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子婴缓声道:“若无意外,接下来要死的,应是嬴阴嫚等公主了。”
嬴政不敢置信的看向嬴子婴。
“子婴,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为稳固大位,斩杀兄长还有理可循。”
“但他为何又要斩杀姐妹?!”
“阴嫚等公主对那逆子的大位,并无半点威胁啊!”
嬴子婴嗤声开口。
“阳滋公主已与荣禄公子一同被五马分尸了。”
“阳滋公主难道就对胡亥继位有威胁么?”
“胡亥和赵高,已经杀疯了!”
“大伯,要不要打个赌。”
“赌胡亥会不会将其他公主也尽数斩杀?”
嬴政心口愈发疼痛。
赢阳滋同样是他颇为宠爱的女儿。
一想到赢阳滋被五马分尸的画面……嬴政根本不敢想!
沉默许久过后,嬴政冷声开口。
“寡人,不会坐视寡人的女儿们也被那逆子所害!”
为了继位而杀害兄长,有不少君王都做过类似的事。
嬴政愤怒、悲痛,却也明白胡亥此举的原因。
但为了继位连姐妹都要杀干净?
这已经不是为了稳固大位了,而是单纯的禽兽不如!
嬴子婴无奈轻叹。
“本殿自然知道大伯心痛,但你我又有什么办法?”
“大伯只能目睹这一切,现在甚至不能被除本殿之外的任何人看到身影。”
“也莫要指望本殿能做什么。”
“如此局势之下,本殿自保已是千难万难。”
嬴政断声而喝。
“你没法子,寡人有!”
嬴子婴嘴角勾出一丝弧度。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嬴政出生于敌国都城,自幼危机四伏。
父亲根本不在意他,族人不重视他。
母亲、亲祖母等人想弄死他。
干爹、干祖母和干舅父等人想架空他。
看似亲人很多,但除了弟弟之外,所有亲人都想害他!
嬴政的一生,是被背叛的一生。
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不留下层层后手?
嬴子婴耗费精力与嬴政连线,为的也正是嬴政的后手!
嬴子婴当即发问:“什么法子?”
烟幕另一端,嬴政缓声开口。
“取三枚黑色石块,上刻圆形纹路。”
“呈‘品’字形放在宫内任何一个显眼之处。”
“再取六枚白色石块,上刻鸟行纹路。”
“列两排放在咸阳宫宫门之外。”
“明日夜间,于咸阳城东城门外三里处的密林之中等候。”
“喝令天变,应令山河无恙!”
嬴子婴眉头微皱。
“就这样?”
一听就知道,这是个接头方法。
但这法子也太随意了吧?
什么叫放在任何一个显眼之处?
咸阳城东门外的林子大了去了,该去哪儿等人?
嬴政淡声道:“时过二十一年,寡人不确定此法是否有效。”
“但若此法依旧有效,如此即可。”
说话间,嬴政发觉烟幕生出了些许动荡。
嬴政赶忙加快语速。
“子婴,护住寡人的女儿!”
话落,烟幕化作灰白色的烟气,徐徐消散。
“呼~”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嬴政朗声开口。
“顿爱卿!”
一道高瘦、精干的身影自后方不远处阔步而上。
“陛下!”
嬴政沉声发问。
“可还记得天变之令?”
顿若缓缓颔首。
“自然记得。”
嬴政压低声音吩咐。
“传令下去。”
“发觉天变之迹,即刻回禀于寡人!”
顿若瞳孔地震,骇然看向嬴政。
见嬴政神色认真,顿若轰然拱手。
“微臣,遵命!”
待顿若匆匆而去,嬴政低声喃喃。
“动用仙神之术,只为了寡人的保命之法么?”
“寡人给你!”
“寡人倒是要看看,你得了此法,又会如何施为?”
……
与此同时,烟幕另一端。
嬴子婴突然感觉大脑一片昏沉,眼前甚至都在发黑,整个人缓缓软倒。
“殿下!”
百里安失声惊呼,赶忙扶住了嬴子婴。
借着百里安的搀扶,嬴子婴才终于站稳了身子,无奈暗叹。
“这香不能连着上啊。”
“支撑两次连线,感觉身体都要被掏空了。”
百里安惊慌发问。
“殿下您可无恙?”
“太医!快去传太医啊!”
嬴子婴摆了摆手。
“本殿无碍。”
“安伯,去寻十块纯黑色的小石块,再去寻十块纯白色的小石块。”
百里安不放心的将嬴子婴搀扶着坐到了马车上,便马不停蹄的开始翻找石块。
废了半个多时辰时间,百里安满头大汗的匆匆而回。
“殿下,找到了!”
“宫中太难寻找石块,黑白二石只各寻了十余块。”
“若是殿下还有需求,属下这就派人出城去寻找。”
嬴子婴摆了摆手。
“这就够了。”
“本殿下车透透气。”
下了马车,嬴子婴状似不舍的在荷花殿附近徘徊了半晌。
再上车时,已经在一条甬道内摆好了记号。
“本殿乏了,出宫!”
百里安当即拱手。
“遵命!”
驷马大车迅速驶离咸阳宫。
愈发汹涌的火焰彻底吞噬了荷花殿。
待到荷花殿彻底化为灰烬,大队宦官方才快步而来,打扫现场。
一名年迈的宦官拿着扫帚,轻声叹息着洒扫街巷中的灰尘。
“又是三位皇室公子魂归厚土,可惜啊。”
“嗯?”
“这个排布,怎么感觉那般熟悉!”
扫着扫着,宦官的目光突然被街巷边侧的三枚石块吸引了注意力。
虽然只是三枚小小的石块,但却勾动了老宦官尘封已久的一段记忆。
皱眉思索半晌过后,老宦官双手微颤,却又很快重回平稳。
状似无意的将石块扫走,老宦官笑呵呵的继续洒扫着街巷。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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