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他在我心里已经死了二十年

不一会,车子来到了依兰家的村口。

“富家千金住在这样的村落里?”周易心里嘀咕着。

他跟依兰坐在后座,两人自见面的那一刻,两只手便没再分开过。

林齐看到两人自然的拉着手,他也识趣地走在他们的前头。

车子在依兰家院子门口停了下来,依兰松开了周易的手,从一边车门下了车。

早就站在门口张望的阿雄嫂,看到林齐的车过来,也走到秀米家门口来看热闹。

她早上端着饭碗过来秀米家吃饭时,便听秀米说依兰的同学今天到她家来。

看到林齐来接依兰,她便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等着看热闹。

周易打开了另一扇门,下了车。

他看到一排古老的院子,车子停在有一棵柿子树的院子门口。

秀米在里面听到了车声,也走了出来。

“周易,这是我妈妈。”

秀米刚迈出院子,依兰便指着秀米,跟周易介绍。

周易看到跨出院门的秀米,扎着一支短马尾,穿着一件白色t恤和一条蓝色七分裤,看起来就像一个高中生。

他惊奇地看着秀米问依兰:“这是你妈妈?你没搞错?”

“没错,是我妈妈。”

依兰双眼微笑着看着周易,骄傲地说。

“我以为是你姐姐。”

周易说的,是事实。

“妈妈,这是我学长,周易。”

周易礼貌地朝秀米鞠了个躬说:“阿姨好。”

“欢迎欢迎。”秀米看着清秀又开朗的周易,满意地说。

自从依兰跟她说有个关系好的男同学要来,秀米就猜到了七八分。

依兰一般不会带人回家,一旦她带回来,便是认定了人家的。

这个男孩看起来还不错,笑容里春风拂面,让人感觉很舒服。

周易看到秀米的那一刹,他惊呆了。

比依兰漂亮,比依兰成熟,比依兰更有韵味。

他爱的还是依兰,只是对于这个未来的丈母娘,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愫。

如果遇着依兰之前先遇着秀米,自己会不会喜欢上她。

周易跟在依兰和秀米后面走进院子,心里头一直在翻滚着。

爷爷白敬亭白须飘飘,手里拽着他那根命根子一样的烟杆,坐在屋檐下的太师椅上。

“这是我爷爷。”

依兰跟周易介绍着,又凑近他耳边说:“有点糊涂。”

周易笑了笑,礼貌地喊了句:“爷爷好。”

白敬亭眼睛也没瞟他一眼,自顾自地呆望着院子里的猪圈。

“白老师,依兰的同学跟你打招呼呢。”

跟在他们后面进来的阿雄嫂对白敬亭大声地嚷着说。

林齐跟在她们最后头,进院子的时候还不忘转身按了按手里的遥控钥匙。

车子“嘟嘟嘟”地叫了起来。

听到院外车子的响声,白敬亭的眼睛突然雪亮了起来。

他慌慌张张地问秀米:“米,建业回来了?”

“爹,不是建业,是依兰的同学。”

秀米看着眉眼间透着惊喜的白敬亭说。

“依兰的同学,依兰是谁?”

“依兰是你孙女啊白老师,你连依兰都不记得啦?”

阿雄嫂听到白敬亭问依兰是谁,她大声地说。

他又低声跟周易说:“白老师想儿子都想疯了,连孙女也不记得了。”

依兰看到阿雄嫂跟周易提起自己的父亲,白了阿雄嫂一眼。

阿雄嫂尴尬地看着依兰,吐了吐舌头。

林齐喊了句:“干爹我来了”后便跟秀米说:“秀米,我来抱干爹进房,你把椅子拿进来。”

已经中午了,外面很热。

林齐怕白敬亭坐在屋檐下会中暑,想把他挪进房里。

早上来接依兰时,他买好了中午的菜,又把白敬亭搬到屋檐下来。

这下回来,外面热辣辣,屋檐下也不凉快了。

林齐抱起了白敬亭,对他说:“干爹,我们进房吧。”

“建业,你几时回来的?”

白敬亭用他那双浑浊的眼睛瞪着林齐问。

林齐笑着答:“干爹,我是林齐。”

白敬亭在林齐的臂弯里叨念着:“林齐?建业?”

“你爸呢?”

看到白敬亭一直叨念着白建业的名字,周易猜到,白建业一定就是白依兰父亲的名字了。

“我没爸。”

依兰没好气地说。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父亲已经不在了。”

周易听到依兰说她没爸,他以为依兰的父亲死了。

现在周易总算知道,依兰不但不是富家千金,还家里穷得响叮当。

没有父亲,还有一个年老又痴呆的爷爷。

“他没死,只是在我心里,他已经死了二十年。”

依兰淡淡地说。

她平静的表情,像极了秀米。

“这……?”

听到他又没死,又在依兰心里已经死了二十年,周易一时反应不过来。

“不要问了,有空告诉你。”

依兰说着,看了看一旁不怀好意的阿雄嫂。

周易似乎也发现了一直在等机会八卦的阿雄嫂,他应道:“知道了。”

秀米把椅子拿进厅堂出来,看到一直站在院子的依兰和周易,她对依兰说:“依兰,你带周易进房间放行李,等会出来吃饭。”

“好的。”

依兰应着,领着周易进了厢房。

阿雄嫂看着大家都进房去了,她无趣地看了看,大声对在厨房的秀米说:“秀米,我回去咯。”

“好咧,有空过来玩。”秀米在厨房探出头来,对已经出了院子的阿雄嫂喊。

阿雄嫂走出院门,嘴里嘀咕着说:“这家人都是怪人。”

“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依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周易问。

“你说,我听着。”

周易拉着依兰的手说。

“我从出生,就没见过他。”

依兰跟周易四目相望,淡淡地说。

“为何?”

周易不解地问。

“他扔下了怀着我的妈妈,跟村里的女同学私奔了。听妈妈说,她们结婚才半年。”

依兰依旧淡淡地,好像在讲别人家的故事。

“这?你妈妈怀着你,他知道吗?”

“怎么会不知道呢?那个时候,我已经在妈妈的肚子里六个月大了。”

“这也太没责任心了!可怜的依兰,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的爱!”

周易抱住了依兰,一边亲吻她的脸颊,一边喃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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