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住的地方,比想象中的还要破破烂烂。
就那么一排简陋的土坯房,不是坐北朝南,也不在阳面儿,屋里黑洞洞的,只有一扇小窗户,又阴冷又潮湿,比山洞好不了多少。
但是,斯巴达克斯并不抱怨。正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大家都是奴隶嘛,斯巴达克斯也没有住别墅住洋房的奢望,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很满足了。而且,在他们刚到角斗场的时候,果德萨还特意给他们配备了新枕头,和新被子。
公元前76年,情人节的前一天,六大角斗场挑战赛,冲刺阶段的决逐开始了,事关果德萨角斗场的命运,所以每个人都很紧张。
古老的石钟懒洋洋的敲了两下,说明已经是午后两点钟了,但是,在奴隶房里面,仍然看不到半点阳光。角斗场门口的人突然间多了起来,有买票的,有卖票的,有蹲后续的,但多数人是来下赌注的。小姐们的香粉和爵士们的狐臭,很奇葩的混合在一起,使气氛变得特别旺盛。
霍克站在那里,心事重重的观察了很久,之后,又转身回到了奴隶房。斯巴达克斯也在那里,双手交叉垫在脑后,正倚着墙根儿睡午觉呢。
“喂,醒醒,别睡了,跟你聊几句。”霍克把斯巴达克斯弄醒了:“我刚刚去门口看了看,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你觉得今天晚上谁会赢?”霍克坐到斯巴达克斯的身边,忧心忡忡的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斯巴达克斯眨了眨惺忪的睡眼,想了半天才说道:“我估计,佳诺安会赢。”
“嗯?”霍克带着疑惑,轻轻的嗯了一声:“为什么是佳诺安?你不觉得你会赢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预感到我会输,大概是神的意思吧。”斯巴达克斯说着,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对霍克继续说道:“你也知道,佳诺安在当奴隶之前,曾经是我的部下,我怎么能跟他打打杀杀的呢。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果德萨用真金白银,帮他赎回一条命,他肯定很想为果德萨赴汤蹈火。所以说,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应该给他。”斯巴达克斯讲的很轻松:“其实呢,我们两个是一个角斗场的,谁赢都一样。”
“那可不一样。”霍克一本正经的睁大了眼睛:“佳诺安是有一些优势,但是你有绝对的优势。如果你赢了这一场,挑战赛就有必胜的把握了。”
“佳诺安胜算也挺高的。”
“万一呢,万一佳诺安输了呢?你也不是不知道,诺斯特琉斯诺奇阿卡吉尔特,和阿泽,都不是菜鸟。”
斯巴达克斯爽朗的笑了起来:“就算佳诺安输了,那不还有巩二狗了嘛。”
“巩二狗?!”霍克的语气怪怪的:“巩二狗只是个意外。”
斯巴达克斯却信心十足的拍了拍霍克的肩膀:“放心吧,说不定巩二狗会成为意外惊喜,因为巩二狗的运气好。”
霍克听罢,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如果是巩二狗的话,我倒不担心他输给诺斯特琉斯诺奇阿卡吉尔特,和阿泽,我担心他会输给耶丝特米娅。”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那么个直觉,或许是因为耶丝特米娅是女的。”
斯巴达克斯又是爽朗的笑了起来:“那这一场就更要让佳诺安赢了,因为我不想输给一个女人。”
奴隶房里面的对话,淡化了角斗场的残酷,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珍贵的,即便是奴隶,让那些所谓的杀人狂魔,致死方休什么的,见鬼去吧。
说着说着,六大角斗场挑战赛的决赛开始了。
不得不说,决赛确实是很吸引人的,不到晚上,票就都卖光了。角斗场门口突然间多了几个票贩子。即便是高价票,也仍然很抢手。
观众们在门口买了水果沙拉,和花生瓜子,喜气洋洋的走进了果德萨角斗场。比赛还没开始,看台上就已经嗨起来了。
开场白还是乔云巾惯用的套路,首先是跟观众们热情的打个招呼:“先生们和女士们,晚上好,欢迎观看果德萨角斗场的角斗比赛。”
接下来是介绍双方选手:“场上穿银色盔甲,手持银色盾牌,和银色大刀的,是果德萨角斗场的角斗士,名叫佳诺安。身穿古铜色盔甲,手持古铜色盾牌,和古铜色佩剑的,也是果德萨角斗场的角斗士,名叫斯巴达克斯。”
然而,让乔云巾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佳诺安的热度还挺高,角斗还没开始呢,看台上就开始起哄了。之前佳诺安在海边救过一个女人,还因此背了个黑锅,就为了那件事情,佳诺安成了观众们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