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生育

计划生育

顾子喻一直在客栈等着,直至黄昏,等待之人终于推开房门走进屋。 超速首发

“多年不见慕将军,想不到风采仍不减当年。”顾子喻虽贵为丞相,可仍行了后辈子礼。

慕铁星先是一怔,断而拱手笑道:“想不到顾丞相竟然会在此等候,真是惭愧。在下只是一介粗人,对将军二字早已不敢恭维。”

“慕将军说笑了。”两人在桌前坐下,顾子喻歉意道:“您是邵瑕的义父,早想着请您过府一叙,却是百事缠身,直到今天才来。”

一提邵瑕,慕铁星有些陷入回忆,五味杂陈道:“当年邵瑕还是襁褓,根本不知世间还有我这个亲人。一晃十多年过去了,世事早已面目前非,邵将军不在了,我又抗旨带着旧部归隐山林,邵瑕蒙你不弃多顾多年,我感激不敬却无以为报,实在惭愧。这次上京探友,本想见见邵瑕,想想还是作罢。她在你无微不至照顾下过的很好,我也没有必要旧事重提,给邵瑕带来无谓的灾难。”

“慕将军严重了。这么多年来,皇上依旧很关心你们。邵将军的事毕竟是朝庭疏忽在先,这些年他多次想派人去请将军出山,却又怕引起误会。前几天硬是下了命令,让我前往北郡去探望邵家军,希望邵家军能重新为朝庭效力,给百姓造福。”

“唉……”慕铁星长叹一声,悲怆道:“这正是我多年来不敢面圣的原因。邵将军的死,是全体邵家军永远的伤痛,当时因遭奸人陷害,邵将军死的冤屈。不瞒你所言,当时军队中不少人是带着怨气的,他们天天盼着朝庭为邵将军平反,这一等就是大半年,将士们心中的结越来越大,当但时我们已冲动的抗旨北迁,这相当于兵变谋反,是要论罪当诛的。不少士兵有了退隐的想法,有第一个人离开,便会有第二个。他们个个都是为了守护疆土不怕死的男子汉,为了帮邵将军洗清冤情,不惜抛妻弃子,背井离乡年。我不可以阻止他们跟亲人团聚,只得眼睁睁看着昔日威名远播的邵家军一点点散去,消失在这世间,成了永远的传说。”

说到动情处,铮铮铁骨的慕铁星热泪长流。

“我们都是粗人,说话做事从来都是直来直去,只知舍命保家卫国却不懂利用权弄之术来保全邵家军。是我愧对邵将军,百年之后也无颜去见他啊。”

“请慕将军放心,今天我只是以私人身份来求见,不提朝事。”顾子喻听出慕铁星的言外之意,保证道:“在下只问一句,邵家军真的解散了吗?”

慕铁星点头,“北郡是苦寒之地,缺水缺粮,根本没有办法养活五十万人的军队。军队解散有一大部分原因便是在此。如今它基本可算是一座空城,只剩上万人,他们日升而作日落而息。没了战场,没了边境的金戈铁马,他们用自己的对邵将军的敬意来告诉众人,邵家军仍然存在。其实啊,我们都是在自我安慰,为活着找到了理由。 超速首发”

顾子喻惋惜道:“想不到威名远播的邵家军竟已不存在这世上,本来我还想,可以趁北行机会再睹邵家军的当年的风采。”

“丞相大人若是不信,尽可随我到北郡一行。”

“我信。”顾子喻摇头,相信他的说法,“为公,我只问此事。为私,我今天来还有一事。”

“不防直言。”

“虽然慕将军在京城小心行事,但只怕已让朝中某些不怀好意之人盯上了。在下已安排好了,如不谦弃,会密送将军出城。”

“谢谢丞相大人。今日大恩无以为报。”慕铁星不胜感激。

“如果你想见邵瑕,我可以将她带出来。”

慕铁星先是犹豫,继而肯定道:“如果相见给她带来灾难,还不如不见。这么多年来,全靠你的小心保护,她才能平安活下来,但愿她此后也能如此生活下去。是以你妻子的身份生活下去,而不是邵将军作为邵将军的唯一血脉。”打邵瑕主人的人,太多了。帅印不见了,于那些有野心的人而言,邵瑕也许是唯一能召唤那五十万军队之人。

还好,她痴了,才能平安活到现在。

顾子喻肯定道:“如果慕将军想,她一定会很平安的。”

言外之意,唯有慕铁星才懂。

“邵瑕能平安,是我在世的唯一希望。”慕铁星郑重道。

怕引人注意,顾子喻匆匆道别,离开了客栈。

慕铁星在顾子喻的安排下悄然无声的离开了京城。

“将军,恕属下不懂。”快马疾的护卫不解的问道:“顾子喻是皇帝的得力干才,如果杀了他,皇帝等于失了臂膀,如此好的机会,将军为何要放过?”

