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奇怪的丫头。”
女英来到自己和娥皇的房间,推开门的时候嘴里还在嘀咕着。
房间里不见娥皇的身影。
却依稀能看到屏风后面有道人影在烛光下闪动。
娥皇整个人泡在浴桶之中。
盯着平静的水面出神。
听到开门声后才回过神来,声音从屏风后面传出:“你刚刚说什么?”
女英回身将房门关上后才回道:“刚刚我们在外面吃饭的时候遇到一个小乞儿,明明会说话,却问她什么都不说。”
刚才临回来时那小女孩儿终于是开口说了一句话。
可是说完后就没有了下文。
再问她就不搭理人了,转身就跑出了客栈。
“乞丐?你又发善心了?”
娥皇颇为了解自己这个妹妹。
要说阴阳家中谁不像阴阳家的人,那非她莫属。
“是国师发了善心,让她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的。”
说到这里,女英嘴角便不自觉的露出笑容。
“他说的?”
屏风后的娥皇有些诧异地重复道。
“嗯,是他说的,所以说你对他了解的还是太少了,你不是想的那种人。
女英冷哼一声,把头扭到一边。
“他是什么样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女英走到梳妆台前,开始摘取自己头上的发饰。
口中说道:“其实当初也是情非得已,我们奉东皇太一之命去抢夺宝盒,要不是看在东君大人的面子上,估计那次他都不会留我们性命。”
娥皇却嘴硬地反驳道:“对待敌人仁慈,可不见的是什么好事。”
女英很快便将头饰摘下。
婀娜窈窕的身子站起来后,柔顺的长发一直拖到腰下。
她袅娜着来到屏风后面,走到娥皇身后。
伸出一双酥白玉手轻轻放在娥皇雪白的肩头帮她揉捏起来。
同时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们在楼兰的事情大司命都和我说了,对那些人怎么就没见他仁慈了?该杀的杀,能帮的帮,他可不是你所说那种优柔寡断的人。”
娥皇回过头,盯着她问道:“你这胳膊肘怎么老是往外拐?”
我可是你姐!
女英柔笑道:“不是往外拐,妹妹我只是不想你对他有什么误解。”
“你想想,他这么久以来一直为那乌雅的事情奔波不懈,亲力亲为,这样的人难道不是重情重义吗?
娥皇又将脸瞥了过去,嘴里嘟囔道:“之前被打得吐血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会对他有误解。”
女英顿时从她的话中捕捉到了什么。
扶着她肩膀将脸凑了过去,在她耳边问道:“那是不是说,如果他能再救你一次,就可以扯平了?”
打你一次,救你一次。
看似好像很公平!
娥皇听得眉头大皱,不悦道:“再救我一次?你这是连我这个姐姐的安危都不顾了是吧?”
女英也自觉这话说得不对。
要救人,自然是要在遇到危难的时候。
见娥皇这一副充满怨气的样子,她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
“好好好,是妹妹说的不对,我进来帮你搓背和你道歉总行了吧?”
说着,她直起身躯。
伸手解开腰带。
一阵窸窸容容的捣鼓之后,将衣裙挂在了旁边的衣架上。
盘起长发,踩着凳子将玲珑足尖探进浴桶之中,慢慢坐了进去。
“挤死了,你自己洗吧,我洗好了。”
娥皇在水下动了动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嫌弃地说道。
浴桶里的空间本来就不大,现在女英再一进来,两个人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女英也没挽留她。
双臂搭在浴桶边缘,趴在里面撑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穿衣服的娥皇。
娥皇总觉得她这眼神有些古怪。
可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只好在心里下定决心:看来还得看紧点!
过了大约两炷香的时间。
洗完的女英穿戴好后走出屏风。
恰在此时,房门被人敲响。
“谁?”
娥皇极具防备地问了一声。
店小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回客官,小的帮您送吃的来了。”
“吃的?”
娥皇扭头看向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长发的女英,问道:“你给我点的?”
赶了一天的路,其实她也早就有点饿了。
只是之前被范季那么一说,她倔脾气上来后宁愿饿着也不肯吃。
“你要是不饿我就让他再拿回去。”
女英没有回头,一边梳着头发一边说道。
“算你有心了。”
娥皇嘟囔了一句。
这妹子胳膊肘也不是全往外面拐了嘛!
等到女英慢腾腾地梳理完后,娥皇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来到桌边一脸笑容地问道:“味道如何?”
娥皇喝完最后一口汤,擦了擦唇瓣上的油渍才道:“还挺不错的。”
女英目光动了动,看着她神秘兮兮地说道:“那我要是告诉你,这饭菜是国师让人给你送的,你会不会觉得味道更不错?”
娥皇猛地扭过头瞪着她:“……”
第二天清晨。
范季胳膊下面夹着卷轴走向马车。
几人早就已经在外面等他了。
娥皇站在马车旁边,时而抿嘴,时而皱眉。
看样子好像在纠结着什么。
范季懒得管她,正准备上车时。
娥皇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吸了口气,飞速朝他说道:“多谢。”
范季:“?”
他看着说完后就冷着脸走向另一辆马车的娥皇一脸懵逼。
哪根筋搭错了?
好好的跟我道什么谢?
反倒是女英贴心地帮他掀起车帘,柔声道:“国师请。”
范季看了看她脸上难以自禁的笑容更懵了。
这姐妹俩什么情况?
一头雾水的范季刚准备上车,却突然又停了下来。
回头看向街道,冲着昏暗的巷子里开口问道:“你要是再不出来,我们可要走了。”
女英和大司命好奇地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慢慢走出巷子,朝他们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