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到最后,明相担心自己儿子的安慰,不得不将十五万两银票奉上,秦渡风看着眼前满满一箱子的银票,终于解气的露出了笑容。
至于那明三公子,回去是回去了,只是整个人都被吓得浑浑噩噩痴痴傻傻的了。
昔日里那个飞扬跋扈,在整个京城没人敢招惹的明三公子,最后落了个这样的下场,在京城百姓的眼里,竟与当时秦家小公子秦渡风失了舌头一样的,成了茶余饭后,小声议论的劲爆话题。
而身为堂堂一朝宰相,岂会善罢甘休。紧接着与秦太尉有关的那些枝枝节节的关系,都被人以各种罪名弹劾举报,一时间,京城中许多权贵都收到了波及,让皇帝李厚泽大为震怒,下令彻查,京兆府尹这次可挺直了腰板,不管他是多大的官儿,一并查实了严办。
秦太尉连同其一众的党羽都倒了,可作为难得的千古贤帝,李厚泽还是惦念自己在登基之时秦太尉的鼎力相助,并未对其赶尽杀绝,而是还保留了其太尉之名,朝也照常上,只不过手里的兵权却被收到了陛下自己的手上。
同时,李厚泽还将曾卸任了禁卫军副统领的明千俞招了回来,命其为禁卫军统领,负责整个京城的安危。这样做也似是在宽慰明相,自己将秦太尉留在了朝中之举。
李厚泽下了朝,回到了后宫中,特意在明舒念的殿里留了宿,明舒念心中烦闷不堪,却不得不强打了精神应付。
而明相府中更是像是蒙了一层冰霜,人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那秦老贼的人贪墨银两,欺压百姓,屯田霸地,欺男霸女,个个都是铁证如山,而陛下竟然能视而不见,依旧保他的太尉之职,当真是……”
昏庸二字没有说出口,但明相心里对李厚泽那是不满极了。
坐在一旁的被重新招入京城官升两职的明千俞,默不作声,他的眼神说明他很是不屑,那些个权贵,哪个手底下的人没有贪墨银两,欺压百姓,屯田霸地,欺男霸女!
他明相那些做官的亲戚若是个个真要查起来,可都比秦家的那些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这是什么表情!”明相看着这个长子,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感,他最得意喜欢的孩子不过是明三公子和明舒念两个,如今三儿子成了废人,好在他还有个在宫中做妃子的嫡女。
“对了,你这次来,那个沈芊芊是不是也跟着来了?”明相想起那个假冒自己女儿的沈芊芊就厌恶的很,他皱眉道:“赶紧派人将她送出京城,你妹妹明妃娘娘她不喜此人,你这次入京,也要谨言慎行,凡事多听娘娘的,莫要再忤逆生事。”
明千俞看了眼前自己的这个父亲,淡声道:“陛下认命我为禁卫军统领,赐了府邸,今日来是为了告诉父亲一声,我要分府别过,另外要将我姨娘也接去统领府一起住,还望父亲同意。”
“你说什么?你这个逆子!”明相指着明千俞恨声道:“你竟有如此忤逆的想法,想要分府单过除非我死,若你一意孤行,便别怪我将你的名字从族谱中除去!至于你的姨娘,就算死也要死在明家,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没能带走姨娘,明千俞与自己的爹不欢而散,明相更是被他气得发了很大一通脾气。
皇宫这边,持续心情好的李厚泽还特意给了朝臣们一日的休假,他自己也招了许淮书到御书房下棋。
“陛下,心情很好?”许淮书了解这位帝王,像这般喜形于色的时刻,若不是真的开心,还真少见呢。
“自然是好的很,师弟你不知道若不是明相,这朝中就连朕也无法将秦家的那些遍布在各处的关系给一个个都挑出来呢!”李厚泽笑眯眯的说道,接着又有些遗憾:“可惜这明相动作太快,秦太尉反应不过来,否则明相在朝中的关系更多,若也能清除,便就太好了。”
许淮书抿了抿嘴唇,心道你想得倒美,他缓缓道:“明相那边损失也不少,他管辖的吏部之中就有好几个官员被查出有问题罢了官的。”
如果这件事对于他家夫人孟清一来说是渔翁得利,但真正的渔翁其实是李厚泽才对,许淮书暗暗的想到。
“你说的对,此事朕不着急,明相其树大根深,岂是一朝一夕能拔出干净的?慢慢来,慢慢来。”李厚泽笑着说道。
“只是不知为何,这明相和秦太尉一向是一丘之貉,彼此关系尚且不错,当年秦太尉还将商城一半的杀手资源交到了明妃的手中,如今却斗的个你死我活,这起因又是为何啊。”李厚泽悠悠叹气感慨道。
“陛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们之间必定是由于矛盾积攒,又因利益不均,长期以来也难免生了嫌隙。”许淮书说着最完美的解释。
李厚泽内心里虽然老感觉有哪里不对,但最终也没有多去分析这背后是否还有人在推波助澜什么的。
“对了,过了上巳节之后,马上便要到花朝节了,尊夫人答应朕的金砖铺路,可不能耽误。”李厚泽又开口道。
“陛下放心,内人她为了烧制金砖,依然连着好几日不回家了,有这样的尽头,何愁金銮殿前不是金黄一片,陛下的威严传满天下呢。”许淮书淡淡的说道。
李厚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的酸意,不禁的大笑起来。
“听师弟的意思,是不太满意如今与夫人的关系啊?”李厚泽不动声色的问道。
许淮书闻言,笑道:“陛下说笑了,内人虽然不常回去,但每次回去,都是小别胜新婚,分外的热情。”
这话一出,两个人脸色其实都难看。
许淮书心中更是有苦难言。
孟清一是很热情,可每当她热情,他便回了寒潭,迎接那热情的,从来是那个小子罢了!一旦她不热情了,那便是两种极端,对自己爱答不理的,虽然还是嘘寒问暖生怕他累着冻着,但感觉就是不对。
这样想来,他又算得了什么。
他其实也有些怀疑,孟清一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若是没发现什么,她的举动便说明,她只是个见他当做泄遇的工具罢了!
这个旷世渣女!
偏偏就是这样潇洒无情之人,让他觉得其跟外面那些女人都不一样,让他欲罢不能,只好鄙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