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郑同的解释,徐雅连连点头,“好,我让我伯伯跟着你去就是。一会晚饭时间,我饭铺子客人还会多起来,我到那时肯定不好走开的。”
她是不相信没有真实证明的保证的,郑同能如此,正合她意。
紧接着,徐雅又不好意思地问郑同,“我若和你成亲,你能答应我一些条件吗?”
既然她的婚姻已经被系统就这么和郑同绑定了,那她提些条件总是能的吧?
徐雅这时不太肯定地想着。
郑同本就一直觉得卖惨徐雅,对她有亏欠。如今他又准备吃软饭,倒是好说话起来。
他回应道:“可以,你说出来我听听。若是你的那些条件非作奸犯科,有违背我的一些原则。我都可以答应你。”
徐雅随即道:“我希望成亲后,你不许干涉我的事情,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为非作歹,作奸犯科。至于你的原则,我不清楚都是什么,若到时候我做的事情违背了你的原则,你可以和我商量,我再看要不要做出改变。我这人还算好说话,没你那么固执,不好劝通。”
郑同被徐雅直言固执,他尴尬地看了徐雅一眼。
徐雅倒没觉得自己说错,直接理直气壮地回视了过去。
不一时,郑同压下尴尬。
徐雅没说错,他也不能因此而对她怎么样。
沉默一时后,他道:“可以,我尽量不干涉你就是。因还未遇到你会做些什么事情,也不知那些事情会不会违背我原则,所以我只能这么保证。”
徐雅舒出一口气,能答应就行。两人如今就像准备协议婚姻,丑化说前面没什么不好的。
郑同这时也同样要求徐雅道:“我也希望成亲后,你不许干涉我的事情,就像我不干涉你一般。”
徐雅需要完成任务的,若是任务要求她干涉郑同,她也没法子不干涉。
显然,郑同的提出的这条件,她不能答应。
最终,她想了想,说道:“郑同,你就没发现,我干涉你的事情,众人都在干涉吗?我们不是你,是不能代替你活着的。但我们干涉你,还不是因为想帮你吗、想对你好吗?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郑同道:“这么说是没错的。”但你们不是我,又怎会知道我的无奈和难处呢?
郑同此次来,是和徐雅谈亲事的,而非争论辩解的。他的这些心事,他也不好一直和徐雅多说,因此便简单回应了徐雅。
徐雅看他服软,便又道:“你的条件,我也只能说我尽力做到就是,我不能确保我能完全做到。”
系统冒出来批判徐雅:“你也太老实了!你真是该老实时你不老实,不该老实时你瞎老实。你就直接答应不就完了,和人说这么直白干嘛?你是不想和人家成亲了啊?人说什么,你都答应就是了嘛!”
徐雅没有理会系统,而是看郑同打算如何说。
郑同这么心思缜密的人,她一般情况下不愿在对方跟前撒谎,只因他这种人并不好欺瞒。
她认为,在他这种人跟前,她这种单蠢的,能不玩心眼,就不要玩。
这才是和这种人最简单的相处模式,否则对方觉察出不对不妥,她光解释都能解释得嘴巴累。
郑同又是沉默一时,其后才淡淡道:“那——到时候你和我好好商量,不许强制干涉我。”
徐雅则无语半天,才心累地说道:“听人劝,吃饱饭,老话总是没说错的嘛!那到时候你不要太固执就好,否则谁能劝通你?”
在劝郑同不要去乡试时,徐雅可是见识过他的固执的,因此她才这么无语。
郑同又是沉默一时,才道:“好。”
这时,徐雅正要问郑同打算借多少银子的,但郑同则先她一步,问了她其他的话。
“你是不是又做过关于我的什么梦?”
“嗯?”徐雅疑问,“你什么意思?什么关于你的梦?我没做过啊!”
郑同盯视徐雅良久,“我怎么感觉,你像是一直知道我胳膊会好似的。自我摔伤,旁人都挺替我担心,就你若无其事,好似我这摔伤并非是个多严重的事情似的。”
这家伙倒是一直心细如发,跟个女人似的。
徐雅吐槽了郑同后,她极力不让自己出现心虚的表情,然后强装自然地否认。
“怎么会?我要是不担心你,我又何必隔几日还给你送药膳呢?我当然担心你的,只是我这个人比较含蓄,你看不出我的真情实感罢了。
我觉得你真是想多了!你最近是不是不读书,才这么闲着闲着就想多了?”
说完这话,她又忙主动问起郑同想借她多少银子。
她含蓄吗?他还真看不出。
不过,郑同问出的那些疑问,就是他自己心里的感觉罢了。
徐雅不愿承认这事,他也无法一直硬逼着问那么清。这种事情,都是旁人的心事。旁人不愿意承认,他又能如何?
就像有人不喜欢你,你却还偏要直接上前问。若人家说人家没这意思,你又能拿人家如何呢?
郑同对此倒也想得明白。
不然,他问那么清是想作何?确认徐雅喜欢他,才经常做梦梦到他吗?
显然,徐雅除了想报恩的心思,他可看不出对方有丁点喜欢他的痕迹。
既然问不出,郑同便回应了徐雅借多少钱的问题。
“一百两。”
其后,他又艰涩地解释了自己的为难之处。
“本想要去当铺抵押家中藏书换钱的,但终究是舍不得,也不愿做出这种败家子的行为——我只怕将家中藏书抵押出去,到时不好再买回原本,所以才想着借你钱救急。”
他也曾打过徐雅主顾的主意。
他听徐雅的意思,知道雇佣她画画的主顾自己有书画生意,所以才打了这个主意。
不过,后头因觉得太麻烦徐雅,也不知她那主顾是个什么性子,愿不愿意看她面子,将他家的藏书多抵押些银子给他家,便就作罢了。
徐雅听了这解释,倒也没觉得为难。这些钱她出借给郑同并不困难,何况郑同还给了她保证书。
她干脆道:“万贯家财不如藏书万卷,你家曾经困难时都没典卖藏书,可见那些藏书是祖辈心血,不好用来换钱。这我理解,你别觉得不好意思。
正好,我手里有些钱进账,借你并不为难,你也别着急还我钱。有急用钱的时候,我会找你要的。”
说着话间,徐雅取出今日挣来才被捂热的银票一百两,递给了郑同。
郑同真是尴尬极了,他以为徐雅拿到他按了名章的保证手书,才会让她家堂伯拿出借给他的钱的。
谁知,徐雅此时就当面给了他。
他向徐雅开口借钱本就不好意思,此时当面接钱就更是不好意思了。
堂堂七尺男儿,窘迫到了这个份上,也是让郑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