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的赛程公平是公平了,可太过小心谨慎的比试到底还是丧失了一些战斗的烈性,看起来软绵绵的,没什么年轻人的冲劲。每个人都害怕自己受伤,影响了接下来的比试,又有几个会不顾一切地为前程拼杀一场?
至少珺青烙看得昏昏欲睡,一直在打哈欠。
不过她也知道,特异司搞这样的比试完全是为了提携年轻一辈,找点理由给他们些福利。能看出他们的潜力就可以了,没必要死去活来,搞得太激烈。真要受伤太重,损害得也是特异司的实力。
但珺青烙不这么想,或者说珺家皇族的传承里不会有这么软绵绵的规矩。
对于珺家人来说,如果没有直接面对死亡,就不会知道死亡的可怕。
看皇族嫡系的女子出生之后就要为那个位置争斗,就知道竞争之下有多么的残酷。
不想斗也可以,拿上足够的财富做闲散的皇亲国戚就是了,不要想着这一辈子还有伸手到朝政的资格。
所以珺青烙挺看不上这些软绵绵的战斗方式。你打我一下,我还你一下,这是比试?是明明就是游戏,还是回合制的游戏!
就在她忍着瞌睡,和魂海里的元宝聊天打屁的时候,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从擂台上传了出来。
她寻声看过去,就见一个穿着异武局练功服的年轻人倒在擂台下,抱着大腿,正出痛苦地呼叫。
“够狠。”韧金戈冷哼了一声。
“怎么回事?”珺青烙根本没去看擂台,自然不知道生了什么。
韧金戈倒是看着了,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擂台上那个已经把两人打下去了,一个断了肋骨,一个断了腿,怕是没机会进行接下来的比试了。”
他没说的是,擂台上的那个是异能局的人,而接连被打下来的两人都是他们异武局的人。
他看得很明白,身边这位不是能够咽下闷气的人,真要让她认为里面有猫腻,还不知道会生什么事来。
珺青烙皱了皱眉,倒是一时半会没朝那个方向去想。在她看来比试中受伤是最常见不过的事,自己技不如人受了重伤失去资格也是自己倒霉,怨不得别人。
然而当擂台上的那个异能者第三次下重手,把异武局的挑战者打下擂台时,突然嘲讽地朝受了重伤的那人竖起了中指。
“异武局的人都是一群窝囊废,还比什么比,干脆都滚回家吃奶去吧!”
这嚣张的混帐话一出,下面听到的异武局人员全都怒了。
谁进特异司不是凭本事进来的?练武之人不进异武局难道还去其他地方吗?
输了就是窝囊废,难道你一直都是顺风顺水从没输过?
年轻人总归是年轻人,尤其还是手上有些功夫,在外面也是有些天才之名的年轻人,哪里受得了自尊被人如此践踏。
当时一群异武局的年轻人就过去了,围着嚣张的异能局选手开始大骂。
但异能局也不是他一个人,眼见自己人被围攻,异能局的其他人也跑了过去。不是没有人想拉架,但更多的还是想要踩异武局一脚。
谁叫异武局是三局里最弱势的一个呢?换成灵异局的人,他们就不会如此嚣张了。
眼见要演变成一场群架,主席台上的人倒是稳坐钓鱼台,一个个笑眯眯的看着下面,根本没有去管一管的意思。
管什么?闹大了更好,年轻人没有点血性怎么行?
受伤不怕,断胳膊断腿也不怕,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自然会得到最好的照顾。没见到大丹师们都早就准备好了吗?
“呵,果然是一群窝囊废。”巩川看着下面一群人里,明显是异能局的人占了上风,就朝着珺青烙的方向露出一个挑衅的嘲笑。
珺青烙看到这算是看明白了,下面的混乱很有可能是这个叫巩川的人有意为之。他在贺局长的威慑下不敢和她动手,就让下面的人对异武局的年轻人下重手挑衅。
这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她腾地站起身来,冷冷地“哼”了一声。
这一声仿佛自带音浪效果,在巨大的场地之种一波波地回荡起来,将所有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可以容纳十万人都不会觉得拥挤的地下武场,突然变得落针可闻。
所有的人都朝放出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也清楚地看到珺青烙头上那块大屏幕上正清楚地播放出她冷峻的表情。
“我异武局都是窝囊废?”她手一拍,整个人已经轻飘飘地落到了前面放置了水果拼盘的桌子上。
一台无人机追在她的头顶,将她的身影清晰地投放在上面的大屏幕上。
就见她朝擂台那边望去,泛着寒意的眼神一一从刚才闹事的异能局选手身上扫过。
大概是她的眼神太过锐利,被她盯上的人立刻有种被急冰冻住的僵冷感,甚至连动动手指头的勇气都没有,就那么一动不动地任她打量。只不过在她移开目光之后,好几个人都腿脚软,当场就瘫坐了下来。
一见自己局里的人被吓到,巩川顿时怒了:“姓罗的,你是打算插手到小辈的战斗里去吗?”
这话一出,珺青烙笑了:“小辈?不好意思,他们每个看起来都比我要大。”
“……”这话没法反驳。
巩川这才想起眼前这个丫头是个多么变态的存在。
下面参加大比的人差不多都在二十五岁左右,可不都比她年纪更大吗?
再年轻的不是没有,只是他们的实力还太低,根本不适合参加这次的大比。即使贸然报名最多也就是一个炮灰的命,还不如在场外多观察观察,好好学习一下前辈们的战斗方法,开了眼界后,对他们未来的修行自然有很大的好处。
如此一来,珺青烙基本就可以说是在年龄方面没有敌手的年轻了。
小辈什么的,别说她觉得可笑,下面那些异武局的选手也不想承认呀!
但这个时候珺青烙能站出来给他们撑场子,还是让他们觉得她很够意思。哪怕打输,他们也觉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