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烧瓷坊是上午开的业,门是响午关的,
中间仅间隔了不到一个时辰,
不关不行啊,
实在是这些行商太狠了,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便争相拿下了所有新瓷,还敲定了未来半年的新瓷出量,
整个瓷坊铺子,连样板都没留下,甚至是装点店铺的花瓶都被搬走了。
玉烧瓷坊的这批新瓷,因不管是制式上还是色泽上都可堪称绝无仅有,只此一家,
因此定价颇高,
少则一金,多则十金、数十金,
再加上各个行商为预定所缴的定金,
这开业首日,柳眠棠便收下了八万两的银票,
“今日过后,整个大祁都将会知晓玉烧瓷坊的名号。”
“即便不加入商会,仅仅是玉烧瓷坊这四个字,恐怕就抵得上十个商会的名号信誉。”
回去的路上,
顾清珂忍不住夸奖,
“相必再过不久,夫人便会成为大祁第一位巨商女贾。”
“看来这今后啊,为夫要靠夫人来养活咯。”顾清珂打趣道,
与他并行的柳眠棠,不禁翻了个颇有风情的白眼,
“夫君可真会说笑,什么叫眠棠养活夫君,眠棠的便是夫君的,自然是我们合力养活自己。”
“还有,什么巨商女贾,多难听!”
听到这话,顾清珂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柳眠棠却是正色起来,大大方方的欠身行了一礼,
“眠棠还要多谢夫君成全,若不是夫君传授的新瓷工艺,以及今日放权于眠棠,眠棠可没这个机会。”
顾清珂笑着摇了摇头。
清泉贺家,
贺老爷子手中捧着一个粉色釉瓶,对此爱不释手,
“这当真是玉烧瓷坊烧出来的?”
即便是问了十几遍,
贺老爷子还是不敢相信,手中的这个粉色釉瓶是当下能烧制出来的瓷器,
“妙,妙,妙,真的是妙啊!”
老爷子一边摇着头,一边惊叹,
“爹,这玉烧瓷坊有这种工艺制瓷,我们清泉商会今后恐怕会永无出头之日啊!”
“您老也别总想着夸这瓷瓶,得想想办法啊!”
贺老二见父亲一直盯着瓶子,只顾着惊叹,不由着急的开口,
他们贺家的根基便是制瓷,
贺家之所以能把持商会的头把交椅,也是因为贺家掌握着先进的制瓷工艺,
在商会里,贺家主持烧制,
其余几家负责上色及外销,各家都有利益可赚,这才有了清泉商会,
但如今清泉镇出现了玉烧瓷坊,
他们贺家的饭碗便没了保证,
可以想象的是,
今后人们提到清泉镇,便只会记得玉烧瓷坊,他们贺家,以及商会,都只会轮入末流,
贺老爷子闻言,将目光从釉瓶上挪开,他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收敛,
望了一眼自家的二子,他缓缓扶着太师椅缓缓坐下,
“这玉烧瓷坊的工艺水平,远不是我贺家所能企及,便是整个大祁恐怕都找不出第二个。”
“更别说那崔家主背后海有淮阳王站台,能想出什么办法。”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从柳眠棠拿出这等瓷器开始,便意味着贺家没了回旋的余地,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柳氏将清泉镇的瓷器份额给吞了?”贺老二瞪着眼睛,不甘道,
“以前让你多上上心,你不听,现在知道急了?”贺老爷瞥了他一眼,
“我告诉你,就凭这柳氏的瓷艺,别说是这清泉镇,便是整个大祁,都吞得!”
“我贺家失去的也不仅仅是清泉镇的份额,恐怕再过不久,这皇商的名头也得摘掉。”
贺老爷使劲戳着拐杖,厉声道,
他不是不急,实在是无能为力,
身为商人,他很明白奇货可居的道理,有玉烧瓷坊在,他们贺家或早或晚都会没落,
见自己父亲有些心灰意冷,贺珍想了想,
“爹,女儿倒是有些想法。”
她突然道,
贺老二不以为意,只颇为不耐的扫了一眼自家妹妹,便转过头挪开了目光,
他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三妹,
或者说是心中本能的认为,三妹如此殷勤家族产业,是为了与他抢夺家业。
贺珍先是看了一眼身边的贺老二,然后才看向自己父亲轻声说道,
“玉烧瓷坊的制瓷技艺固然高明,但柳氏只有一个新窑,想要铺开布局远远不够。”
“对玉烧瓷坊来说,越是短时间内烧制出大量的新瓷,收益越大。”
“我听说她已经着手让人在镇外添置新的窑口,但对于整个瓷行来说,这远远不够。”
“珍儿想的是,不如拿我们贺家的窑口与柳氏合作,这样既可以省去柳氏的时间,也可以为我们贺家寻到新的出路。”
“我们贺家累世制瓷,在各地有瓷窑一百余处,与其坐以待毙最后荒废,不如拿出来作为筹码,为我贺家争取活下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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