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和五竹这么长时间的训练,范闲本以为自己已经算是个高手了。
偶尔身体爆发出来的真气,甚至能将老师炸飞。
因此,对于刺客来袭这件事,他一开始并没有多么的害怕。
直到,他发现刺客这一剑,快得他根本来不及躲开。
就连反应过来喊五竹叔都来不及。
于是,此刻的范闲,已经被吓得半死。
感觉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了。
还有可能,连累到一同出行的先生,唉,作孽。
苏渝站在一旁,已经感受到了范闲的紧张。
却是没有丝毫要动的打算。
很明显,那个刺客,不是针对他而来。
而至于范闲的人身安全。
倒不是他这个做师父的太没人性。
主要是,他知道,瞎子在。
专业的事,就得交给专业的人。
教书的事,他来,杀人的事,瞎子来。
果不其然,就在那名刺客以为就要得手之时。
杂货铺里那个先前也在门口静静看着的人,他出来了。
以一种常人看不懂的轻功,一瞬便到了刺客面前。
然后用他手中的铁钎,轻轻碰了一下那名刺客。
随后,刺客瞪大了双眼,在震惊中死去了。
范闲有些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嗝。
随后对着那名刺客摇了摇头,啧啧感叹起来。
“这么不经打,干什么刺客。”
苏渝扶额,脑海之中顿时只浮现四个字。
狐假虎威。
这小子,这下倒是嚣张起来了。
不是他刚刚被刺客实力碾压的时候了?
苏渝挑了挑眉,嘴角浮现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来。
“离远点,小心还没死透。”
范闲闻言,瞬间惊得往后一蹦三尺远。
随后看到苏先生和五竹叔都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又被先生戏耍了。
范闲气恼地跺了跺脚,控诉道。
“先生!”
苏渝耸了耸肩,摊了摊手。
随后目光重新回到了刺客的尸体上,问道。
“刺客什么身份?”
五竹在刺客身上摸索了一会儿,冷冷道。
“鉴察院的人。”
范闲再次将脑袋凑了过来。
“怎么看出来的?”
“长相猥琐?”
苏渝闻言,不禁默默赞同了一下。
这个刺客,确实也长得略猥琐了些。
五竹没有理会范闲这个无聊的问题,只是语气冷漠说道。
“去叫费介出来。”
范闲点了点头,随后便往范府跑去了。
不一会儿,便见费介一脸懵逼地被叫到了现场。
“这人谁啊?”
看着地上被五大人一铁钎捅死的尸体。
费介皱了皱眉,疑惑问道。
很明显,能被五大人捅死,那必然是个要杀范闲的刺客。
但他疑惑的是,为什么要着急把他喊来?
人不都已经死了吗?
除非,这个刺客和他有什么关系。
范闲挠了挠脑袋,问道。
“老师,这是你的同僚,你不认识吗?”
费介皱眉走向了那具尸体,近距离扫了一眼,摇了摇头。
“不认识。”
“鉴察院很大,人很多。”
“我不可能都见过并且记住的。”
五竹将搜出来的令牌丢了过去。
费介仔细看了两眼,想了一会儿。
随后看向范闲,笑道。
“看来,你远在京都的那位姓柳的姨娘。”
“终于是按捺不住,要动手杀你了。”
范闲表情惊讶,发出‘嘶’的一声,随后点点头。
“原来是柳姨娘。”
嗯,这样一来,就都对上了。
就说嘛,这几天周管家那厮怎么突然对自己态度嚣张起来了。
原来是因为他主子那边发话了。
他觉得自己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自然懒得再装了。
苏渝表情略显惊讶,语气却平淡道。
“一位伯爵府的姨娘,还能调动鉴察院的人?”
范闲闻言,这才意识出不对劲。
“对啊,老师。”
“你们鉴察院,不是只听皇帝一人的吗?”
费介眯着眼睛,微褐色的眼瞳里满是思索之意。
“这人是四处新来的人,还未入鉴察院的编制。”
“而四处的一位官员,刚好和那位姨娘有些亲戚关系。”
“或许这刺杀的命令,就是这么安排下去的。”
苏渝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
以他的身份和立场,问到这里,就可以了。
提示过多,也没有什么意义,还徒添麻烦。
事实上,早在五竹搜到那块令牌前,苏渝就知道此人是鉴察院的了。
那人一开始打算在桂花糕中下毒,后来又没有下。
应该是看到费介了,有这么一位用毒大师在场,自然不敢班门弄斧。
费介的实力,哪怕他没见过,也应该听过。
所以选在了费介不在的时候,对范闲动手。
而之所以没考虑到五竹,想必是不知道瞎子的存在。
有可能是因为他背后的人没有告诉他。
但更大概率,是或许他背后之人,也不知道五竹的存在。
对于这件事情,很好印证。
只要看,下一次来的,是什么品级的人就知道。
不过随便来什么人,都无所谓。
只要五竹在这,范闲就不会死。
苏渝只是在想,如果真是来刺杀范闲的。
怎么派的是鉴察院的人?
还是个新来的临时工?
总不至于那些京都的贵族们,府里连个死士都养不起吧?
林拱家都有几十个七品高手呢。
所以,苏渝觉得,这大概率是有人想试探些什么。
和他之前猜想应该是一致的,因为那封信惹来的。
苏渝也懒得再想了,只是跑进杂货铺喝酒了。
“走吧,咱们喝酒去。”
“这里的事你五竹叔和费老师会处理的。”
范闲点了点头,也跟着进去杂货铺了。
而事实也正如苏渝所料,五竹会指挥费介处理。
只见五竹‘看’了一眼尸体,又‘看’了一眼费介。
随手指向了某处乱坟岗的方向。
费介一脸不情愿,但又很无奈地点了点头。
随后走进去杂货铺,瞪了悠闲喝酒的苏渝师徒两一眼。
片刻之后,从铺子里找出来一个麻袋。
然后扛着就打算往城外走了。
临走之前,五竹再次叫住了费介,表情冷漠道。
“这件事,我需要老跛子给我一个交代。”
费介将肩膀上的麻袋又往上提了一提,卑微地点了点头。
“放心,五大人。”
“我会写信和陈院长说的。”
说罢,那个扛着麻袋的老人的身影,渐渐远去。
消失在了儋州城的阵阵寒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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