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低气压
夏助理坐在前排目睹了前面的一切。原本是等着时间要出去的，现在屁股也不知道该不该离开座位。
他看了看后排的花，问，“周总，我好像不需要去了。”
周聿白冷着一张脸，看到时清清和秦旭之一起出来，一起离开。
她手上还抱着一束白玫瑰，再明显不过的情形。
时清清把自己的“正牌男友”秦旭之叫了过来，解决了那个孟组长的事情。
周聿白自己不方便出面，以免帮了倒忙。既然时清清不愿麻烦秦旭之，他便想到让夏助理帮个忙。
但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
周聿白坐在后座，脸色冷沉，薄薄的嘴唇溢出两个字，“开车。”
这件事也就过去了，转眼就是十二月下旬。
孟组长经过秦旭之来过这么一回，倒是没怎么骚扰她。不过时清清能感觉到，孟组长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她。
时清清觉得不适，但人家没有更多举动，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私下和陈岚聊了。
陈岚和她想法差不多，“让他看就看呗，美女还不让人看了？只要他没有逾越的举动就行。”
时清清点点头。
陈岚又说，“马上要搞年会，你有什么保留节目吗？每年每个小组都有节目，我都烦死。”
时清清笑着摇摇头，“我没有什么才艺，到时候如果你们要跳群舞什么的，我就站最边上努力跟上。”
陈岚被她逗笑。
他们两个从茶水间出来，走在过道上，碰到了赵姐过去。
两个人忙打了招呼。
赵姐目光在两个人身上停留一瞬，颔首一下，便走了。
陈岚小声说，“我现在是信了，你不是赵姐的关系户。”
“你怎么又提这个？”
时清清推着陈岚走了。
赵姐回到办公室，身边助理把一份名单递给她，“赵总，这是年会要邀请的嘉宾名单，请赵总过目。”
“其他几位老总都看过了吗？”
“看过了，请赵总最后过目一下。”
“好。”
助理顿了一下。
“还有事？”
助理说，“周氏的周总，和我们一直没什么业务往来。往年每年都邀请，年年周总都说有事没有过来。想问赵总，今年还邀请吗？”
赵姐凉凉瞥他一眼，“周总不来，是他自己的事情。我们不请，就是我们不拿周总当回事。这么愚蠢的问题你是怎么问出口的？”
助理噤若寒蝉。
赵姐又淡淡说，“何况今年，兴许人家就有时间来了。”
时清清和陈岚回到工位，孟组长过来说，“这个，年会很快又要来了，咱们小组每年都不能拔得头筹，今年怎么样也得努努力。只要前三，我要求不多，前三，我个人出资请你们吃大餐，怎么样？”
陈岚和时清清挤眼睛，兴致缺缺。
没有才艺的人没有发言权。每年都是他们几个，也想不什么花儿来。
这个时候何文佳站了起来，说，“孟组长，我学过几年拉丁舞，勉强还能跳一跳。不过会不会有点单调？”
“佳佳，你还有这个才艺呢。真是真人不露相。”
陈岚笑呵呵的说，“嫌单调简单啊，找个人和你跳双人舞。就刘经理吧，他别看年纪大了，可柔韧性好。现在还有一点时间排练，一定能行。到时候大家评选，多少都要给刘经理一点面子。孟组长这样一来，咱们前三就有指望了。”
孟组长白她一眼，“你不会说就少说两句，刘经理是你拿来开玩笑的？”
“我这是正儿八经出主意啊，你们说呢？”
何师兄已经憋着笑。
时清清不好说什么，就没接话。
何文佳说，“我跳个独舞也没什么。到时候找几个人给配一下就行。清清，她在学校有走秀的经验，要不然咱们弄个模特队。正好拉丁舞的节奏也很轻快，他们在后面走过去就成。”
孟组长一拍手，“这感情好，有创意，以前没人弄过。这事儿就交给你来组织了，你们这些人都听佳佳的安排。咱们组的荣誉可就在此一举了。”
