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童姥又说道:“他如以阴柔之力化解吧,太阴、少阴、厥阴经脉中的生死符又会大大作怪。更何况每一张生死符上我都含有分量不同的阴阳之气,旁人如何能解?所以每张生死符,都须以一种不同的手法化解。”
当下天山童姥又传了林逸他一种手法,待他练熟之后,便和他拆招,以诸般阴毒繁复手法攻击,让林逸他只能以所学手法应付,不能用原本招式。
天山童姥又说道:“我这生死符千变万化,下手拔除之际,也须随机应变,稍有差池,不是立刻狂喷鲜血、气窒身亡,便是全身瘫痪、经脉逆转、内力崩泄。须当视生死符如大敌,全力以赴,半分松懈不得。”
林逸只花了一日时间,便将天山童姥所传的法门练熟。
天山童姥看到后甚喜,说道:“你小子倒也不笨。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要制服生死符,便须知道种生死符之法,你可知生死符是什么东西?”
林逸说道:“是一种暗器。”
天山童姥点头说道:“不错,是暗器,然而是怎么样的暗器?像袖箭呢,还是像钢镖?像菩提子呢,还是像金针?”
天山童姥以为林逸不知道什么是生死符,当下便伸手说道:“这便是生死符了,你拿去摸个仔细。”
林逸伸手去接,一接到掌中,便觉一阵冰冷,那生死符暗器轻飘飘的,圆圆的一小片,只不过是小指头大小,边缘锋锐,其薄如纸。
天山童姥对林逸说道:“你明白了么?我这生死符,乃是一片圆圆的薄冰。”
天山童姥又说道:“要学破解生死符的法门,须得学会如何发射,而要学发射,自然先须学会制炼。别瞧这小小的一片薄冰,要制得其薄如纸,不穿不破,却也大非容易。你在手掌中放一些水,然后倒运内力,使掌心中发出来的真气冷于寒冰数倍,清水自然凝结成冰。”
当下天山童姥便教林逸他如何倒运内力,怎样将刚阳之气转为阴柔。林逸体内的北冥真气原是阴阳兼具,林逸原本的内力也因为九阳真经和九阴真经而有阴有阳,其实也根本不用倒运内力。
林逸虽然已经从系统任务中获得过生死符,但却因为一直以来都在忙,也并没有怎么修炼,现在天山童姥教林逸他生死符,林逸也正好修炼一下。
等生死符制成后,天山童姥再教他发射的手劲和认穴准头,在这片薄冰之上,如何附着阳刚内力,又如何附着阴柔内力,又如何附以三分阳、七分阴,或者是六分阴、四分阳,虽只阴阳二气,但先后之序既异,多寡之数又复不同,随心所欲,变化万千。
这生死符虽然变化万千,可对林逸来说却也并不难学,用了一天时间便也学会了。
天山童姥喜道:“你小子倒也不笨,学得很快,这生死符的基本功夫,你已经学会了。说到变化精微,认穴无讹,那是将来的事了。”
接下来又过了一段时间,林逸和天山童姥也已经在这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日天山童姥叹了口气,说道:“明日午时,我的神功便练成了。收功之时,千头万绪,凶险无比,今日我要定下心来好好地静思一番,你就别再跟我说话,以免乱我心神。”
林逸点了点头,心中不由得想道:“日子过得好快,不知不觉,居然整整三个月过去了。”
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天山童姥除了把逍遥派的几套武学教给了林逸外,便是指点林逸些武功,也确实让林逸受益匪浅。
便在这时候,忽听得一个蚊鸣般的微声钻入耳来:“师姐,师姐,你躲在哪里啊?你怎地到了妹子家里,却不出来相见?既太见外,又有点儿喧宾夺主,是不是啊?”
这声音轻细之极,但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晰异常。却不是李秋水是谁?
林逸对天山童姥低声问道:“她已经寻到咱们了?”
天山童姥摇头说道:“她虽知道我进了皇宫,却不知我躲在何处。皇宫中房舍千百,她一间间地搜去,十天半月,也未必能搜得到这儿。”
林逸点了点头,说道:“只需要过了明日午时,童姥你的武功便恢复了,倒是也就不用再躲藏起来了。”果然听得李秋水的声音渐渐远去,终于声息全无。
但过不到半个时辰,李秋水那细声呼叫又钻进冰窖来:“好师姐,你记不记得无崖子师哥啊?他这会儿正在小妹宫中,等着你出来,有几句要紧话儿要对你说。”
林逸说道:“无崖子前辈早已仙去了,童姥你别上她当。”
天山童姥点头说道:“咱们便在这里大喊大叫,她也听不见。她是在运使‘传音搜魂大法’,想逼我出去。她提到无崖子什么的,只是想扰乱我的心神,我怎会上她的当?”
但李秋水的说话竟无休无止,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地说下去,一会儿回述从前师门同窗学艺时的情境,一会儿说无崖子对她如何铭心刻骨地相爱,随即破口大骂,将天山童姥说成是天下第一恶毒、泼辣、无耻的贱女人,说道那都是无崖子背后骂她的话。
李秋水的声音即使是双手按住耳朵,她的声音也会隔着手掌钻入耳中,说什么也拦不住。
天山童姥对林逸说道:“这贱人的声音是挡不住的。这贱人以高深内力送出话,咱们身处第三层冰窖之中,语音兀自传到。但皇宫中那些嫔妃护卫、宫女太监,无虑千百人之众,不过他们身无逍遥派内力,没一人能听到半点声音。你须当平心静气,听而不闻,将那贱人的言语,都当做是驴鸣犬吠。”
林逸点了点头,但说到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定力确实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