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子婴身体明显的一颤,后退一步。
张了张嘴,嬴子婴讪笑开口。
“本殿还没活够呢,怎会想着寻死?”
“实在是陛下与本殿皆不忍见将闾等三位兄长惨死,故而斗胆开口而已。”
“万望赵上卿莫要见怪。”
赵高定定的看了嬴子婴半晌,突然收敛杀意,换上了一脸笑容。
“是本相疏忽了,倒是多谢殿下提醒。”
“听闻殿下也喜欢斗犬。”
“他日有暇,可来本相府上聊聊如何训犬。”
嬴子婴心中一冷。
这所谓的训犬,训的果真是狗么?
在赵高眼中,训犬术要训的,是大臣甚至是陛下吧!
但嬴子婴却好似什么都听不明白一样,惊喜的看向赵高。
“久闻赵上卿的训犬术乃是天下第一,就连陛下的训犬术也是师承于赵上卿。”
“若是能得赵上卿提点一番,本殿以后也不会每每斗犬都输给陛下了!”
赵高玩味的看向嬴子婴。
“怎么,你还想赢过陛下?”
这一刻,赵高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
既然胡亥已经与自己离心离德。
那自己也该再找个备胎了!
嬴子婴露出憨厚的笑容。
“本殿自然没有那等妄想。”
“但总是输的话,陛下与本殿斗犬之际,不也会觉得无聊么。”
赵高畅快大笑。
“本相昔日怎的未曾发现,殿下也是个妙人啊!”
“斗犬之事,乃犬之斗,非身份之斗。”
“纵是赢了陛下又有何妨?”
“放心,本相定将训犬之术,倾囊相授!”
嬴子婴大喜拱手。
“如此,本殿便先行谢过了!”
赵高随意的摆了摆手。
“本相给殿下一刻钟的时间,为赢将闾三名逆贼送行。”
“一刻钟后,还请殿下速速离开此地,以免污了殿下的眼。”
话落,赵高便阔步而去。
烟幕另一边,看着赵高昂然离去的背影,嬴政怒发冲冠。
“赵高!”
“你个乱臣贼子!”
“日后的寡人怎会瞎了眼,拔擢于你!”
“训犬?”
“真当寡人不知你所谓的训犬,究竟指的是什么!”
“大秦之主,怎能如犬般被你驯化。”
“秦王之位,又怎能如肉骨头一般被你私相授受!”
赵高的那番话,赢将闾等人听不出其中暗喻,嬴政又怎能听不出来!
正因听的分明,所以嬴政愈发愤怒。
哪怕是昔日的吕不韦都不敢这般猖狂。
你个区区宦官,有什么资格如此嚣张!
嬴子婴眸光微阖,心下喃喃。
“赵高确实是有本事的人。”
“否则他也不可能被大伯接连拔擢,更不可能权倾朝野。”
“大伯的眼光没错,却算错了自己的寿命,也算错了身后事。”
“若大伯尚在,想必赵高也不敢蹦跶。”
嬴政闻言为之沉默。
当今之乱象,皆是因为寡人死的太早了么?
但寡人早在数年前就开始寻仙问神,令方士炼就仙丹。
寡人怎的会如此早死!
嬴政轻声一叹。
“子婴,寡人让你们受苦了。”
“若寡人尚在,想来你也无须与此等奸贼虚与委蛇。”
嬴子婴倒是有些讶异。
“大伯不怪罪某,未曾竭尽全力的营救将闾?”
嬴政苦涩摇头。
“寡人自然希望子婴能救下寡人的子嗣们。”
“但寡人也明白,这根本不是子婴你能做到的事。”
“若胡亥已经被那赵高架空,恐怕连胡亥都救不下将闾三人!”
“寡人,很清楚。”
现在的嬴子婴,比之曾经的嬴政权力更小。
曾经的嬴政都没办法从华阳太后和吕不韦的手中救下赢成蟜。
嬴子婴又怎么可能从赵高的手中救下赢将闾?
嬴政颇为感动的看着嬴子婴。
“子婴能大胆出言,为将闾三人留个全尸,寡人心甚慰!”
“寡人,在此谢过!”
嬴子婴轻轻摇头。
“大伯多礼了。”
“将闾兄平日里对某也多加照顾。”
“便是不看在大伯的面子上,某也会尽力相助。”
嬴子婴和嬴政的交谈都发生在心念之间。
看似时间很长,但其实不过几瞬。
挣扎着跪坐起身,赢将闾感激的看向嬴子婴。
“未曾想,最终竟是子婴前来相助。”
“愚兄,拜谢!”
嬴子夜却是目光复杂的看向嬴子婴。
“子婴,你不该来的。”
“我等皆是幼弟登基路上的绊脚石,但你不同。”
“现在的你,合该保全自身才是。”
嬴子婴赶忙扶起赢将闾,认真的看向嬴子夜。
“愚弟不来,心难安!”
“只可惜,愚弟终究没能救下三位兄长的性命。”
嬴子夜洒然大笑。
“不枉愚兄昔日对你多加照拂。”
“活命之事,愚兄已不奢望。”
“只求路上能有爵美酒送行。”
嬴子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愚弟已经备好。”
拍开酒坛封泥,嬴子婴为赢将闾三人满斟三爵酒水。
但刚斟满酒水,嬴子婴便听到外面传来赵高的厉喝。
“点火!”
“将孙夫人、赢将闾等所有逆贼,尽数焚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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