场不同。
人是环境的产物,不能说他三观不正,只能说在某种环境里,他成为了那样一个性格的人。
很有道理。
有种捡到宝了的感觉。
我知道小泡芙不得不流掉,那会你为什么没有仔细跟我说清楚?
孩子本来就是母体的寄生物,所以每一个孕妈妈都很伟大,我不能把错归结在孩子身上,那是你的痛点,也是我的,我不想揭开。
奚明月:你是不想揭开还是想要逃避?
两者皆有。他如实回答。
人心非石木无情没有痛觉,人心是肉长的,所以不管是谁,面对一些人的生离死别都无法冷静理智。
他沉吟了片刻,低声说道:明月,我们有贝贝了。
所以我们不要再有第二个孩子了……好吗?
之前奚明月恐婚恐孕,总觉得婚姻是坟墓,孩子是束缚自由的枷锁,这一切在她认定是厉靳后被推翻。
原来,遇到某个人时,这些恐惧是让你更加强大的基石。
孩子的事情随缘,你不要刻意去避免,我们随缘吧?
再者……医生说我以后可能很难再有孕,不用想那么多,有了就有了,没有就没有,一切随缘。
她想起来前几次的厉靳都刻意的做措施,原来是不想再有孩子……
她眸光暗了暗,看向跟贝拉靠着的贝贝,小小的背影有些落寞。
奚明月敛去神色,略有期待的望着他:你不想让贝贝有个弟弟妹妹吗?
厉靳:不想。
这男人……
别人都巴不得有两个孩子,家境清寒好点的说不定三五个,她家这位可好,一个都嫌多了。
哎!我还是画我的设计稿吧!奚明月舍弃铅笔,换成了平板。
之前是闲来得空的修身养性,现在是为了工作,她在新擎最开始上班时,电容笔和平板都不离身的。
久违的熟悉感。
你跟你奶奶说的怎么样了?
闻言,他眸间闪过一丝不自然,迟疑了一下。
奚明月的笔尖在屏幕上停顿了一秒,没去看他,没事,我就是好奇一下。
也没什么,奶奶依旧不肯接受治疗,她很爱漂亮,固执的让人无法劝说。
奚明月:那你会伤心吗?
生离死别本就是大自然之法则,是人力不可更改,既然奶奶执意如此,我也不能把她绑到医院吧?
奚明月瞬间想起在五年前自己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的模样,厉奶奶的冷漠
,厉靳的奄奄一息……
厉靳走到她身边,看着早已停笔的女孩,沉声道:
太晚了,该休息了,明天再继续吧。
呼吸在耳畔萦绕,快速把她拉回现实,抿唇道:贝贝还没休息呢,你先去叫他!
她才刚坐到柔软的沙发里,不想立马就起来。
推辞的话语中隐含着撒娇的意味。
厉靳眼底划过一丝笑意,走近贝贝说道:贝贝,时间不早了。
贝贝抱着平板一会歪过来,一会斜过去,忙不迭得回他:知道了爸爸,宋叔叔在跟我比塞车,能不能等一下下?
十分钟,然后自己去洗澡乖乖睡觉。
ok!
厉靳看向佣人,把贝拉牵走。
贝贝身上有狗毛,厉靳也没靠太近。
十分钟后。
该结束了,十分钟已经到了。厉靳敲了敲表,提醒道。
贝贝瘪了瘪嘴,不情愿的把平板递给了厉靳,那我就让让宋叔叔吧。
明天你要是能描完那本剩下的字贴,我就让你玩。
别着急拒绝我,等过完年我会请一位家教,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但也只有这段时间了。
他的话语寡淡却不容置喙,贝贝可怜兮兮的,眨巴着眼睛望着他,企图想让厉靳回心转意。
厉靳摇头:撒娇对我没用。
他十分果断的将视线移到奚明月身上,瘪着嘴,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刚想开口就被厉靳抢先。
看妈妈也没用,你已经五岁了,之前的幼儿园我可以让你不上,但这次的家教你拒绝不了。
贝贝:如果我那些都会呢?爸爸是不是就不用请家教了?
