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停了,继续唱!”
死一般的沉寂后,楚辞也不顾慕宴铮是否听见他跟许襄南说的话,冲着点歌的女人嚷嚷。
点歌女马上换到下一首,音乐前奏起,许襄南看了角落的慕宴铮,再次转向楚辞。
“一般能让他情绪起伏的,以前是谢柔,现在是孟初。”
“不,你说错了,一直是孟初。”
“……”
楚辞眯着眼,猜测:“他为什么平白无故去第一监狱?看谢柔?一个死刑犯有什么好看的。倒是孟初和谢柔,两人以前那关系,若不是因为宴铮,一直是好姐妹。啧啧……”
说到最后,他摇头惋惜,不禁感慨:“果然,一个男人可以让两个女人翻脸。”
“你准备怎么办?说宴铮,你现在可是跟林曼妮在一起,若是那林鹿知道……”
“知道她知道。”
楚辞打断许襄南,情绪还有几分不忿。
“不跟你说了,影响心情。”
忽然站起,朝酒柜走去。
慕宴铮不能喝洋酒,可挡不住他和许襄南喝。
开启一瓶威士忌,倒了两杯,递给许襄南,反被他抬手挡开。
“戒酒。”
“呸!”
楚辞不屑,直接啐了一口。
端着两杯酒,在沙发上坐下,喝完这一杯,又去喝另一杯。
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闪了一下。
他将酒杯拿开,立即去看手机。buhe.org 非凡小说网
这时,坐在角落沙发上的慕宴铮,也站起打着电话出了包厢。
“我说刚才那事,极有可能是去探视谢柔,然后她说了什么刺激到了宴铮。”
楚辞在看了一眼手机后,对许襄南解释。
这话,许襄南赞同。
两人视线从包厢关闭的门收回,各自绷着的神经,也缓缓舒展。
“他是不是要回家,我们也能走了。”
楚辞站起,伸了个懒腰。
许襄南看了腕表,刚要说话,慕宴铮推门回来。
“你们坐,我得回去了。”
话音落,不等他们俩回应,人已经关门离开。
楚辞和许襄南两脸懵,麻利地也跟着跑出包厢。
外面,夜风微凉。
慕宴铮上了保镖开来的车,他二人追出,车子已经开走。
同一时间的君澜山庄。
孟初等了一下午,迟迟不见慕宴铮回来,或者一个电话,她只能耐着性子给他打了去。
得知去过监狱,见过谢柔,她不是纵火犯,孟初心心境更加深重。
如果是谢柔,那就证明以后的未来,她和她未出世的孩子都可以平安无忧。
可是现在,慕宴铮告诉她,不是谢柔,那岂不是说明凶手另有其人。
保镖开的车子驶进君澜山庄,停了许久,慕宴铮迟迟没有下车。
车窗打开,他望着二楼亮着的窗户,内心万分揪疼。
她救的自己,却要眼睁睁看着他宠爱另一个女孩。
负罪感袭来,慕宴铮猛地抱住头,逼仄的车厢,气息压抑。
保镖没等到他下车,只能默默推门下去,守在不远处。
不知过了多久,车厢再次传来震动,车子也同时推开了后门。
慕宴铮在原地握紧拳头,深呼吸,好一会儿调整,才假装若无其事地迈进了庭院。
客厅,孟初还在等她吃饭,见他回来,她沉然一笑。
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既然已经知道答案,她也就没必要再问。
两人去餐厅,慕岑又是被余嫂喊下来的。
他像往常一样,先扫了一眼餐桌上摆放的食物,然后再挑选坐到哪个地方。
但是今天,他在进来以后,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
所以,就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刚要动筷,就听到孟初说:“岑岑,不管是周末还是假期,你不能一直窝在阁楼,你要出去结交小朋友。”
小家伙抬头,眼眸黑亮:“妈咪,我不喜欢跟他们玩,没有共同语言没有共同爱好。”
话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若是平时,慕宴铮那道凌厉清冷的视线已经投来,可是今天,他整一个处于失神状态。
孟初也没在意,继续说:“怎么会没有共同爱好?你之前不是挺喜欢跟小柠檬玩?还有那个小胖子。”
“不喜欢,他们都太幼稚了。”
小家伙嘀嘀咕咕,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忽然想到什么,他眼前一亮,冲着孟初道:“妈咪,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一次造机工厂?”
“……”
“……”
孟初无言以对,倒是慕宴铮忽然抬眸,凌厉清寒。
小家伙闭了嘴,弱弱低下头。
孟初碰了慕宴铮一下,示意先吃饭。
餐厅气氛沉闷,孟初一直在想刚刚儿子的话。
于是,在饭后,直接去了他的房间。
小家伙没能得到许可,竟还使起了小性子。
从孟初进去开始,每跟他说一句话,他都故意躲开,一个眼神都不想给。
最后,还是提到飞机,他才正视孟初。
同时,也提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太爷爷在的时候,送我的那架飞机,我已经好久没有看过了。”
“所以呢?你才多大,你看准备开?”
一句话,问的他半天答不上来。
孟初不想跟儿子的关系闹僵,只好转移话头:“这个学期期末考试拿到全年级第一,我带你去。”
“……说话算话。”
片刻迟疑,小家伙满眼放光。
见关系缓和,孟初心态放缓,上前蹲下身,刮了他的小鼻梁:“不要想一出是一出,妈咪也是为你好。你这个性子,等以后长大可是没得朋友的。”
“我不需要朋友。”
“……”
孟初见说不通,也不再吭声。
临出门的时候,还是试图做了最后的挽回:“上次生日,只给你简单过了。过几天,你找时间跟你的同学约一下,来家里聚聚?”
“不了,我同学都没空。”
孟初嗔他一眼,“你这孩子,不邀请怎么能说人家没空。既然你不好意思,妈咪给你约。”
“……”
不等他再回应,孟初已经出去关了门。
次日,慕母回来。
她刚到家,张祁正像饿狗嗅到食物一般,也紧随其后来了这边。
干大事的人,向来神秘。
他的行踪无人敢问,孟初跟慕母说几句话,便上楼叫慕宴铮。
他正在开一个视频会议,所以孟初进去等了老半天,两人才再一起下楼。
谁知,楼下的气氛,与刚刚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