陈岚举手说，“我四肢不协调，还有腰间盘突出，没法走的。”
何文佳说，“好啊，岚姐不参加也没事，让清清一个人来就行。”
陈岚被她这一说，哪里忍心时清清一个人被她折磨，便说，“我也不是不行。不过既然全组参加，孟组长你也来呗。不管走的好不好，你陪着咱们一起，效果就拉满了。何师兄你说呢？”
何师兄忙附和，“我看行。孟组长带领我们，我们会更加斗志昂扬。”
孟组长推不开，只好同意。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私下陈岚对时清清说，“放心，有我和孟组长在，何文佳不敢太过分。不过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走秀？有没有视频让我考古一下？”
“算了算了，就是学校的一个服装设计比赛，我临时被拉过去充数的，还是别看了。”
“看看嘛，看看嘛！”
“校内网可能有，我回头找找啊。”
陈岚笑说，“可不许忽悠我，我好想看。”
时清清捂脸，“一定找给你看。”
周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夏助理拿着精益发过来的电子邀请函递给周聿白。
“周总，今年精益的年会还是照例不去吗？”
周聿白虽然人脉广，但会摒弃很多无用社交。像年底很多公司的年会，不管是有合作的没合作的，他只会选择几家出面，而且都只是待一会儿就会提前离席。
像精益这种，平时没有什么业务往来，但他和赵姐私交还不错，所以年会什么去不去，倒也不影响。
周聿白正在看一份文件，便嗯了一声。
夏助理准备走的，突然提了一嘴，“这每年精益都有年会，前年我不是替周总出席了一会儿吗？别说还挺有意思。据说年会他们各大部门都有节目，今年应该也是会有。那时小姐……”
上次帮忙的事情结束之后，周聿白这一阵子都没和时清清联系。
夏助理作为首席助理，感受到周聿白的低气压不是一天两天，总算这几天已经好了一点。
周聿白掀了眼皮看他，“你很闲？”
夏助理忙站直，“没有，周总，我先去忙了。”
“等等。”
周聿白突然叫住了夏助理。
“把我的行程安排下，告知他们，这次精益的年会我会参加。”
夏助理惊愣的看过去。
周聿白低头继续看文件，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夏助理不由一笑，“好的，周总，我这就去办。”
在参见精益的年会之前，周聿白这一天接到了屈丛月的电话，让他去参加一个酒会，规格还比较高。
周聿白这个时候已经洗澡在办公桌前看一些文件，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兴趣。
屈丛月一个劲的怂恿，说这边漂亮妹子特别多，叫他一定过来。就算是不为自己，就当为他把把关。
周聿白连挂了三次电话，屈丛月还是继续打过来。
周聿白接通，“屈丛月，你再来烦我，你就会从我的通讯录里面消失。”
“不是，这次是真的有事。你猜我看到谁了？苏诗雨，还有她哥……我刚才听到有人问苏承东你们俩的婚期。你猜他怎么说，就在明年开春。这混蛋为了自己家那点生意，真是什么话都说。你就不想来辟谣一下？”
“没兴趣。”
挂断电话，周聿白打算和苏诗雨说一声。
他们俩可以对外保持恋人关系，但不是让他们家在外面胡说八道。
谁知道屈丛月发过来一段小视频，配上语音，说他看上的一个妹子被人捷足先登了。
周聿白根本没兴趣点开，可是视频定格的画面，却是个认识的面孔。
他于是点开，自己没看错。
两分钟后，周聿白起身，给屈丛月发过去简短的几个字，【定位。】
他利落的换了衣服，拿了车钥匙出门。
四十几分钟才到了半山腰的一个别墅。