我让你学的不仅仅是老师能教的知识,还有思想品德。
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暴躁,跟别的小孩子在一起准掐架。
他倒是不担心儿子被打,只是担心每次的差点暴露身份,站在办公室只他一个人听老师批评,还不能还嘴……
贝贝小眉头立马皱起来了,稚嫩的嗓音透着浓浓的威胁:爸爸这是在说我是坏孩子吗?我要告诉妈妈!
厉允墨!他眉心止不住的突跳几下,也只有在真的很生气的情况下才会叫他的大名,他该认怂就认怂。
厉靳像拎小鸡仔一样,揪着他衣服的后背拎了起来,迈着大步离开。
奚明月显然没有看到,等再回头已经不见了人影。
厉靳一路上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吩咐佣人给贝贝洗澡,自己快速去洗掉身上的狗毛,吃了一点上次开的药。
你怎么又吃药?哪里不舒服吗?奚明月心思已经不在设计上,干脆就回房间了。
刚粘到狗毛了,预防一下。
你不是在吃什么不能让我怀孕的药吧?
厉靳:……
奚明月一脸探究,综合之前的情况,他能做出这种事可能性很大!
不是,你想多了。
奚明月非得把药瓶拿过来,仔细看看又闻闻,那表情仍然带着审视。
厉靳,帮我把睡衣拿过来!洗到一半,浴室里传来声音。
厉靳放下电脑,拿了睡衣过去,只开了一个门缝,给。
下一秒,整个人被拉进浴室,门也重重关上。
翌日。
今天天气可真好!出太阳了!奚明月拉开窗帘,打开阳台门,张开双臂深呼吸着。
然而床上的某人脸色难看
,没有接话。
她推了推他,催促道:起床了,给贝贝做个榜样!
他六点半准时醒,不必做榜样。
现在已经快九点钟了,奚明月迂回的摸了摸鼻子,呃……那个,你今天不去公司吗?快九点了。
今天周末。
你是老板,老板还有周末休假的?
厉靳瞥了她一眼,拉紧了被子,老板也不是生产队的驴,也需要休息。
生产队的驴……
噗哈哈哈!这话谁教你的?实在是不像他能说出来的,反差太大了。
厉靳身穿黑色锦缎真丝睡衣,上下两件式,他本身皮肤就白,阳光照射进来,他白皙棱角分明的脸庞就像初醒的恶魔,狭眸中的温润,一副暗黑系温柔大佬的即视感。
没人教,网上看的。
好了快起床了!
厉靳一脸幽深:……
捏了捏眉心,起身。
约帕开的药又吃完了,找个时间还要去躺医院。
下楼时果然看见贝贝端坐在桌子前低头写字,姿势标准规范,奶白的包子脸全神贯注,下笔似乎有些吃力,小眉头时不时皱起。
一副和谐的场面。
薄家大院则是鸡犬不宁,前院一堆女人大清早的来拜访,后院则是薄允修的谩骂,薄氏夫妇已经早早去了公司。
钟管家你就让我进去吧!聿北哥哥不会怪你的!
钟管家,你怎么能让我们一群小姑娘站在门外呢?就这样的待客之道吗?
任凭眼前一群女人说什么,钟管家始终面无表情的回道:大少爷忙完才刚睡下,吩咐不允许任何人吵醒他。
段寒霜!你有种走一个试试!后院里不比前院闹腾,地上一片狼藉,全是他摔碎的物品。
段寒霜一脸淡然的看着他,毫无畏惧的迎上他的视线:我出门买个手机,不行?!
我看你就是想跑!
我是想跑,怎么了?她如实回答:我走又怎么了?你没有资格质问我。
薄允修见她这副模样气的要吐血,我是全世界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是你欠我的,你没还完不能走!
你幼不幼稚?所谓情债怎么偿还?要么你现在给我个合理的价钱,我赔给你,哪怕我累死累活都赔,这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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