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三人也慢慢回过神来,把这两档子事串在一起。
无冤无仇的,又没得罪过这几个人,他们砸齐二的吉他做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叶希林拒绝了那个变态男的重口味请求,所以对方怀恨在心?
应该不至于。
齐二骂了句脏话,用方言嘀咕,气得不轻。连约定好的庆祝烧烤都不吃了,他径直往回赶,火气都快冲到头顶。
这一晚上註定不平静,比昨晚还要闹腾。
不等齐二先找到前台问清楚,派出所来了两位同志,过来取证,以及把齐二这个利益受害者带走。
青禾她们跟着跑了一趟,过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房东和前台人员在那边,赛方的工作人员在那边,纹身男、变态男和同队的队友也在,警察同志正在尽职尽责地处理问题。
入室搞破坏的是变态男,此人拒不承认盗窃罪行,只认一样罪,那就是他翻墙入室砸毁了齐二的吉他,至于作案动机,纯粹是看不惯齐二太嚣张。变态男还挺有担当,绝不拖累队友,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这时候倒是有义气得很。
故意毁坏财物,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真要论处起来,肯定得从财产金额以及情节是否严重方面入手。齐二的破吉他不值钱,小几千,还是好些年前买的,真要按刑事案件来追诉实属没必要,也比较麻烦,警察同志的意思是按违反治安管理来处罚,罚款,并私下和解,把该赔的钱赔了,至于金额多少,两方就地协商。
齐二控制不住脾气,听到变态男轻描淡写地供认不讳,当即就要冲上去干架,好在被青禾及时拦住。
变态男那番话肯定是假的,谁信谁傻,只是因为看不惯别人,所以不惜冒险在赛前割断对方的吉他弦,这种事十几岁的小屁孩都干不出来,哪会这么没脑子。何况大家都是玩音乐的,割吉他弦这种行径着实太恶劣,不是深仇大恨到不了这地步,可缘由究竟为何,他不说,谁都不知道。
双方最终和解,齐二忍不下这口气,协商赔偿时要价两万,无论如何都不肯退步。这把吉他可是定情信物,不是普通物件,是他老婆的爱。
警察同志明事理,一再调解,最后变态男一方赔了一万。那边的乐队主唱还算理智,做主把结果敲定,帮变态男垫付了这笔钱。
离开派出所已经凌晨,回到住的地方,纹身男等人连夜收拾东西离开了,青禾她们还是出去聚了一次餐,全当宽慰齐二。
一行人到街上吃东西,碰巧金属核乐队路过,过后又遇到两支有过交际的乐队,大家便凑到一块儿聚聚。
齐二越想越来气,边吃边骂变态男。
有人认识变态男,对此表示非常吃惊,并透露了一条小道消息。
变态男他们在这次比赛结束后,本来是会被邀请去大型音乐节表演的,然而今天下午主办方直接公开宣布,将他们踢出邀请名单,以后都不会再有任何合作。
想想也真是够惨的,对一个打算靠演出吃饭的乐队来讲,大型音乐节演出的分量绝对不轻,多少乐队从成立到解散都得不到这种机会,煮熟的鸭子都能飞,这打击可比赔一万块钱沉重得多。
青禾她们不清楚这些事,齐二勉强消气了,但还是气愤地骂了句「活该」。
这一篇算是暂时翻过去,人都走了,以后会不会再遇到都是未知。烧烤吃饱,酒喝够,一行人回宿舍。
翌日依旧是高温天气,别的人陆续收拾东西离开,青禾没跟叶希林她们一块儿回南城,藉口要去见一个熟人,把东西塞给叶希林就跑了。
文宁开着昨天那辆保时捷过来接人,带她去预订的酒店。
酒店在城中心,离工业村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跟着大老闆混就是舒服,青禾没骨气,一路到酒店,先泡了个澡,把所有事都抛诸脑后。
一上床,文宁抓住了她的脚踝,不让退却,轻轻摸她淤青未散的小腿。
她松垮垮围着浴巾,把腿搭在对方身上,哼唧了声。
「痛?」文宁问。
她用胳膊肘撑在床上,腰身微仰,「有一点点,不是很痛。」
文宁并未问这是怎么伤的,好似早就清楚。
青禾有意无意把脚抵在这人小腹上,用光滑的脚背磨蹭,不大规矩。
文宁把她抱起来,她顺势圈住对方的后肩膀,把脸抵在文宁白皙的颈侧,明知故问:「干嘛你……」
外头的太阳高照,厚重的窗帘也挡不住强烈的光线。
文宁把手放在她背后,拂开沾湿的发尾,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这两天累不累?」
感受到耳畔的温暖气息,她稍稍收紧手臂,将下巴搁在这人肩上,心思都飘远了。
「还好,」她说,顿了顿,「队里的事情都是希林在做,我没做什么。」
「叶希林?」文宁挨过来亲她的嘴角。
她嗯声,漫不经心地解释:「我那个队……」
文宁堵住了她的唇,将没说完的言语如数吞掉。
……
第33章
酒店地处高层,在房间里可以俯瞰下方的景色,连绵的建筑物,一栋栋楼,一条条街道,一层一层地往外扩,这个繁华的炎热都市没有尽头,只有数不清的高低楼房。
临近中午,太阳挂在天中间直晒,宽敞的屋中亦热意蔓延,犹如野火炙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