这场酒会的发起者就是陈总，邀请了周聿白，但他兴趣不大。
屈丛月看到他过来，十分吃惊，“你是为了苏诗雨来的，还是为了我这个好兄弟来的？”
周聿白淡淡说，“你这么无用，我懒得搭理你。”
“那就是为苏诗雨来的。可惜你来晚了，她十几分钟前已经走了，和一个帅哥一起走的。”
“我看到了。”
“啊？”
周聿白上山的时候，和一辆车擦身而过。
苏诗雨那辆车他认识，又是敞篷的，自然看的真切。
“也是，你们两个这关系。”
周聿白说，“我找陈总打个招呼。”
“你去。老陈知道你要来，还挺意外。”
周聿白和陈总打了个招呼，陈总那边有人找，周聿白让他自便。
周聿白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原本还在和一个美女聊骚的苏承东见周聿白身边没人便坐了过去。
苏家还是苏家老爷子说了算，但大部分的业务都是苏承东在打理。
他比苏诗雨年长了十几岁，算是老爷子老来得子，所以全家都苏诗雨是宠的不行，从小她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苏承东这个人周聿白是不大喜欢的。
生意场上有手段是正常，但苏承东这个人没有底线，手段狠辣。屈丛月和周聿白之类的人都和他很少打交道。
只是当初周庭山和苏家老爷子都有意两家联合，达成1+1＞2的效果，才极力撮合他和苏诗雨的联姻。
周聿白对苏诗雨也并不讨厌，一些条件推动下，就同意了。
“陈总说你不来，没想到你却来了，聿白，最近很忙？好几次约你，都说没空。”
周聿白微微抬眼，语气还算客气，“手上几个项目，是有些忙。”
苏承东往沙发上一靠，“有几个项目我倒是想分一杯羹，可惜你不大给面子，是瞧不上我那点银子？”
周聿白语气平淡，“我自己能做的事情，很少假手他人。苏总赚钱门路多，也不必看上我那三瓜俩枣。”
苏承东哈哈一笑，说，“你说咱们迟早是一家人，有钱一起赚多好。我明年有几个项目也要投资，资金上说不定还需要你帮忙。”
“到时候我再看看。”
苏承东见他并不大有兴致，便又打起感情牌，“你和小雨恋爱也谈了很多年了，两家一直走动。我家老爷子年纪不小，身体不大好。你们俩呀，早晚把事情办了吧。他也好省心。我们也就亲上加亲了。”
周聿白说，“我和苏诗雨之间的事情我们商量着来就成，苏总可别在外放什么消息，到时候不能兑现，苏总也是脸上无光。”
苏承东脸上一僵。
周聿白正好看到前面有个人，便淡淡说，“抱歉，还有点别的事，苏总自便。”
周聿白起身径自往前走，苏承东舌尖抵了抵后槽牙，不由轻嗤一声。这周家的大儿子，还真有油盐不进的意思。
周聿白就在某个地方停下来，点了支烟。
屈丛月过来了。
他指了指前方，“就那小子，抢了我心头好。我今晚都准备拿下的，现在人对我爱答不理了。”
周聿白视线淡淡看着前方，语调揶揄，“你一贯这种场合如鱼得水，竟然还能让你吃瘪？”
屈丛月磨磨牙，“没办法啊，不服老不行。那小子，我都打听了，秦伟仁和梁瑾的儿子。秦伟仁脾气还算温和，但在业内可是首屈一指。还有梁瑾，我们虽然是甲方，我看到她，都有点发怵。这女人气场太强了。他们的儿子，秦旭之，听说也是十分优秀。”
“就我看中那个女的。律政佳人，因为一桩离婚官司出了名。巧了不是，他们是校友，马上就聊上了。笑的跟朵花一样，在我跟前就是冰山美人。人比人真是气死人。现在的人真会玩啊。咱们的竞争对手还有二十岁出头的小奶狗，怎么竞争的过？”
“这秦旭之，好像还没毕业吧。朝气蓬勃啊。”
周聿白接话，“大三。”
“怪不得……嗯？老周，你怎么知道？”屈丛月茫然的看向周聿白。
周聿白何止是知道秦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