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幕僚欠身,
“王爷,小的素闻,楚王隐卫极善探马司听之能,官铺又为楚王府督办,各县均有所置。”
“一百万石的生意并非小事,自然会让隐卫追查背后的雇主,”
“王爷虽假借商户之手,但这些商户都来自东州之地,只要调了度牒,便能猜到是王爷指使。”
寻常富商虽然也能吃得下一百万石的粮草,
但豪绅士族素有屯粮的习惯,
在楚王官铺出来之前,
这些私人的粮仓年年囤积,年年纳新粮,出陈粮,都差不多维持在满粮的状态,
眼下楚王的新粮一百文一石,
各大富商豪绅,于往年花费数百文一石屯积的陈粮,即便亏本贱卖,短时间内也无法清空,
是以他们腾不出多少地方,容纳大量的新粮,
只能将旧粮拉到北方的诸州,低于市场价贱卖,在腾出粮仓后,再从楚王那里纳进低价新粮,
或是一边收购楚王新粮,一边运往他处进行贩卖,
但不管怎样,眼下这个时间点,没有人能一次性吞得下百万的订单,
一百万石粮仓虽然只要十万两银子,但若是一次性购进,便是粮商,也无地储存,只能坐等糜烂,
除非是军营所购,
楚王那边即便反应再迟钝,也该知晓这百万的订单是藩王所用,
“但从楚王府的回应来看,此事,或可另有机遇。”
幕僚笑着看向上位的平东王,
“哦?此言何解?”平东王不禁侧目,
“王爷,楚王明知这些商户的背后是王爷,却仍愿意出手百万石的粮草。”
“须知,王爷一旦起事,那便是资助粮草,不管王爷这边是论功行赏,还是吴逆那边秋后算账,这楚王,可能干净?”
楚王这是两边下注啊!
不亏是国之肱骨,都这个时候了也没有谋逆之心。
东平王顿时一喜,激动的起身道,
“你的意思是,这楚王并非真心站在吴逆那一边?而是有心助我?”
幕僚颔首一笑,
“楚王是何种心思小的不知,但小的却知晓。”
“这些时日,楚王府以极低廉的价格出售盐粮,已经招致三州百姓争抢,各州富商豪夺。”
“虽只有半月,但亏空岂止千万贯,恐怕这积攒了数百年的楚王府早已经搬空了底蕴。”
幕僚拱手,
“小的猜测,楚王所言的从军中抽粮,并非虚言,抽取军中粮草应该是为了补上亏空。”
“只不过,相较于这些时日的亏损,这百万石粮草所出售的五十万两银子,也不过是饮鸩止渴。”
“此事,对楚王来说是拆东墙补西墙,于王爷而言,则有两利。”
“一则,有了这百万石粮草我等可提前起事。”
“二则,从军中抽调如此多的粮草,楚王那大军短时间内也无征讨之力,此于王爷而言,实乃大幸,起事可无忧矣!”
他的话让东平王连连点头,
一直以来,吴氏母凭子贵,临朝听政,早已经引得诸王不满,
只是各王互有掣肘,这才一直相安无事,让那吴氏钻了空子,执掌玉宝多年。
眼下在京的绥王联系到他,合二人之力,放眼诸州藩王,
要么鞭长莫及远在北莜,要么人马稀疏不堪一提,
便是淮阳王崔行舟他也未放在心上,
只有楚王,
数十万大军,便是他再自大,也不容忽视,
“好!”
平东王以拳击手,
“只要楚王无暇顾及我等,大事必定能成!”
“我这就叫人去收购粮草!”
就在这时,
有人来报,
“禀告王爷,就在刚刚,楚王府发出告令,楚王欲出粮一百二十万石,钱三十万贯,运往栖州赈灾。”
此言一出,
正喜形于色的两人顿时愣在了原地,
两人面面相觑,
粮一百二十万石,钱三十万贯!
这楚王当真是好大的手笔!
良久之后,
东平王这才神色悻悻,
“可真是奇了怪了,他哪来这么多的钱粮?”
如此多的赈灾钱粮,便是京城那位也不一定能轻易拿出,
他倒是小瞧了这楚王,当真是有魄力,
倒是一旁的幕僚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意味深长的笑道,
“王爷,看来这江南三州,其富饶程度,远超我等的想象啊。”
闻言,平东王的眼底也浮现出贪婪之色。
……
次日一早,
玉烧瓷坊的匾额上挂起了红绸,
还未开门,便排起了长队,
“这可是崔家开的瓷铺,听说淮阳王和镇南侯都赞誉有加。”
“我等也要瞧瞧,这王侯之家所用的瓷器到底是何种样式。”
除了看热闹的人,
前几日赴宴的各位大人们,也都遣了家仆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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