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的对话有些奇怪，乔瑜一听就明白了。
她早知道穆霍背后调查宁宁的事情，现在这样一看大概原来是自己想复杂了。
眼看着乔瑜露出恍然的神色，盛柏聿伸出一根手指在女人的手心里画了一个符号。
有点痒，可乔瑜还是微微垂下头感受着。
一个心形的符号。
果然和自己刚才想的一样。
方宁宁不知道这桌子上的三个人都在想些什么，听见盛柏聿这样问，她只抬起巴掌大的小脸看向穆霍。
盛柏聿的提问太过于明显了，穆霍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能有什么特别之处，泡的咖啡还算好喝。”
这是什么理由？就因为咖啡好喝就把自己调过来当贴身秘书了？你是身边缺一个咖啡师还是缺一个秘书啊？
方宁宁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相信的模样。
只是这情绪还没在脸上停留多久，包厢的门再一次被敲响。
是两个人刚才点的全熟牛排。
一时间，包厢里只能听见刀叉和盘子相互之间清脆的敲击声。
方宁宁的手用不上力气，切了两下之后还是直接放弃了。
乔瑜第一个发现了不对劲，这才想到这家的牛排为了保证口感，都是端上来之后顾客自己切的。
“宁宁，要不给你点些别的吃吧？”乔瑜的脸上闪过一丝歉意。
她都想到了方宁宁不能吃生牛排，居然没想到切牛排这茬子事情。
方宁宁怎么会不明白乔瑜对自己的担心？她歪着头笑起来，然后摆了摆手，“没关系，我也不是很饿。”
穆霍这时候也注意到了这件事。
他眸色一沉，想也没想就伸出手把方宁宁的盘子端到自己面前。
这动作太突然了，方宁宁被吓了一跳，下意识侧过身躲开，等到看清楚了对方的动作之后忍不住惊讶地张开了嘴。
这是有多饿啊？听说自己不能吃牛排就直接抢过去了？
穆霍根本就不知道方宁宁此时的内心活动，他微微低头一心一意地切割着盘子里的牛排，没一会儿就整整齐齐地码好了。
直到盘子重新回到自己面前，方宁宁这才答应过来老板刚才居然是亲自给她切了牛排。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感激之色，“谢谢老板！”
在穆霍的眼中，这双正望着自己的眼睛太过于漂亮了。
他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脸，冷淡的说了一句，“这家牛排很贵。”
刚准备放进嘴里品尝美味的方宁宁差点被噎住，叉子尖儿上散发出香气的小块儿牛排瞬间不香了。
她张了张嘴，这叉子直接放回去也不是，伸进嘴里也觉得不自在。
穆霍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多么的煞风景，他动作优雅地切起自己盘子里的牛排，全程没有再抬头。
方宁宁最后还是在乔瑜鼓励的眼神中吃下了第一块牛排。
牛肉入口即化，方宁宁的心情瞬间被解救了。
四个人安静用餐，还是乔瑜和盛柏聿先一步吃完了。
方宁宁动作也很快，几乎是和乔瑜同一时间放下的手里的刀叉。
“宁宁，我们出去让他们两个详谈吧？”乔瑜知道两个男人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谈，索性先提出来出去走走。
这想法方宁宁自然是一百个愿意了，她现在是穆霍的贴身秘书，只要有机会能够离开他，她都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穆霍依旧在慢条斯理地吃着，最后还是顶不住方宁宁热切的目光开了口，“别走太远。”
那语气简直就和哄小孩子没什么差别。
盛柏聿和乔瑜两个人之间的默契自然不必多说，只是对视一眼就能知道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乔瑜带着方宁宁走出去，站在门口的侍者走进来将多余的盘子都端了出去。
包厢里重回安静，穆霍也放下了手里的刀叉。
过了许久，最后还是穆霍先一步开了口，“盛总还真是不放弃任何一个获利的机会。”
“这机会本来就是穆总你亲自送到我手上的，哪里有能拒绝的道理呢？”盛柏聿根本就不吃对方威逼利诱的那一套，早已经恢复了气定神闲的样子。
也不知道这男人是真的宠爱自己的妻子还是怎样，独自面对自己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温柔表情。
他们两个人要说交情还真的有点少，只是没想到第一有机会合作居然会是在一家牛排店。
“你挑的这个地方太没有诚意了。”穆霍侧过脸看向禁闭的门口。
“放心好了，这是盛家名下一家餐饮子公司的总店，交谈的环境很安全。”
盛柏聿怎么会不知道对方的顾虑？他做生意一向心狠手辣，此刻坐在自己对面这位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愧是盛氏集团。”穆霍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羡慕。
盛柏聿冷笑着抬了抬手，“大家互相都有熟人就不需要这样商业互捧了。”
穆霍喜欢这样开门见山的谈判，他整个人微微后仰，做出一副放松的模样，只是能够调动起来的肌肉却都还处在紧张状态。
盛柏聿当然不会被这样的假象所迷惑，可也明白这是对方愿意和自己合作的意思。
“你今天找我过来想谈的是什么生意？”穆霍直截了当地问。
“乔家老爷子去世的消息想必你早应该知道了。”盛柏聿也不和他多废话，直接进入主题。
那场悼念穆霍也在被邀请之列，只是穆氏集团从没有和乔家有什么往来，自然也就没有出席。
只是这悼念场上的趣事，穆霍也从秘书那里听说了一些，还算是了解。
“我老婆很敬爱她的外公，觉得这其中有猫腻，我派人去查了监控视频，发现乔荣泰的嫌疑最大。”
这事情听起来就是对方的一个猜测，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穆霍听得有些心不在焉，“所以这和你今天找我有什么关系。”
“我的人查到乔荣泰在乔老爷子出事几天之前去过黑市一趟。”
这消息是盛柏聿不曾告诉乔瑜的，主要还是因为没有查实，他不想在乔瑜心上再插上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