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不住心中疑惑的她，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言言，你追查陈氏矿场的员工做什么？他们就是一家普通人财阀罢了，和你我不是一路人。”
“我明白，但……那股味道，我觉得可能没那么简单。”
林言言一边咬牙，一边皱着眉头回忆道：
“那种能够让我产生生理性不适的味道，像极了恙气。”
“我其实一直猜测，他们使用这种气味特别浓郁的劣质香水，便是为了掩盖身上的恙气气味。”
“否则以他们的财大气粗，怎么可能用这种劣质香水？”
程婉容一听，这还能牵扯到恙，立即捂住了小嘴，惊讶地问道：
“怎么可能？他们只是一个普通人财阀组织罢了，牵扯到恙，那不是引火烧身，自寻死路吗？”
“就算他们真的能出重金聘请几位练炁士，又怎么保证对方是否真的愿意为自己卖命呢？”
毕竟身为普通人，既没有与恙进行对抗的能力，也没有制约练炁士的手段。
强行踏足这个圈子，在程婉容看来那便是找死。
客卿练炁士只是一个拿钱办事的，可没理由为了保护他们而葬送自己的生命。
“有没有一种可能，陈氏矿场并没有你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林言言知道，他们并非没有程婉容说的那种手段。
能和林家合作，便可见一斑。
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对林家始终始终还有一些说不清楚的复杂情感。
致使她想要寻找到林家如此自降身份与普通人财阀组织相互勾结的理由。
在她成为声名鹊起的中神通练炁士标杆之后，林家应该不至于如此不在乎自己才对。
林言言越想越觉得心惊。
恐怕陈氏矿场真的掌握了什么有关练炁士与恙的秘辛。
“林学姐……”
“林学姐！？”
“啊……在！”
顾游倾将陷入沉思的林言言唤回。
“我们去调查一下那个叫做王二的年轻人？”
“直接闯入他家吗？会不会不太好？”
“不，他不在家，刚刚我和张大聊天的时候，他提到了，陈氏矿场为那些新员工建造了新的宿舍楼，距离矿场作业区更近，因此那王二很有可能不选择回家，而是前往宿舍楼！”
“你知道宿舍楼的地址？”
“不知道具体地址，只说在矿场某个作业区附近，但程学姐应该可以知道……”
两人齐刷刷地看向程婉容，程婉容干笑两声：
“好吧，我知道了，我会让祓恙司帮忙调查的啦。”
“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顾游倾和林言言异口同声地问道。
“今晚你的林学姐得借我，晚上和我一起睡！”
程婉容抱住了林言言的手臂。
林言言虽然很不满程婉容向游人询问自己今晚睡哪的归属权这种问题，显得自己很没有排面。
但她还是没说话，就盯着顾游倾，想看看他到底怎么回答。
顾游倾朝林言言眨了眨眼，悻悻道：
“林学姐晚上睡哪自然是林学姐自己决定，我可没办法答应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言言经常溜进你的房间，老半天也不出来，也不知道你们两个在干嘛……”
林言言甩开程婉容的手，淡淡地回答了一句：“不在，就算在也跟你没关系。”
“行了行了，晚上我跟你睡就是了，你让祓恙司查查，查到之后，我们找个机会堵那王二一波。”
程婉容缩了缩脖子：“不不言言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们记得用我特意带的超薄0.01……”
“你特喵的今晚等死吧。”林言言的目光仿佛要吃人。
……
今夜是没办法继续调查了。
三人看了看时间，最后还是决定去吃围炉火锅。
虽然有点晚，但起码还是吃上了。
……
为了照顾两个女孩的口味，锅底最后还是选了鸳鸯锅。
一边满是鲜红的辣椒油，一边则是奶白色的骨汤。
程婉容试着尝了尝辣锅的，差点没变成叶凡那个喷火怪。
林言言好一些，勉强还能吃吃辣。
火炉旁，林言言鼻尖和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嘴唇上泛着淡淡的油光，倒是让她有了一种和平时不太一样的韵味。
应该说是很可口的样子。
林言言剥开一只龙虾，正想送入口中，但自己的舌头告诉自己如果再吃辣，恐怕就要吃不消了。
犹豫了片刻后，她捏着剥得十分完整的龙虾肉，举到了顾游倾的面前。
顾游倾试图接过，但林言言仍然牢牢捏着不放手。
他不解。
林言言张了张嘴，示意他用嘴接。
顾游倾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若是私下，他倒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旁边还有一只像是见到了筷子上的红烧肉，就等它掉地上的土狗的程婉容在，他着实没敢轻举妄动啊。
万一程学姐护食咬人怎么办？
他僵在了两位学姐中间，进退两难。
感受着身边的气氛渐渐开始降低，就连围炉的火焰都遮盖不下去的时候，顾游倾心一横，脖子一伸，舌头灵活地一卷。
将龙虾肉卷到了自己口中。
林言言吓了一跳，这一舔都舔到自己的塑料手套了。
程婉容拿着一双筷子，幽怨地戳着碗里的土豆块，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顾游倾。
哪怕碗里的土豆块都被被她捣成土豆泥了也没移开视线。
似乎顾游倾再敢像刚刚那样来一次的话，她下一秒就会咬上来一般。
可林言言偏偏就又剥了一只龙虾。
她举着手臂，伸到了游人的面前。
她可不是喜欢给游人喂食，绝对不是。
对，是因为自己的大神通瓶颈松动了。
就是这样。
仙子的修行嘛。
……
……
陈氏矿场某作业区。
王二回到宿舍楼后，领班的便狠狠踹了他一脚。
“又他妈的晚回来是吧？”
王二可怜巴巴地揉着被踹的部位，也不敢硬气：
“领班您知道的，我家比较远……”
“少他妈的废话！”
领班又踹了他一脚，之后指着远处的一盖着麻布的洗脚盆子，怒呵道：
“赶紧的，把那盆子送到矿井里去。”
“是……”
王二忍着痛，跌跌撞撞地将一大盆抱起，往矿井里走去。
走到深处，确认领班听不见后，他在破口大骂问候领班的所有直系女性亲属。
“天天让老子送盆，老子送你个卵卵！”
他来到陈氏矿场后，工作便是每天送这样的盆子进矿场，放在某个指定的地方就行。
一直以来，他都很尽职尽责，绝对节外生枝。
可今天被领班的踹了两脚后，王二也动了怒，一边骂着“送你个卵卵”，一边将盆子往地上一丢。
麻布掉落，刺鼻的血腥味顿时便冲入他的鼻腔。
“啊……啊！！”
看着盆里掉落出的东西，王二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脚并用地往后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