慕铁星冷静道:“别看顾子喻只是舞文弄墨的文官,他的那张嘴跟笔,只怕锋利过世间任何兵器。很多事情,别被表相蒙弊了。顾子喻的势力已是不容小窥,他能在天子法眼临视下率先知道我的存在,没有强大的势力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可属下不明,只要抓住将军献给皇上,顾子喻就立了大功。可他不但没有如此,反而助我们离开,是为何?”

“因为他并没有相信我所说,他已经猜到邵家军没有解散仍存在这世上,更可怕的是,他极有可能早就知道了邵家军的藏身之处。 超速首发”一想到此,慕铁星隐隐不安,顾子喻警告自己不要轻举妄动,即是说邵家军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只怕邵瑕便会成为朝庭牵制邵家军的一颗棋子。这些年来,皇帝没将邵瑕囚禁在皇宫而放在顾子喻家中养,无非是怕激怒邵家军,率兵抗旨如举兵谋反。养在顾子喻家中却不一样,无疑给了双方周旋的时间,同时也给了那些有异心的番王撒下了诱饵,只要有人对邵瑕动手,他随即可以查出来,拔掉。

“可是这几年,朝庭并没有对此做出举动。”

“说明顾子喻守着这个秘密,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可他是皇上的心腹,没有理由不告诉皇上。”护卫很是疑惑。

“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他不想天下战乱,二是他跟皇上间已有了隔阂。”想来两者的原因皆有,皇权争夺战,动乱了几年,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争,一旦邵家军跟朝庭军队开战,只怕会引起天下大乱;二者,如果君臣没二心,顾子喻又岂会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

女人,有时就是柄锋利无比的利剑,能割断男人间的情谊。当年的苏柔心,便是君臣二人的间隙吧。

如果当年的顾子喻跟皇上势力相当,苏柔心根本不会被迫入宫为妃。

也正是因为这个理由,邵瑕才得以存活下来。

“将军,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才混进京城,为何不带少主人一起离去?一旦朝庭的军队壮大起来,定会开始铲除邵家军。”

“时候未到。这个时候带走少主人,无疑告诉朝庭,邵家军已有反叛之心,界时必会集中所有兵力对付邵家军。只有少主人仍在朝庭的监视中,朝庭才会安心,继续忍让邵家军。”

“少主人何时才能回归邵家军?”

“待她做好准备,不再需要人保护时,便是她回归邵家军之日。”最担心的,不是高高坐在龙椅上的男人,而是洞悉一切的顾子喻。一旦他与邵家军为敌,将是个无穷的后患。

两匹快骑,绝尘而去,消失在官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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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我真会无法生育?”一路上沉默邵瑕红着眼眶担忧的望着福伯。

福伯笑道:“小夫人不用担心,那只是我瞎编的。小夫人跟少爷将来会儿孙满堂的。”想到刚才灰头土脸溜进自家老巢的淮安王,心情可真是痛快啊。

可惜啊可惜,正是自己跟遥王妃逼的淮安王退无可退时,不巧的是性子温和的遥王闻讯赶来,第一次生怒斥了不明事理妻子,让人将娘俩带回去后,之后还命令自己带着所有的人回丞相府,说这一却他自会跟少爷解释。

哼,遥王那温吞的性子,连遥王妃的一节手指都比不上。自己的儿子都被人打惨了,肇事之人站在眼前,他却只知责备自己的人,于对方,还是赔笑道歉的,真不是男人!

