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双之最后防线,不知何时能守。然其必不为先,必待势至。本周之内,大双已自持器解欲二次,犹未足也,噫大双亦苦矣。十月朔日大双言:“君所购之葡萄,香气袭人。”
又言:“茉莉之香。”
“饥矣。”
唯礼君回复:“方食乎?”
“善,下次复购之,乃吾宅邻之果肆所售。”
复问:“今日事毕乎?”
大双答:“然,略尽矣。”并称赞唯礼君:“君每能超乎吾之所望,予吾所欲。”
(时间)十月朔日酉时
“吾亦将下值,众人已散矣。”
“吾近未尝得葡萄之味如君所购者。”
“君得之矣。”
“将往食堂食,今日欲食酸辣之粉,然又不欲出。”
“尚需勉力。”
“哈哈”
“君喜则善。”
大双欲以与唯礼君之谈天记录示于姑母若薇,一则欲使姑母见证己之难得被人追求之景,亦算青春岁月之美好回忆;再则,实则更欲闻姑母之慧见,姑母乃过来人,且真心关切己之未来,愿其能及时为己指明人生之路。虽姑母之言或逆己之意,甚或刺耳难听,然己心知其皆为真心关切。当然,姑母亦自知,于侄女前,终难讨其欢心。若侄女事不顺遂,则归咎于姑母之建议;若侄女日后功成名就,则千般关爱皆被忽略,大双必自谓其才情所致,而姑母之责难,则深记于心。此乃吃力不讨好之人设,行惹人厌之事,言不中听之语。唯若薇姑母,有自我牺牲之心,欲成全侄女,明知或得恶评,甚至惹其怒,仍思之、言之、劝之。此或真关切之情,或亦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之大善大爱也。念及此,若薇姑母答大双侄女曰:“若有机缘,面谈可也。”不料,大双侄女并不领情,反启愚钝之抱怨模式。
答曰:“电话亦可,何必面谈?”
又曰:“不愿见,甚痛苦。”
复曰:“汝言严重影响吾心绪。吾本愉悦,因汝之言,皆散。”
续曰:“他欲来,汝却诸多不许,如今之境,甚于初时拒之。”
再曰:“初时若不喜,便不与之往来。汝偏要吾留之,今致吾痛苦。”
更曰:“早知如此痛苦,初时便不应允。”
又言:“吾本欲安心读书,因汝之言,皆乱。此痛苦,宁初不相识。”
复曰:“初不喜,汝偏要吾留之,今愈喜之,汝又令吾远之。此甚扰吾读书。”
更曰:“汝言及吾博士难成,一生困于韶山,皆严重影响吾。”
叹曰:“汝之辞,甚扰吾读书之心。吾岂能行柏拉图之恋乎?吾心已纷乱矣。”
大双曰自己宁初时拒之,不愿留此备胎之嫌。如此则大双恐渐生情愫,难以自拔,诸多事宜皆不暇顾及。大双今深恶此事之繁复,痛苦不堪。犹如小浩君于基地,众人皆劝其勿辞,然其身心俱疲,终辞而解脱。真乃悔不当初,今大双已难以自持,纵独处之时,亦难慰心怀。观此人生导师之职,实为一场心性磨砺,非寻常胸襟气度所能胜任。闻此等言语,常人大抵即刻拉黑除名不复置喙,何必与之计较任其自为,此辈犹如蠢猪无知,没心没肺犹白眼狼之不知恩,狂悖若疯犬岂有半分高知博士生之风范?真乃钦佩又叹服若薇姑母之涵养也。
大双瀹秽之后,一吐衷曲,丑态百出,然终纳姑母之言。彼非愚鲁,深知姑母所论,实与己心无二。故虽鸭子嘴硬,酉时五十一刻终发微信于唯礼君曰:
“吾思片刻,汝毋须来接,劳顿甚矣。”
“吾方抵家未久。”
“无妨也,吾周末无事。”唯礼君复言周末无事,青春年少,竟如此闲暇,不知大双是否思及,为何己身忙碌而彼则悠然,当然,大双之姑母不以此年少闲暇为吉兆。
“至周日,吾欲外出散步,亦权作舒怀也。”
“无事,勿忧吾,适逢吾可接汝归,吾亦欲再于周日午后,体会图书馆之氛围。”
“车何时发?”
