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林学姐，表情这么严肃？”
顾游倾眼见林言言变了脸色，便有些担忧。
他刚刚可没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可他知道，之前和师姐闹得不愉快的那位，正是西北矿区的少东家。
现在几人就在人家的地盘上。
一开始他并没有在意，毕竟一个普通人财阀集团，怎么也不可能插手进练炁士所谋之事。
但师姐的表情，又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
“我又闻到了那个味道……”
“那个味道？”顾游倾确认道。
“没错，就是当初在我家里闻到的味道，虽然淡了很多，但确实是同一个味道！”
林言言有些难受地揉了揉鼻尖：
“那种用劣质香水掩盖了什么气味的感觉……”
“刚刚过去的那个人，身上的气味和那位少东家身上的一模一样，估计就是他们陈家矿场里的员工。”
“容容！”
程婉容还在地上找那枚遗失的牛骨平安符，怎么也找不见。
“言言，怎么了？”
“容容你帮我个忙！趁现在祓恙司还有求于你，你让祓恙司抽调附近的监控给我们看看！”
“好，小事一桩！”
程婉容当即便答应下来。
她难得能够帮上林言言的忙，既然言言向自己求助，那她完全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而且只是抽调一个监控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不过晚上的围炉火锅，几人可能就吃不上了。
……
接到程婉容的请求后，祓恙司立刻就行动了起来。
毕竟眼下修复石碑最为重要，这种小忙祓恙司根本不会计较。
三人都还没回到酒店，祓恙司便已经将监控调好，发送给了程婉容。
查监控一事，顾游倾已经十分有经验，他很快就定位了师姐购买牛骨平安符的时间段，将几人身边出现的所有人员的相貌，全都截取了下来。
并再次拜托祓恙司调查这些人的身份背景。
这也不难，只要人脸识别一下再比对数据库就行。
通过排查掉那些和陈氏矿场无关的人员后，最终锁定了两个人。
拿着手里的背景资料，顾游倾郑重道：
“张大，五十二岁，本地人，二十年前入职陈氏矿场，于两个月前离职，现自己摆夜摊谋生。”
“王二，二十四岁，本地人，咦？两个月前入职陈氏矿场？”
程婉容还不知道林言言回家后的遭遇，她只知道这件事好像对言言来说很重要的样子？
“言言，会不会是那个张大摆摊带着的味道啊？”
“不会，我对那个气味印象实在太过深刻，不会闻错的。”
背景资料上，还有写着两人的居住地址等等，其中就包括了张大出夜摊的地点。
虽然几人都觉得那位王二是目标人物的可能性更大，但现在已经入夜，他们总不能闯到人家家里去盘问。
而张大不一样，现在的他，应该就在摆着夜摊。
……
赶到张大摆夜摊的地点，林言言发现距离自己购买牛骨平安符的位置并不是很远。
恐怕不会他，应该只是巧合而已。
靠近嗅了嗅，果然没有那股奇怪的味道。
张大也不知道这几位是来找自己的，还以为眼前这俏丽的外地姑娘是闻着自己摊位的香气来的，便热情地招待着：
“小姑娘，来串淀粉肠不？刷上我们西北的秘制酱料！很香的！”
“不行咱这里还有烤鱿鱼，哦还有韭菜给你男朋友整点不？”
林言言歪头，一开始不是很明白为何要给游人吃韭菜。
难道是因为自己经常薅他羊毛的割韭菜行为被这张大发现了？
这老板……不简单啊！
后来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这老板不正经！
“很补的，来点？”
“补吗？那来点吧。”林言言脸不红心不跳地点头同意。
顾游倾一脸蒙圈地接过一整盒炸韭菜后，假装闲聊地向张大问道：
“叔，您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出来卖烤肠啊？”
张大呵呵一笑，回答：
“小兄弟你笑话叔不是？别看叔现在这样，之前咱那也是西北最大的矿场陈氏矿场里的员工呢！”
“多少人都羡慕不来这身份！”
显然，他对自己曾经能够在陈氏矿场工作过感到非常自豪。
“那咋不做了？”
“退休咯。”
“叔您这精神头看起来最多就四十出头，哪里到了退休的年纪？”
顾游倾将一串韭菜递给张大，张大很受用顾游倾的马屁话，也不客气，笑呵呵地接过道：
“毕竟这矿区不同别的地方，烟尘大，对身体负担也大，就早点退休咯。”
“我们老板，又招了好些年轻人进去接我们的班。”
“我们退休了还给发了好大一笔钱哦！”
“……”
顾游倾花了一些钱，将张大今夜的夜摊全都包了下来，和他聊了许久。
张大很喜欢这个能说会道的年轻人，又给他炸了不少韭菜。
差点给顾游倾吃吐了。
大半个小时后，顾游倾终于结束了和张大的对话。
林言言看着吃多了韭菜而显得有些难受的游人，笑眯眯地问道：
“怎么样，韭菜吃多了有什么感觉吗？”
“想吐……我感觉我都快变成韭菜了……”
“是嘛……还以为会很补呢~”
“补不补林学姐也看不出来呀。”
“啧，你别让学姐找到机会噢！”
……
在和张大的谈话后，顾游倾总结了几个信息。
陈氏矿场在两个月前实施了裁员计划，花了一大笔钱遣散了不少老员工。
至于招收的那些新员工究竟是不是正常招聘进来的，张大也不清楚。
他只是有些奇怪，有的新招进来的年轻人一看就很瘦弱，根本就不是那种能吃苦的料，居然也被招了进来。
他对这些被他认定为关系户的新人嗤之以鼻，并表示当年他们入职时有多困难云云。
……
排除掉张大的“嫌疑”之后，目标最终便锁定在了名为王二的年轻人身上。
他估计就是陈氏矿场在遣散张大这批人后，“招聘”进来的新员工。
程婉容一直跟着林言言东跑西跑，再加上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已经越来越懵圈了。
她不太明白，为何林言言要一直追查这个。
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