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女儿肯定能够转危为安的意思吧!
叶天远此刻心中已然开始欣喜若狂。
但是还没等将后面的话说出口,叶兰洵便笑着将食指束在唇畔,“嘘——”
叶天远不由得又一愣,没明白什么意思。
尽管,相信自己的孩子是一种本能,可此时看着竟有些高深莫测的叶兰洵,他突然心中一丝陌生感爬了上来。
与一贯印象里的温润和煦简直判若两人!
这些年不见,他对于孩子们的过往也更是一无所知……
而下一刻,他见到叶兰洵笑眯眯地说了一句,“还是小心些,我们自己明白就好,以免隔墙有耳。”
但贺霆却觉得他话里有话。
于是,不动声色和叶云洲交换了一个眼神,两同时站起来回身猛地将门拉开!
一张陌生且充满错愕的被亮在了所有人视线里!
竟然真的有人偷听!
贺霆心中大惊,以他的耳力竟然完全没听到有人靠近,甚至是把耳朵贴在门上!
而叶兰洵眼底便又闪过丝意味深长。
仿佛,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与此同时,叶天远也不禁又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这个二儿子。
“站住!”
见那人只愣了一下就赶紧转身,贺霆手疾眼快一把捞住了他的后衣领,长腿一伸狠狠踹在对方的腿弯里,再顺便将两只胳膊往背后一拧!
“哎哟我的妈!断了断了!要断了!饶命啊!”
男人顿时开始杀猪一般的尖叫了起来,但是却根本挣扎不开。
而叶云洲直接一把薅住他的头发,迫使他将头抬起来厉声质问着,“谁让你来的!”
这人一看他就断定了根本也没什么身手,但令他费解的一点却也正在这里:既然如此,为什么这个人竟然又能悄无声息出现在门外偷听!
并且,研究所也是极为严格的名卡制,哪怕是爷爷进来也是需要格外再办理临时名卡的!
这明显很不合理,除非……
他陡然眼神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又看向了贺霆,“阿霆!”
贺霆也眸色更加幽沉,眉头狠狠地敛起。
与此同时,那男人又哀嚎,“我我我我我不知道啊!就是一个男的告诉我来这里听一听你们说话,然后就给我十万块钱!”
“什么样的男人!”
叶云洲紧紧抓着他的头发都已经快薅下来了,眼神阴狠起来,“是不是个子瘦瘦高高的,年龄不超过三十岁,戴着一副黑框的眼镜,没有什么表情,讲话也直直愣愣的男人!”
“不!我真的不知道!他是直接打电话给我的!”
这人此刻都已经疼得脸都要变形了,鬼哭狼嚎的叫着,“我没有说谎,真的没有!我就是单纯想挣那十万块钱啊!”
那可是整整十万块!都够他花很久了!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贺霆依旧还踩着他的腿弯,使得他只能无力跪在地上瑟瑟发着抖,“我……我就这么走进来的啊!”
果不其然!
叶云洲的视线又投过来,两人无声交换着信息。
而这时,贺霆忽然注意到了那个男人裤管里露出来的保暖袜筒,眸光不禁又敛了一下,“你是芭蕾舞演员?”
通常为了保护脚踝,芭蕾舞演员在不上台以及日常练习的时候都会这样做。
似乎,这样也就能解释得通他为什么悄无声息出现在门口了!
那个人也龇牙咧嘴的点头,但语气里透出的痛苦却仿佛比身上所承受的更加浓重,“……是,但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演出了,我没钱养老婆孩子了!”
要不然,也根本不会只因为接了一个根本不清楚靠不靠谱的电话,就来干这么不光彩的事情。
他有两个孩子,实在太需要钱了!
“手机。”
贺霆黑眸幽沉地说了一句,而叶云洲便立马将这个人的手机从身上找出来,发现并没在保持通话中,于是又厉声闻着,“密码多少?”
男人哆嗦着说了密码,叶云洲解锁手机后便飞快地翻着,“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
“就……昨天!”
“哼。”
冷哼一声表示‘算你识相’,叶云洲也在下一刻就锁定了一个看着乱七八糟的号码。
这绝对是虚拟号!
而这时,贺霆却又忽然微微一歪头,在男人翻折的黑色衣领边角上摸了一下,随即目光一寒将摸到的东西在手掌中掂了掂,“来这里之前,你都遇到过什么人。”
竟然是一枚很小的纽扣窃听器!
“可恶,敢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动土,我绝对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叶云洲瞬间就明白,这枚纽扣窃听器肯定是被打电话的男人给装上的,只不过这人说自己并没见过他,那么也就意味着这个男人必然是装扮成普通路人与其擦肩而过,再装作非常不小心的样子碰他一下。
这样一来,窃听器也就装好了!
并且,只要有了这东西也就再也不需要用手机保持畅通!
“我……这我哪记得啊!”
这人又开始哀嚎着,“十万块我不要了,求你们放了我吧,我老婆孩子……”
“是么。”
贺霆脚下用力,直接将他膝盖骨踩得都仿佛错了位,神情却依旧淡淡的,仿佛只不过是轻轻踢了一脚路边的小石子罢了。
“我!我想起来了!”
这人只觉得疼痛已经连接到了心脏,心尖儿都在忍不住的哆嗦着,甚至是带着哭腔喊了出来,“刚才我过来的路上有人撞了我一下,还把我扶了起来!我就遇见这么一个人!”
仿佛,迫切等待着解脱。
那就没错了。
贺霆和叶云洲已经完全确定了心中猜测,于是才都冷冷松手,任凭这人像烂泥一样倒在地上,看也都没再多看一眼。
也根本不怕他跑。
虽然被他给钻了空子混进来,但是想再轻而易举出去,门儿都没有!
况且,膝盖骨错位的情况下他也根本站不起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
叶老爷子已经满脸的不可思议,只感觉年轻人们每一个都绝非是寻常表现给大众的样子!
真的是他老了!
而这时,贺霆用力捏紧了那枚纽扣窃听器,声音冰寒无比地说道,“如果,你觉得这样做能够对得起你喜欢的贺锦,你就尽管继续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