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我家也有过痴呆的老人

“都知道怀孕了,他还跑?”

周易怜爱地抚着依兰的背,气愤地说。

“所以说,他在我心里已经死了二十年。”

依兰眼里有些许悲伤,淡淡地说。

“你跟你妈妈是怎么过来的?”

周易看着依兰悲伤的眼眸,心疼地问。

“小时候,我跟妈妈受尽了欺负,可是我们没有放弃,挺过来了。”

依兰说到秀米,眼里顿时变得清澈起来。

妈妈是她的骄傲,也是她的依赖。

从小秀米便教她,无论遇到何事,挺起胸膛做人,人家也会高看你。

依兰唯一对秀米不满的,就是她太痴情。

她中白建业的毒太深了,明明是他抛弃了她,她还要痴痴地等他回来。

放在眼前对她一心一意的林齐不要,去等那个为了别人而抛弃身怀六甲的自己的人。

依兰每次都想,如果有一天白建业真的回来了,她一定不会认他的。

在她心里,父亲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些年给她父爱的林齐。

无论秀米以后嫁不嫁林齐,他在依兰心里,永远都是她的父亲。

周易听到依兰小时候备受欺负,他紧紧地抱着依兰,眼泪流了出来。

“傻瓜,都过去了,我现在跟妈妈不是挺好的么?”

依兰看到周易为自己流泪,她用衣袖擦去了周易脸上的泪,娇嗔地说。

刚才周易看秀米的眼神,全都被周易看在眼里。

他突然问依兰:“林叔叔喜欢你妈妈吧?”

“我干爸喜欢我妈多年了,我也一直把他当自己的父亲,可是我妈妈中那个人的毒太深了,不肯答应我干爸,硬是要等那个人回来。”

说到秀米不接受林齐,依兰就一肚子委屈。

放着那么好,那么爱自己的男人不要,去等一个不要你还忘恩负义男人。

“我看林叔叔人不错,也看出他对你妈妈的爱。”

“你刚进门,怎么就知道我干爸喜欢我妈?”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林叔叔看你妈妈时的眼神,就像我看你一样。”

“你的意思是,你也像我干爸喜欢我妈一样的喜欢我?”

“肯定的!只有多,没有少。”

周易痴情地望着依兰,动情地说。

看着周易灼热的眼光,依兰伏下了头,把嘴唇贴在了周易的唇上。

……。

两人正吻得难舍难分,院子里传来了秀米的声音:“依兰,跟周易出来吃饭。”

依兰赶紧放开了周易,应了声:“来了”。

周易舔了舔唇,坏坏地看着依兰,两人会心地笑了。

依兰整理好了衣服,跟周易一前一后,走出了厢房。

林齐帮秀米做饭的时候,他悄悄问秀米:“上次依兰跟我说她有喜欢的人,你知道不?”

“她没告诉我,可是我知道。”

“你咋知道的?”

“她是我女儿,我能不知道?”

“她哪里暴露了?”

“依兰告诉我,她有个关系好的男同学要到家里来,我就猜到了。”

秀米满眼都是笑,淡淡地说。

“那你满意吗?”

林齐看到秀米眉眼里都是笑,他知道她对周易是满意的。

“这孩子看起来不错,看依兰的眼神,也是满满的溺爱。”

秀米一边洗着菜一边说。

“我看也不错。”

刚才做好饭,她不敢跑到厢房去喊他们吃饭,怕自己看见不该看到的。

果不其然,两人那一刻,正在热吻着呢。

周易跟在依兰后面,来到饭桌前。

白敬亭坐在上座,林齐和秀米坐在其两边。

依兰示意周易坐在林齐旁边,她自己在秀米的旁边坐了下来。

“这么丰富!林叔叔,阿姨,你们辛苦了。”

周易看到满满一桌菜,感激地对秀米和林齐说。

“都是家常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秀米看周易懂事地跟她们道谢,她也客气地说。

“小周,家里有几口人?”

林齐像依兰真正的父亲一样,打听起周易的家庭情况来。

“家里还有父母,他们还没退休。”

“你家在哪个区?”

“在闵行区。”

“哦,我儿子在浦东新区。”

林齐的儿子林若尘和儿媳妇张子沫,房子买在了浦东新区。

“浦东新区很大,我这个土生土长的上海人,还有很多地方没到过。”

“是啊!我上次去,也感觉很大。”

大家一边吃着,一边聊着。

秀米先喂公爹白敬亭吃饭,等他吃好后,她再开始动筷。

“干爹,吃饱了没?”

看到秀米把最后一口饭喂进白敬亭的嘴里,林齐温和地问白敬亭。

“我还没吃呢。”

白敬亭看着林齐,可怜巴巴地说。

“爷爷,你都吃了一大碗了!怎么会还没吃?”

依兰听到爷爷说自己还没吃,急得对着爷爷问。

“依兰,爷爷是忘记自己吃过饭了,你不要这么急。”

看到依兰对白敬亭急,秀米瞥了依兰一眼,责备着依兰。

她转头又对周易说:“小周,我们家就这情况,请多包涵。”

“没关系,挺好,挺好。”

秀米突然对自己说包涵,周易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家没老人,可能无法理解。”

林齐接过了周易的话说。

“以前我爷爷也出现过这种情况,我理解,能理解。”

周易附和着,尴尬地扒着饭。

“有接触过这样的老人,那应该都是了解的。他们渐渐会忘记家人,忘记一切。”

林齐自从白敬亭痴呆后,对这方面的知识,了解了不少。

“是呢!以前我爷爷还经常赶我妈妈出去,说她不是我们家里的人。”

周易爷爷痴呆的时候,看到周易的妈妈便操起自己的拐杖。

后来周易妈妈索性不再出现在他面前,服侍他的工作,全由他儿子,也即是周易爸爸自己去做了。

她也落得清闲,对外人说:不是我不去照顾服侍,是他见我一次,打我一次。

周易爸爸也不容易,那时正好到厂里指导工作。

厂里是三班倒,有时上了一夜班,白天还得照顾痴呆的父亲。

老人痴呆后,大小便也无法自己完成。

那些年,周易的爸爸把头发都熬白了。

后来周爷爷走了,周易的爸爸也从厂房回到了办公室,恢复了一天八个钟头的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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