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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在火里走了一遭,累得腰上出细汗,胸前和锁骨也都是薄薄的汗珠。

空调温度开高了,应该再低一些才行。

她懒散地趴在床上,将脸枕在胳膊上,脑袋侧偏,乏累地瞧着窗外。

窗帘被拉开了,刺眼的光线照射着,房间内亮堂。落地窗的玻璃是镀膜玻璃,外面不能窥见里面,反过来却能半趴着身子眺望远处,可以安静地看着这个喧嚣浮躁的城市。

这家酒店与文家有关系,房间是特地留的,配置高档,视线开阔,哪哪儿都好,挑不出半点毛病。

盯着外头看久了眼睛酸,青禾收回视线,紧实纤细的腰肢动了动,无骨似的磨着床单往下滑了一小截,挺翘的臀上下一抬,懒散地伸伸腰。

她惯会享受,离开南城那会儿才跟文宁言和,现在就把那些别扭过往扔掉了,什么都不想,安逸窝床上不动。

文宁不在床上,正在沙发那里讲电话,披着短款浴袍,两条光洁笔直的长腿露出来,赤足踩在干净平整的地毯上。

青禾没事干,歪头盯着对方。

文宁知道她在看自己,一面同电话那头的人亮着,一面将目光延伸到这边,视线落到她线条有致而匀称的背上。

电话是南城公司打来的,底下的员工有重要的事,否则也不会在这时候联繫远在外地的老闆。

青禾直直对上文宁的眸光,勾起碎发别到耳后,仔细听了会儿。

不是杂志社的员工打来的,应该是别的公司。这人手下的秘书和助理都有一堆,青禾跟那些人不熟,只认识徐秘书她们,猜不出到底是哪位,更无从知晓是旗下哪家公司。

这通电话已经持续了十几分钟,几乎是掐着点来的,两人刚结束,还没来得及多躺一会儿就打进来了。第一次铃响时文宁挂断了,结果那边又打了第二次,应当是事出有急,否则不会催命一样。

作为兼职秘书,青禾对文宁的工作日常还是有一定的了解,接这么久的电话,多半要回去一趟。她已然习惯了这样的突发状况,见怪不怪,边瞧着文宁边在心里盘算回南城了要不要继续上班。

然而事情的进展却非她所想的那样,文宁挂断电话,兀自倒了半杯水喝,又给她倒水端过来,随即坐在床边,把堆叠在床头的浴巾拿过来,盖在她腰上。

她还在纳凉,嫌热,随手把浴巾推开。

文宁说:「别对着冷风吹,小心着凉。」

她软趴趴地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热……」

在她腰下轻轻一拍,把一只手放她背上,文宁只得将空调温度调高些,不然真会吹感冒。

明明是不喜欢热的,但青禾却不排斥背后暖热的触抚摸,她难得往前挪了些,转至文宁腿上枕着,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挨着对方,然后再没皮没脸地说:「占我便宜——」

文宁用另一只手摸她的下巴,放在背上的手往侧面走,往下,托起她。

她像是感觉不到似的,非但不躲,还把自个儿往文宁手里送,末了,眼波流转,脸上莞尔。

处在文宁的角度,从上往下看,能将她的所有举动都收于眼底,连每个微小的神情变化都不能逃过。这样的青禾与平时差别很大,主动,风情十足。

文宁摸了摸她的脸,用指腹磨着她的侧脸轮廓。

许是赢了比赛心情好,青禾顺势将脸贴到这人掌心里,红唇微张,气息变得轻缓,再懒猫似的蹭蹭。

这种柔和时刻少有,难得有一次,双方都不会将其打破,而是默契地随着另一个人,安享片刻的温情。

青禾垂了垂眼皮,眸光一低,在自己胸口掠过,再闭上了眼睛,直到文宁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来,亲密地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她柔声问:「工作忙完了?」

文宁应道:「嗯。」

「要回去?」

「不回。」

她继续枕在文宁腿上,嘟囔道:「打了这么久的电话,还以为要走了。」

文宁说:「不是什么大事,邹睿可以处理。」

邹睿,助理之一,负责对接服装品牌公司,不是杂志社这边的人。

青禾跟这位不熟,不太了解,大致知道一点,她没多问,反正问了也没用。她挺会使唤人,半合着眼皮,要让文宁给自己按按肩和背,说是累了。

先前还说不累,现在倒娇气起来了,只会动嘴皮子。

文宁顺着她,问:「晚上要不要出去走走?」

她把脸都挨着这人的腿,耍懒偷滑,没所谓地说:「去哪儿?」

「俱乐部,就在附近。」

「见你的朋友?」

文宁说:「有一个你认识。」

她想也没想就知道是谁,慢吞吞地接话:「齐瑞安。他怎么来了?」

「过来探亲,顺便谈合作。」

齐瑞安的亲妈是g市人,他常年往这边跑,每年在这里比待在s市的时间还久,这回过来是为了唱片公司的事,今晚在俱乐部办了场子要接待朋友和合伙人,文宁自是在受邀之列。

齐瑞安开唱片公司并非一时兴起,而是早有打算,他早两年前就想往演艺圈发展,本着大捞一笔的决心打算入圈,只是无奈一直寻不到合适的机会,加之后来上头的政策变动太快,这才暂且打住了念头。上回得知霓虹要搞大阵势,他蠢蠢欲动的心又跳起来了,劝都劝不住,非要往里扎,最后决定搞一个唱片公司试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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