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P>
司雨洁看着身上佛光四溢，气质骤变的怀愿，脸色变了变。</P>
唐语也整个人如同炸毛一般，微微弓腰，死死盯着地上的怀愿。</P>
慧昭禅师看着怀愿，眉角轻轻抽搐，有些怒意，似乎知道对方是谁了，忽然道：“你们不该来直接插手！！这是我们国内自己的事！”</P>
“你还不愿意回头吗？”</P>
怀愿听到这话，缓缓转过头去，看向怀愿，同时睁开眼，但他眼眶里，并没有眼睛，只有纯粹的佛光。</P>
“你在说什么！”</P>
慧昭禅师闻言眉角再次抽动了起来，第一次失去了风度，怒道：“你知道对方是谁吗？？？你知道他是谁吗？”</P>
“我知道，陈鹿思，陈天策。”</P>
怀愿双手合十，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同时道：“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他不可能过那一关，我们圣教，从不缺圣人，哪怕是你们的黄泉。”</P>
“你！！！”</P>
慧昭禅师不知为何，怒从心头起：“伱以为那就是佛门的阻碍吗！？那还是我们国内的守护神！你他妈……”</P>
这位得道高僧，竟然罕见地爆粗口了。</P>
周围的禅师有些错愕地转头。</P>
但地上的‘怀愿’听到慧昭禅师的话，摇了摇头，轻轻一笑，叹道：“原来已不是圣教之人。”</P>
接着。</P>
他直接不去看慧昭禅师了，而是环视起了其他禅师，微微提高音量，道：“刚刚所见，皆为虚幻，不卑不亢，才是正道……现在，正道就在你们脚下，各位可以再次给出答案了。”</P>
显然。</P>
他想让其他人继续回答刚刚陈鹿思问的问题。</P>
周围的禅师脸色晦暗，没人说话。</P>
“……你刚刚说什么？”</P>
最后。</P>
反倒是一道女声响了起来。</P>
司雨洁整个人如同爆发的火山，盯着地上的怀愿，身后，两条四爪金龙虚影浮现，倒映在所有人的眼中。</P>
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P>
周围气氛一滞。</P>
司雨洁倚靠在金龙身上，美艳脸蛋上的人性快速消逝，并逐渐染上了一丝圣洁不可侵犯的气息。</P>
这一刻。</P>
她看起来，如同神明。</P>
怀愿顿了顿，然后终于看向了司雨洁：“痴儿，智者知幻即离，愚者以幻为真……一个异端，为何如此生气？他的消亡，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好事。”</P>
“……好事！？”</P>
司雨洁往前一步，再次重复了一遍他的话。</P>
“情愿为已逝去的幻梦赴死吗？”</P>
怀愿看到司雨洁这副模样，摇了摇头，双手合十：“我佛慈悲……”</P>
“……说谎。”</P>
“做梦。”</P>
突然，一道稚嫩的声音以及一道清脆的声音插入，硬生生打断了怀愿的话。</P>
司雨洁动作一顿，美艳的脸蛋上重新浮现出一丝人性，看向自己的女儿以及……夏盼秋。</P>
其他人也跟着看了过去。</P>
“你逝去，哥哥都不会逝去。”</P>
面对众多目光。</P>
小姑娘躲在夏盼秋身后，不满地回了一句。</P>
“……”</P>
怀愿也跟着转头，看向躲在夏盼秋身上的小姑娘，再次一笑：“根源之人也如此执迷不悟？”</P>
“执你个头。”</P>
夏盼秋咬着红唇，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P>
“万物皆无常，有生必有灭，不执着于生灭，心便能安静不起念。”</P>
怀愿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更盛了：“既然如此执迷不悟，那就让我们拭目以……”</P>
但他拭目以待的待字还没说完。</P>
整个鸡鸣寺，忽然……剧烈震动了起来。</P>
怀愿脸色的笑容蓦然一僵，接着猛地低头。</P>
……</P>
时间稍稍往前推，黄泉。</P>
陈鹿思环视一圈周围突然出现的金色人影。</P>
最后视线定格在了那群穿着袈裟，脑后佛光四溢的人影身上。</P>
而随着陈鹿思看过去。</P>
周围的窃窃私语……瞬间消失了。</P>
就如同某个讯号一般。</P>
“佛教？”</P>
陈鹿思看向那帮人，挡在岚的面前，轻声询问了一句。</P>
“异端。”</P>
而随着陈鹿思出声，其中一个头光和身光皆具，身高近三米的人影缓缓往前一步，指向陈鹿思：“裁决。”</P>
这话一出，不少人影再次看向了陈鹿思。</P>
同时窃窃私语再起，就好像在讨论这事一样。</P>
陈鹿思往后退了一步，将岚护在自己身后，表情平静地看着对方，回道：“你说了不算，这事佛教说了都不算。”</P>
这话一出。</P>
那将近三米高的人影猛地前倾，直接对着陈鹿思金刚怒目。</P>
但不等陈鹿思继续说话。</P>
忽然。</P>
有十数个同样拥有头光的人影忽然双手合十，直接往后退了一步。</P>
似乎在表面自己不参与。</P>
那将近三米高的人影注意到了，猛地扭头，瞪向他们：“何以见如来？”</P>
他们内部似乎也有分歧。</P>
“不问来生，不问人间事。”</P>
刚刚率先退后的僧人回复了一句，同时看向高大的僧人：“佛在心中。”</P>
那高大的人影更怒了：“异端，另一个提婆达多无异！”</P>
对面的僧人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闭上了眼睛。</P>
不闻也不语。</P>
高大的僧人瞪了一会那人，接着再次转头，环视一圈其他人影，最后定格在那批穿着儒衫的人影身上：“非圣人之道。”</P>
“……”</P>
那批人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重新看向陈鹿思，并没有说话。</P>
那高大的僧人同样对着那些身着儒衫的人怒目而视……却没有再去看最为特殊的衮冕群体，也没有去看布衣，道袍。</P>
而是直接越过众人，看向远处十殿。</P>
瞬间。</P>
周围的窃窃私语似乎变大了。</P>
仿佛萦绕在耳边。</P>
但无论陈鹿思如何认真听，都无法听清他们说什么。</P>
“嗯……”</P>
岚忽然闷哼一声，伸手轻轻揪住了他的衣服下摆。</P>
陈鹿思转过身去，发现岚再次变成了小萝莉，轻轻颤抖着。</P>
显然，整个十殿开始排斥他这个残脉。</P>
无论这些足以在十殿留下印记的人影出不出声，都不妨碍十殿对残脉的排斥。</P>
“……说完了吗？”</P>
陈鹿思看着岚，然后深吸一口，直接出声。</P>
声音不大。</P>
却仿佛直接响彻整个黄泉主流。</P>
瞬间。</P>
便将萦绕在耳边的窃窃私语压了下去，将所有杂音全都压了回去。</P>
那些本来沉默着盯着他的人影，终于从岚身上移开了目光，看向了他。</P>
岚也微微仰头，看向了陈鹿思的背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