“真的?”邵瑕破泣为笑,高兴摸了肚子。她看过楚耀大哥的儿子,白嫩嫩的,很好玩的。只是想想能为相公生儿子,睡着了都会笑。

美滋滋的邵瑕只记得高兴的事,完全忘了顾子喻带她去喝楚耀之子楚宣的满月酒,邵瑕见楚宣可爱,对他爱不释不手,趁人不易偷偷抱回了顾府。楚耀为了找儿子,只差没将整个京城翻过来,急的快发疯之后,却发现邵瑕抱走了儿子,正抱着楚宣在顾家后院跟一只大公鸡玩的不亦乐乎。

为此,顾子喻又在她屁股上赏了三个巴掌。可自从那次起,邵瑕每隔段日子就会跟顾子喻叫嚷着要生儿子,顾子喻被她吵的头痛。

生生生,怎么生?牙都未长齐的毛小孩,怎么给他生孩子?

顾子喻踏出酒楼没走多远,便听闻了被传遍街头巷角——邵瑕被打以及福伯带人围堵淮安府之事。

“丞相夫人真可怜,被人打的全身是血。格玉郡主真是凶狠之人,连丞相夫人也敢动手打,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连自己的未婚夫都打,还有谁不敢打?格玉郡主脾气差,听说老是虐待下人。”

顾子喻加快回府的步子。

“相公。”顾子喻前脚踏进房门,邵瑕便扑了上去,抱住他的腰不放,脑袋磨蹭着。

修长的手指抬高邵瑕的脸,顾子喻见她的脸除了有几道淡红的抓痕外并无大碍。心头的担心刚放下,隐忍的怒气随之高涨,他扯开牛皮糖般粘人的邵瑕,黑着脸教训道:“今天做了什么好事?”

“这里疼。”邵瑕拉着顾子喻温暖的手放在嘴角边,“肿了。”

“你跟着福伯去淮安王府前闹事了?”真是可笑至极,肚子被打坏了,以后都不能生育了,顾家绝后了?

这是人说的话吗?嫌顾家的脸丢的不够?

“不关我的事,是福伯带着我去的。”邵瑕如实道来。

“他让你去你就去?”他的话不听,就听司马南的,听福伯的?

“我没同意,是福伯拉着我去的。而且他对咕咕很好,老是抓虫子给它吃,所以我不能拒绝福伯的要求。”邵瑕委屈道,“嘴角很疼,肿了。”

“到底怎么回事?”顾子喻命人取来个水煮蛋,邵瑕脱掉鞋子在床边躺好,头枕着顾子喻的大腿,嘴角带笑的任由相公拿温热的蛋在自己脸上滚着,消着淤肿。

多亏了受伤,邵瑕才有幸躺在顾子喻的大腿上,她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茶香味,高兴的笑道:“相公真好。”

顾子喻戳了她的脑袋,继续拿着热鸡蛋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滚着。

邵瑕很是舒服,手不安分的摸着肚子,雀跃道:“相公不要听人胡说,福伯都告诉我了,我没有不孕,以后会给相公生很多儿子的。”说完,手摸向了顾子喻结实的腹部,“相公也给我生儿子吧。”

顾子喻一巴掌扫过去,扫歪邵瑕的脸,嘴角抽搐道:“说什么胡话?平时让你读书写字,都学到哪里去了?”让他给她生儿子,只怕是脑子真被打伤了吧?

“唔……”邵瑕不安的扭着身体,开始撒娇。

“还不把手给我拿开?”越是长大,她就越让他动气。

邵瑕不舍的将手从他腹部拿开,趁机将顾子喻放在一旁给自己烫过热鸡蛋取了过来,手快脚快的磕破去皮后,她掰开一块先尝味道。

蛋香味散开,充斥着整个房间。

邵瑕半跪在床上,将蛋放到顾子喻的嘴边,“相公,我们一起吃。”

顾子喻紧闭着嘴。

“脸好疼。”邵瑕拿手捂脸,“嘴角肿了。”

最终,顾子喻尝了一小块蛋白。

邵瑕高兴的将整个蛋塞进嘴里。

“小心咽着。”坐没坐相,吃没吃着,包着个嘴巴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小心吃完鸡蛋,邵瑕见顾子喻躲在床上静静的看书,不由建议道:“相公,我身上疼,洗不了澡,不如你帮我洗吧。”

“如果洗不了澡,就到隔壁去睡。”顾子喻连眼都未眨一下。

“我要跟相公一起睡!”邵瑕反趴在顾子喻身上,不依不挠的摇着,只是摇着蹭着,被顾子喻毫不给面子的赏了个后脑贴。

不料这一掌下去,邵瑕的脸往下一撞,撞到了顾子喻两腿间的胯/部,整个面给埋了进去。

顾子喻完全僵掉,连嘴角也不会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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