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我有淮书

许淮书自是不会让她出府,特别还是去唐王府。不过派了杨路去唐王府那边,见了老管家,带去孟清一对王府后院湖心亭的挂牵,最后才委婉的说了那箱子银元宝的事。

老管家一怔,半晌才道:“那箱子银钱本就是给孟姑娘造亭子和长廊所用,任何人不会妄动,我这就回去让人给小兄弟你抬来。”

“多谢管家了。”杨路笑道。

本以为事情很顺利,却没料到老管家去前院的时候,竟遇上了世子殿下。

“她家的小厮,要来取钱?”李厚泽面色复杂,回头跟老管家道:“你让那小厮先回去吧,说本世子晚些时候有事与他们家公子相商。”

“可这银子……”老管家虽然觉得孟清一贪心了点,但也不失为一个真实爽利的人,湖心亭那些图纸他都看了,在心中赞叹若是真的建起来,府里的主子们定然会欢喜。

“可笑,我堂堂王府会寐下她这点银子?”李厚泽冷嗤一声,老管家不再多言,立即去打发了杨路。

到了用晚饭的时候,杨路才空着手回去,孟清一立即就用那种你看吧,我就知道的眼神看向许淮书。

许淮书只当没看见,垂下眼眸接着吃饭。不管如何,他就是不会松口,孟清一哼哼两声,他往她的碗里多夹了她喜欢吃的鱼肉,鱼刺挑的干干净净,孟清一这才息了声。

天黑之时,李厚泽来了,孟清一正在院子里头和杨桃她们一起挂起几盏许淮书亲手给她做的走马灯笼。

瞧见大步进门的李厚泽,孟清一面无表情的行了一礼,而后冷冷的转身,装作没听见他问话,进了自己的屋子,再也没出来。

李厚泽瞧着她那身影,冷嗤了一声,也不跟她一般见识,背着手转身走向坐在院中灯笼下做灯笼的许淮书。

“你倒是有闲心。”李厚泽笑道:“不知道外头都争破了头?”

“如今我能做的都做了,外头的相争,与我又有何干系。”许淮书搁下手里的灯笼,拿起一边的形状颇为怪异的紫砂壶给李厚泽倒了一杯茶。

李厚泽打量着那一盏砂壶,笑道:“树瘤壶,名家所制,全天下只要四盏,一盏在宫中,一盏在南诏王室,一盏流落民间,听闻是被一富商所藏,还有一盏被陛下送于傅老先生做寿礼,所以你这盏是老师所赠。”

他以为是傅老先生又对许淮书偏爱,把这样的好的壶送给了许淮书,心中不由得又有些吃味。

许淮书摇摇头,道:“并非是老师所赠,是清一带来的。”

“她?”李厚泽吃惊:“此壶名贵,岂是一般人能……她买来的?”

许淮书面无表情点点头,不愿多和李厚泽说孟清一的事。

“怪不得这么爱银子……”李厚泽失笑说道。

“世子找我有何要事?”许淮书开口问道。

李厚泽坐定,喝了一杯茶,这才道:“今天早朝之后,陛下将我与父王留了下来,说的是将我过继到他的名下的事。”

半晌,许淮书点点头道:“这是必然之事,太子失势,这京中的王爷世子也唯有殿下最为出色,这是有目共睹。”

对于来自师弟突如其来的称赞,李厚泽很是受用,于是又道:“可晋王那边……”

他若过早的过继给皇帝,晋王那边定然会加重对他的敌视,恐怕还会出手对付他。而他如今身后只有个唐王府,明相那只老狐狸,即便是有明舒念在,至今也没有完全答应站在他这一边,还是观望的态度。

而晋王就不一样了,他乃当今皇帝最小的弟弟,从小深得太后和先皇宠爱。给他留下的势力定然是不小的,不管是京城,还是各地方,恐怕都有他的拥趸,就连秦太尉,李厚泽也怀疑是晋王的人。

“即便世子不被过继到陛下的膝下,晋王又岂会放过殿下吗?如今正好试一试,晋王到底有多少能耐。”许淮书缓声说道。

李厚泽看向轮椅上的他,突然笑道:“淮书,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担心什么呢?担心殿下会失败吗?”许淮书摇摇头,认真的说道:“不会,那最高的位子一定是殿下的,只有殿下。”

李厚泽突然心血潮涌,站了起来,背手而立,他没想到这世上竟会有一人从头到尾的相信自己一定会是那最高位的人。并且自始至终一直站在他这一边,虽然也偶有矛盾和不愉快,但他的立场却是坚定不移的。

这个人,还是那般优秀。

即便是他的父王母亲,都没有那么笃定,甚至是他自己,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有些疑虑,问自己真的可以吗?

他的对手那可是晋王!

可眼前的许淮书,似乎无视晋王的势力和能耐,一口咬定只有他,只有他可以……

“古有伯牙仲期,而今我有淮书,足矣。”李厚泽坐下来,看着许淮书真诚的说道,什么女人钱财的,一下子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许淮书微微一怔,垂下眼眸,敛去眼底的心事,清一说他会是皇帝,这还有假……

他这般激动的神情,倒是让许淮书有些不好意思了。

唐王世子摇身一变成了皇子,接下来宫里又开始给他张罗着世子妃的人选。老皇帝还算人性,也许是因为没有特别合适的人选,所以弄了不少大臣家的适龄千金的画像送到了李厚泽的桌前。

李厚泽掂量着这一大摞厚厚的画像,让人拿去他母亲的面前。唐王妃正在写经书,看着这画像上个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选哪个都觉得对不起剩下来的,阿弥陀佛了半天又让人送了回去。

“你去跟世子说,这些姑娘的家世,跟前朝牵扯的关系,我老婆子搞不明白,世子他素来有主见心思深,便让他自己决定吧。”唐王妃想了想又道:“不管她是什么家世都好,但这性情一定要善良,往后别残害我的那些孙儿孙女,我就要求这一点。”

唐王妃那是大彻大悟,看透了也厌倦了那些内宅和后宫的恶毒争斗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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