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在我身边来回转悠,绕的我心烦意乱。
我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明白他是有话想要问我。
“石头,你别瞎转悠了,有什么问题你问就行。”
“嘿嘿,那我可真问了哈,先说好,酒哥你可不能急眼。”
“只要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保证不急眼。”
“放心!我绝对不提大美姐!”
我白了他一眼,看来他小子也不傻,知道堵在我心里的是什么事儿。
随后等他刚问出口的时候我就笑了,合着这小子绕了半天,就是想知道什么叫‘五鬼运财术’!
不过确实,这种邪术本来就不应该在公众场合大肆宣扬。
我也很明白地告诉他,‘五鬼运财术’具体是什么我并不清楚。
不过,要是拆开理解,我倒是可以给他说一说‘五鬼术’和‘搬运术’!
先说‘五鬼术’,其实这是民间的一种称呼罢了,在道门和阴行里,大多称之为‘役鬼术’!
役鬼,顾名思义,就是役召鬼神,通过开坛、祭祀、作法等行为,让鬼神服从自己。
在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之后,可以做到一些常人无法做到的事情。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就是对役鬼最初的解释。
“唉?那五鬼术岂不就是役召五只鬼?”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别忘了,说的好听点儿,这叫法术,但究其根本,只要是旁门左道,那就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代价?不是钱么?”
要真像石头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据说施展‘五鬼术’的代价,是十条人命!
先要找到五颗完整的头骨,而且这些人必须是‘阴寿未满一年’的新鬼,随后用符刀在头骨上刻下鬼神的姓名。
符刀落下的瞬间,这十条人命的代价就必须马上付清,否则……五鬼必会反噬索命!
“我的天啊,十条人命?!就没人管管么?”
“管?怎么管,真要有心作法的那些人,变着法找来十条人命还不简单?”
再往后还有一些秘法,但那就不是我现在能对石头细说的了。
毕竟……要是传出去的话,恐怕会引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说白了,五鬼术就是一种用人命堆叠出来的邪术,在我看来,所谓的‘五鬼运财术’应该更贴近五鬼术,而不是‘搬运术’!
“酒哥,那搬运术又是啥?我之前听侯大色子说的挺邪乎的,什么搬人财运、家运,真的么?”
“这怎么可能,搬运术和五鬼术完全不同,是古代那些方士为了‘赶路’才想出来的法术。”
搬运术最早也叫‘混天法’,和五鬼术相同的地方,是它同样属于‘役鬼术’。
但‘搬运术’并不需要任何代价,单凭这一点,和五鬼术就是天差地别。
这种方术古时多用于赶尸、运宅、赶月,唯一的禁忌就是绝对不能在白天使用。
其实想想都知道,哪有白天役鬼的?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沿着五鬼术这条线索查下去么?”
我摇了摇头,当务之急应该是先弄清楚侯大色子过去的‘销金窟’在哪!
像赌坊这种地方,绝对不可能开在街边儿上,基本都是地下赌场。
地下是统称,有些人老觉得,地下就非得是地板下面,其实只要是隐秘不见光的地方,都统称为‘地下’!
“石头,城里有没有比较隐秘的赃窝子?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脏窝子就是贼销赃的地方,一般这种地方的消息都比较灵通,所以我打算先去那儿打听打听。
石头犹豫了一下,说到底,还是因为那两个字,规矩。
我终究是个门外汉,分不清是黑是白就往那地方带,搞不好是要出事儿的。
“酒哥,那咱们有言在先,带你去可以,但话得我来问。”
我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我的目的只要能去到那儿就行!
简单合计了一下之后,我和石头就准备出发去武卫城里的‘脏窝子’先打听消息。
地方倒是不远,继续就是拐个弯儿就能到的路程。
门面是一间五金铺,进去以后,石头跟老板对完了暗语之后,老板才打开了地下室。
我发现武卫城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个地下室,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疑惑。
既然有地下室,那自然是别有洞天,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这下面虽然人头攒动,但却静的出奇!
碰见认识石头的人,他们也只是向他点头示意,并没有开口说话。
我粗略数了数,这里大概有七八个隔间,比文家的地下室还要稍大一些。
石头带着我走到了最里面那间,只见墙角放着一把太师椅,一个穿着破马褂的老人家,坐在那儿正抽着卷烟。
“隔壁麻子家的丑媳妇儿生了,让给取个名字。”
这句话里我每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我愣没听懂是什么意思!
一听就知道,这是他们盗门的黑话,石头刚一说完,眼前的老头就把刚点上的烟给掐灭了。
随后站起来对他说:
“又不是我的孩子,谁造的孽找谁去。”
这么一说,我大概能猜到是什么意思,刚刚石头应该是有事儿想问,但现在人家不打算告诉他。
石头没有放弃,两人又对了三四句话之后,这老头瞥了我一眼,总算肯说人话了。
“小少爷,那地方他可以去,但你去不得,文家的香火,不能断了。”
“您可别吓唬我,真要是那么凶险的地方,您是怎么活着出来的?”
老头儿也不反驳,反而是扒开了自己的褂子,而我也清楚地看见了他胸口的黑色手印!
掌印的手指奇长,而且还是个断掌!
“看清了?”
我虽然没有看石头的表情,但我听见了他咽吐沫的声音。
这个手掌显然不是人的,可一个地下赌坊,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冒出邪祟来呢?
要不是答应了石头不说话,我现在肚子里一堆的问题,巴不得一口气全都问完。
“小少爷,那地方太邪门儿,已经有些年头没有活人敢进去了。”
“那侯大色子……”
石头的话还没有说完,老头儿的眼神忽然间变得凌厉了起来,语气阴沉,慢慢地吐出了几个字:
“怎么?你们觉得……他算是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