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书听到孟清一的笑声,自己的心情也变得好好,仿佛连日来的劳累都消散了不少。他催促着杨路快些进院,倒要看看是谁能让她这般的开心。
孟怀恩坐在门槛上看雪,在南召,这样的雪景,是想看也看不到的。正好与坐着轮椅缓缓而来的许淮书打了个照面。
孟怀恩一愣,许淮书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了然怪不得她如此开心,原来是他们来了。
“怀恩,好久不见。”许淮书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这是她的亲人,便也是自己的亲人。
孟怀恩也笑了笑,点点头。他的性情早就不再是在孟家村那个鲁莽的小子,许淮书也知道他的舌头受损,心中难免微微拨动,他在刑部的案件,有一点点的蛛丝马迹指向秦太尉的儿子,被他敏锐的捕捉到。
也许会有机会替孟怀恩报仇,他心道。
正想着,另外一个身影站在门口,微抬起了脖子淡淡的着看了过来。孟卿颜一路上都是男装,这会儿换了孟清一的衣裳。她们姐妹来相貌有些相似,加上孟卿颜抽条长个的十分的快,身高也跟孟清一一般无二了。
不过她那倨傲的神色,充满了帝王的睥睨,让许淮书冷嗤一声,滑着轮椅从她的身边而过。
“还是那般讨厌的模样。”孟卿颜心里骂道,但她又不敢说出口,因为里面自己的姐姐,依然笑盈盈俏生生的迎了出来。
“夫君。”她唤道。声音又娇又软又甜。
令孟卿颜和孟怀恩,一起生生打了个哆嗦。
一顿饭吃的,表面其乐融融,不过孟卿颜和许淮书都在暗暗较劲,互相数着孟清一给谁夹得菜多,跟谁说的话密。
最终以孟卿颜险胜,许淮书淡淡的看了一眼孟清一,自己回了屋子,闷头看起了书来。
孟卿颜将姐姐拉到自己的厢房:“姐姐,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被那许淮书下了什么迷魂汤?况且咱们做女子的,切不可惧内,我瞧着你被那许淮书拿捏的死死的,日后可怎么翻身?”
孟清一啼笑皆非的摇摇头,卿颜她是女帝,有这种想法也不稀奇。但换做旁的天下任何一个女子,说这样的话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看着她一副甘之如饴的傻样子,让孟卿颜愈发的焦急。而后迅速的思索,又道:“姐姐是不是看他瘫了一双腿,可怜他?”
孟清一看着她锐利的眉眼,叹了口气,道:“我是怕失去他。”
她将许淮书原本有可能站起了,可最后失去了机会,恐怕要一辈子瘫痪的事情告诉了孟卿颜。
“原来如此。”孟卿颜虽然不懂那些情啊爱的,但是人若有了希望又失去希望,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沉重的打击,况且是许淮书那种自诩不凡也确实有几分本事的,怎么甘愿就这么活着呢,还不如死了。
不过,孟卿颜转念又一想,恐怕那奸诈的许淮书也是看准了这一点,让姐姐愈发的紧张在乎他怜惜他吧!哼,这种心理,她可太懂了,毕竟她也是打小“有病”的人啊。
不成,不能让着小子得逞。
“姐姐,你走后,那老男人想杀我,被我识破,后来我便联合了一帮人,血洗了皇宫,亲手杀了他。”孟卿颜软软的趴在姐姐的怀中,喃喃说道:“都是血,王宫里到处都是血,我害怕极了……”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孟清一心疼的五脏六腑都揪了起来,紧紧地拥住她,轻拍她的后背。
卿颜本身就有躁郁症,后来因为看了很多书学了很多东西,她整个的心思宽广了很多,病症也不太出现了,还以为她好了。自己离开后,她又经历了那么多,恐怕这病症又发作了。
孟清一又是一阵内疚。
“姐姐,今晚我要和你一床睡,要听你讲故事和唱曲儿。”孟卿颜带着央求说道。
“好,就依你。”孟清一立即就答应。
孟卿颜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你看看,姐姐最心软,装可怜这一招屡试不爽。她才不会告诉姐姐,自己杀人时候可爽了呢。
许淮书闷声的看书,看了好久,也没等到孟清一来,心里愈发的烦乱。
一定是被孟卿颜那个小暴君给骗下了!他最清楚这孟卿颜的招数了,一个靠尿床博同情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许淮书又气闷又无力,他从来就没争得过孟卿颜,从来没有。
“老爷,这么晚了熄了灯歇息吧。”杨路进来小声提醒道。
“你先下去吧。”许淮书的身影在灯火下,明明灭灭的,瞧不见表情。
杨路看他桌上放着一本书,知道他这次又要看书到很晚。自打老爷夫人成亲后,这夜里便再也没看过书了,这次又拿了出来,杨路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掩了房门出去。
许淮书翻着书,看完了这心思也宽敞了些许,忽觉的无趣,自己跟个小屁孩吃什么醋呢,她终归要回她那南召国去的。
他倾身熄灭蜡烛,房门也被轻轻打开:“别吹蜡烛,我来了。”
孟清一把孟卿颜哄睡了,自己便回来了。
“好,你梳洗过没有?盆里的水是干净的。床也已经铺好了……”许淮书在暗处眼睛亮晶晶的说道。
“梳洗过了。”孟清一笑着过来,松了衣裳,推着许淮书上了床。
熄灯之后,床榻上瞬间响起了迫不及待之声,男子的闷声哼尤其的粗重……
“等等!”孟清一喘着粗气,在许淮书耳边吐气如兰:“我想把你的手绑起来……”
孟清一敏锐的发现今晚上许淮书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那般,听话乖巧的少年模样,所以她得寸进尺的提出了他之前一直不想尝试的姿势。
“唔……好。”月光透过了轻纱,许淮书细长的凤眸眼尾一抹潮”红,他轻抿着唇,粗声应下。
许淮书和孟清一第二日起的都很晚,想起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呢,孟清一不禁有些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许淮书却是心情大大的好。
二人穿好衣裳洗漱完毕出来,孟清一故意走出了蛮不再在乎的步伐,可院子里头空无一人的。
“卿颜和怀恩他们俩呢?”孟清一问向正在厨房里做饭的杨桃。
“怀恩少爷在后头的院子练功,卿颜小姐一大早便带人出去了,说是去城南了。”杨桃对他二人经常晚起的行为熟若无睹,边给他们做早饭边扬声说道。
恰在此时,孟怀恩练完功夫路过。
“卿颜她去城南作甚?”孟清一问他。
孟怀恩看了许淮书一眼,从地上捡了个树枝,写到:巫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