“已登车矣。”
亥时初又稍顷大双车思唯礼君之议,往返近二百里,驱车如此劳顿,实非易事。又恐唯礼君难以坚持屡次相迎,日后若不再接,大双心恐生落差。与其如此,宁可勿启此事。此言乃姑母与大双交流时,屡提前言,欲使大双知之。然大双或未及思此,更未料及,若依此言,其私密独立之时空将不复存在,日后或只与此闲暇之贫士共度余生。纵然大双心有不甘,又能奈何?人若未自思,虽有姑母预警如天气预报,亦须大双自身有福缘以领受此善意。终究,人生之舵,握于各人之手。
“欲通电话共叙否?”
“善,可共谈。”
“余之网路不畅。”
“今日稍感疲倦。”
“善矣,汝且小憩片刻。至则告余。”
“嗯,汝亦劳苦矣。”大双亥时三刻思唯礼君为辛劳之人,自甚心忧。思二人之情事,仓促而起。大双一心欲赴省会,未敢稍懈。唯礼君今之态与己异,彼暇时多,且于韶山有家,为己奔波往来,双甚心疼。大双不知何以言之,不欲以此情事累君,使君如此劳顿。仍如前言,宁可不始。
“吾宁此情未始,不欲君如是劳心。”
“似有资源不配之感,颇为不妥。”
“无事矣,双双。”
“吾心不累,周末往九华,权当散心之游。”
“吾亦因志在省会,故与汝同行,此吾辈今时之目标也,非耶?”
“勿忧,无事矣。吾适才言多矣,其实无甚要紧。吾来寻汝,但欲与汝共度时光,此亦男友之分内事也。”
“吾辈宜深思熟虑,后有机缘再共议之。吾辈相遇实非易事,当珍之惜之,共面难题,无事矣。”
“昔所识之女,皆愿安居小邑,而吾志在省会,故有错位之感。今识汝,恰与昔反,又生错位。”然于此,大双心诚且真,纵或有时得理不饶,然大抵若有失当,亦必抱怨终身,心有不甘也。
“先小憩片刻,至时再言。”
“似有所感。”
“然迄今唯吾二人同行至今,非耶?”
“此刻,汝我皆在韶山,此乃吾等相识之基。欲赴省垣,求进益,乃吾辈共识与规划,亦吾等相吸之要因。吾虽先购屋于韶山,然居处何地皆可。或后于九华赁屋,每周往居,亦无妨也。”
“此皆细故耳,吾每周赴九华,亦无碍,非为生计奔波乎?亦有暇时。吾二人终能相聚为要,日后徐观。”
“汝且小憩,至时续谈。勿虑,吾无妨,吾愿费心费时,以应汝今之繁忙,与汝多相处,期吾辈终得善果。”
“吾至矣。此乃昨日所言二时之期,愿以身相托之时。二者皆不易也。”
“善。在汝以身相托之前,吾岂不得多表现多争取耶?”何以表现?不砺己以求强以求善,不致力于解决职场核心竞争力之要务,徒恃口舌乎?有实力方有魅力。人生若唯凭巧言令色,则难以顺畅。
“欲与君通话。”
“汝将直返宿舍乎?”
“不言矣,吾往教室阅文献,此时可乎?”
“善,暇时再叙。”
“嗯。”
终大双不忘向姑母坦言,此乃真心实意,宁可不启此情。何以然?以大双观之,实多不足,无以驳姑母之论,亦乏其实力也。毕竟,大双于唯礼,除唇吻之间略陈甘言蜜语而外,双皆感失望,尤以其经济之困顿、地域之偏远、家族之无助等客观之因素为甚,且日后恐愈增失望。毕竟,花言巧语难以持久,人生于世,幸福须以比较而显。而大双心难安定,不愿平淡认命,甘于庸碌而不思进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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