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寒风凛冽,大雪纷飞。
但荥阳城却并未银装素裹,而是满地血色!
荥阳城头。
李由猛的刺出长枪,洞穿了一名刚爬上城墙的贼军的头颅。
一脚将其踹下云梯,李由居高临下的再度刺出一枪。
趴在云梯上的贼军根本无处躲闪。
长枪如竹签一般,将两名贼军像串糖葫芦一样,全数洞穿!
“郡守小心!”
李由正欲继续斩杀贼军,却听到身后一声高呼。
一股大力传来,李由被摁倒在地。
紧接着,近百杆箭矢飙射而至,砸的城墙上石块迸溅。
擦了把满是灰尘的脸,李由来不及道谢,便怒声大喝。
“反攻!反攻!”
“猛火油,落!”
怒喝之时,李由更是亲自端起一枚陶罐,将其中装在的石油尽数淋在云梯上。
火把一燎,石油便被点燃。
“啊!烫烫烫火啊!”
“后面的人,别挤了,云梯着火了!”
“彼其娘之,谁脚丫子塞俺嘴里了!”
刹那间,云梯就化作一片火海。
攻城的贼军根本耐不住烈焰灼烧的痛苦。
排在下方的贼军慌忙逃窜。
来不及逃窜的贼军要么被火焰烧死,要么就跌落摔死。
即便偶有几名贼军耐着痛苦冲上城墙。
零星的几个人也没办法左右大局,被秦军轻松扔下城墙。
“呼哧~呼~”
大口喘着粗气,李由借助城墙上的凹陷,小心观察着城外局势。
见贼军没有再派军队攻城,李由方才松了口气,整个人仰躺在城墙上。
“终于,又坚守了一轮!”
“冯亭,城内还有多少袍泽?”
郡丞冯亭跌坐在李由身边,瓮声瓮气的开口。
“守军还剩八千余人。”
“征募来的黔首还剩两万出头。”
“滚石、擂木已经消耗一空,猛火油最多还够一轮的。”
李由略略颔首。
“去令妇孺收集全城的屎尿和大锅。”
“准备金汁作战!”
冯亭脸色一变。
金汁,就是烧热的屎尿!
这绝对是守城方的大杀器。
被滚沸的屎尿淋的满头满脸,可不仅仅是心理打击。
更会造成严重烫伤,并让伤口迅速化脓感染,最终死亡!
但同时,金汁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底牌。
金汁造成的巨臭、传染病和瘟疫,首先袭扰的可就是守城方!
冯亭忍不住发问。
“郡守,有必要么?”
“我军从六万大军打到仅剩八千人,已经够对得起大秦了。”
“令尊都已经告老了,郡守还在坚持什么?”
谈及李斯告老辞官,李由心中一痛。
身为愿意以死效忠大秦的忠臣,李由根本无法接受李斯矫诏之举!
李由冷然看向冯亭。
“你要投降?”
冯亭当即摇头。
“家父虽然也被强行告老,但他可不会允许某投敌。”
“不过,咱们至少可以跑啊!”
李由嗤声开口。
“要跑你跑。”
“陛下既然让某镇守荥阳,某便会与荥阳共存亡!”
冯亭有心劝说,却不知如何开口。
最终只能化为无奈的叹息。
“得,那咱就一起死在这儿吧!”
吩咐传令兵去传达将令。
李由和冯亭就这么躺在尸体堆里,抓紧时间休息,准备应对下一轮攻城。
半晌过后,两人便感觉地面再度震颤。
“贼军又攻城了?”
李由精神一紧,当即起身看向城外。
“不对,不是贼军!”
冯亭微怔。
“不是贼军?”
“咱荥阳现在可是孤城一座,难不成还会有人来支援咱们?”
说话间,冯亭也强撑着站起身来,瞄向城外。
极目远眺,冯亭远远的看到了数十面黑底红纹的大旗。
赫然上书‘秦’字!
而在军旗下方,则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军!
冯亭顿时面露振奋。
“是咱大秦的援军!”
“兵力目测怎么也有四五十万。”
“这绝对是一个大营的兵马。”
“咱荥阳,有救了!”
李由更是振奋低喝。
“传令下去,援军已至。”
“所有还能动弹的袍泽,尽数来西城门集合!”
冯亭当即拱手。
“遵命!”
在荥阳城一双双目光的注视下,援军化为十八个方阵,缓缓推进。
每当一处军阵遇敌,便迅速转为防御阵型,盾兵上前。
附近的两个方阵则是迅速汇拢,左右掩杀。
形成小范围的以多打少。
而待贼军调整阵型进行应对时,援军又会抓住贼军军队调动时产生的疏漏。
派出青铜战车,猛攻贼军弱点!
援军行军的速度并不快。
但每一步都稳扎稳打,踏出了一片尸山血海!
看着那如山岳般沉稳的军队,冯亭咽了口唾沫。
“这般战法的压迫性也太强了。”
“简直就是武成侯王翦再世啊!”
“这应该是上将军王离的九原大营吧?”
“真强!”
李由撇了撇嘴。
“王离将军可是半点都没学到两位老侯爷的精髓。”
“本郡守倒是更希望援军不是他!”
冯亭失笑。
“李郡守,你倒是还挑肥拣瘦起来了?”
李由也是一乐。
“冯郡丞所言甚是。”
“管他主将是谁呢。”
“是咱大秦的援军就行啊!”
将长枪抓在手里,李由沉声而喝。
“传本官令。”
“开西城门,掩护援军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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