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感预示着什么?不太明白,因为下一个瞬间,通感又消失了,像身上的瘙痒,痒
了一阵又恢复出初。
白骨村落在我眼睛里消失,周围又恢复成古香古色的村子。
苦泉村的大屋别看都是最近这些年富裕起来后才修建的,但村屋的制式风格相当做
旧,配合着漂泊的大雨,有点烟雨朦胧镇的感觉。
“你们村子里的房子修得挺讲究!”我说。
“哦……我们村子做的就是算命的营生,苦泉活着的时候,别的不多,就风水大师
多,家家户户的大屋都是他们帮忙设计张罗的,所以风格偏古。”
姜师傅谈话间又流露出了不屑的语气,啐了一口,把话锋弯折了一阵,说:不过那
些算命先生懂个毛的古!设计出来的东西,都是徒有其表,真说古屋啊,我们家的
才算,从我太爷爷那一代传下来的,到现在,也就外部翻新了三四次,里头的厢
房、堂屋,都是原汁原味的古风!
“住我家才舒坦呢。”
姜师傅的车子在村子里穿梭了四五条宽巷后,在一大屋前停了下来。
他打开车门,把我们两人接引到屋子里,说:到了,这就是我家。
别说,姜师傅祖上绝对是村子里的名门望族。
大屋的门脸相当开阔,五六米宽,四米来高,门前还做了一堵照壁。
这都是以前财主老爷的标配。
照壁上头的文字,是魏碑体,老年间都是懂文化的人才玩这个。
“呵呵!我家祖上当年来村子的时候,比那什么龟甲天师家族厉害多了,也就到我
父亲那代断了传承,要不然……我家现在还是名门望族呢!”
恩?
姜师傅祖上也是阴人?听他说话,祖上的手艺还相当强悍?
“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聊了,进屋进屋。”他好汉不提当年勇,把话题就此打住,引
我们进了屋。
我和柯白泽都没吃午饭,姜师傅一个人在厨房里头忙活,我站在大屋的门口,望
着天上发呆。
柯白泽走我跟前,拍着我肩膀,小声问:小祖,怎么魂不守舍的?高天师的来头,
估计在苦泉村高家的祠堂里能见真章了,事情到这儿应该明朗了,你怎么依然眉头
紧锁呢?
“白泽叔,我感觉这一趟苦泉村之行,不怎么吉利。”
“怎么?”
我把进村时候通感看到的满村白骨说给了柯白泽听。
他听完,眉头也皱了起来,问我:你通感灵验吗?
“非常灵验!”
“那确实有点大凶之兆!可这一村子,能有什么凶吉?”柯白泽摇了摇头,忽然,他
想到了什么,正摇着的头猛的僵住。
“不对!”
柯白泽缓缓扭头,望着我,一字一顿的说:也许这村子里,真有大事发生——你想
想,出村的路就两条,结果两条路都堵住了……这应该不是巧合!
出村之路受阻、通感里见白骨满村,两桩事凑一块,够让整个村子都透出一些诡异来。
我靠近了柯白泽,右手稍稍指了指身后,把声音压到极低,说:白泽叔,你说这苦
泉村里是不是埋了个陷阱,整个村子都等着收拾咱们两个——姜师傅,就是钓我们的饵?
这个猜测,其实不太合理,我也是被面前的诡异吓了一激灵,才把事情往阴暗的方
向去想。
柯白泽是个老江湖,他摇摇头,说道:咱们行走苦泉村,一来没有暴露自己的行
踪,二来呢,就算苦泉村里头的阴人里有南粤鱼王、高天师、圣父他们的耳目,也
不需要通过封村的手法来动咱们,直接找那几尊大佛过来压制咱们不就行了么?至
于南辕北辙么?
也对!
若是我们的身份真被察觉了,封村不就把南粤鱼王他们封在了村子外头吗?
确实不应该。
柯白泽仰天长叹,说:我估摸着啊,应该是这个村子里可能要发生什么血腥事件。
“村子里要发生……”我正要询问呢,忽然,巷子里传出了一阵唢呐的哭泣之音。
唢呐这门乐器,在演奏悲伤之音的时候,极具表现力,一嗓子颤抖之音扫过耳畔,
不由心里有些伤感。
我循声望了过去,发现巷子里,竟然飘荡着七八个纸人。
纸人都有真人大小,表面素裹着些黄浆纸写的道符。
“阴人上路,阳人回避!阴人上路,阳人回避。”
列成一对的纸人,跳脱着朝着我们走来,站在他们前面领路的,是一个山野道士,
穿着古朴的道服,身上挂满了铃铛。
他一走起来,浑身铃铛叮叮当当的想个不停,于此同时,他的双手,端着一枚唢呐。
刚才那一阵悲伤的唢呐,就是这道人吹奏的。
没几个瞬息,道人引着纸人走到了我们俩的面前,他们全都站在原地。
巷子里的瓢泼大雨,快要落到他们身上的时候,都被无形气墙荡开。
“你们是谁啊?怎么没见过你们。”道人停了唢呐,望着我和柯白泽,神色十分不善。
我们俩下意识楞了一下,没第一时间答话。
道人又呵斥道:问你们话呢,你们哪儿来的?
在他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的情况下,那些纸人,也都睁眼了。
这道士,来者不善。
我被他莫名其妙的吼了一顿,脾气也被顶起来了,把手上的烟头摔在地上,顶了他
一句:我们是谁,管你毛事?
“知道我是谁吗?敢跟我犟嘴?”道人把唢呐别在了腰上,撸起了袖子要跟我们动手。
听到巷子里吵嘴声音的姜师傅,从里屋跑了出来,瞧了一眼局势后,站在了我和道
人的中间,打着圆场,说:误会,误会!高老板,误会啊!这俩人是苦泉村的客人!
“客人?”那道士又横了我们一眼,问姜师傅:老姜,村子里早就把客人都疏散了,
哪儿还有客人?
“高老板,这俩客人吧,中意我们苦泉村的山水,我上午开车带着他们到处溜了好
几圈,结果耽误了时间,没来得及疏散,然后村子里的路口被泥石流封了,村里的
火车站的隧道也出了事,走不了。”
“这不又赶上汛期了么?我寻思着既然走不了,就带他们俩来我屋子里住上一住,
等熬过了汛期,再送他们出村的!”
姜师傅对高老板赔着笑,说。
“既然是客人,刚才的事算了,但我警告你们,待在苦泉村里要讲苦泉村的规矩,
刚才我都喊了阳人回避?你们俩还不躲,这次饶了你们,可要还有下次!我管你们
是不是客人,一人打断一条腿!”
高老板喝骂了一声后,没再搭理我们,吹着唢呐,引着那七八个纸人走掉了。
“切,什么东西。”我骂了一句。
这句话声音不小,那高老板绝对听到了,但他也不理睬我们,赶着纸人走了。
等他走远,姜师傅慌忙说道:小兄弟,别惹事,那高老板,咱们惹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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