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春意裹挟着山风,翻转沸腾。
精疲力尽后的梦,做的特别美。
还是繁华落尽、还是青山绿水。
可我,却记住了一点一滴……
这一觉,我和她睡得都很踏实。
第二天一早,我比她先醒。
简单收拾了一下乱糟糟的床铺后,我又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她嘴角微微上扬,闭着眼睛抿了抿嘴唇。
我明白她的意思,可昨晚已经“了解”得够多了。
贪多嚼不烂。
既然已经成了夫妻,我对她的称呼,自然也变了。
昨晚我们聊了很多,我不介意她直接叫我的大名。
可她不乐意,非要弄点儿花样出来。
于是,便叫了我一晚上的“酒师傅”。
我没那么多事儿,就叫“媳妇儿”,简单明了。
成了一家人,自然不说两家话。
她告诉我,洞房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岳子藤准备的。
而且她也察觉到了岳子藤的本事。
读心!
除此之外,她还有些担心我和大美之间的关系。
这才是最让我头疼的事儿。
大美是什么心思,我也明白,可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儿。
何况,我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柴爷。
柴爷明摆着是想把我和大美给撮合到一块儿的。
这“一夜夫妻”,少说还得让我再掉几层皮。
我光着膀子走到屋外,懒腰都还没撑透,隔壁厢房的门就开了。
“小酒,昨晚声儿挺大啊,要跟你媳妇儿说,注意影响。”
岳子藤!
你他娘的还敢大摇大摆的嘲笑我?!
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我至于么?
不过我很是好奇,他是怎么有办法把这么多家具给弄来这儿的?
“说正事儿,我们为什么还要在这儿待着?”
没等岳子藤开口,另外一间厢房的门,也开了。
可当我看见从屋里走出来的人时,全身毛都炸了起来!
我下意识地捂着脸,还往后退了几步。
企图借岳子藤的身体做掩护。
她端着个瓷盆,将水泼完后,没有好气地冲我喊了一声:
“陈酒!快点儿,叫你媳妇儿起床!这都快吃午饭了!”
说完,她转身就
回到了厢房里,“砰”地一声将门关了起来。
我悬着的心仍在“砰砰”直跳。
大美她怎么没冲过来揍我一顿,我见鬼了?
这时,岳子藤脸上笑意更浓,不过,说话的语气却很平淡:
“放心吧,老五的丫头是个刀子嘴豆腐心,我都帮你摆平了。”
“就凭你?!摆平了?你蒙谁呢?”
岳子藤将我邀进他屋里,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我送走孟伦之后,整整昏迷了七天七夜。
潘叔看过之后,说我这种情况叫“魂息七天”,又叫“活头七”。琇書蛧
阴行师傅如果碰见神魂、大煞,送完之后,灵魂必然会休息七天。
这七天,撑不过去,那紧接着就是再过一次“头七”。
本来情况挺不容乐观的。
但多亏了我媳妇儿,这七天一直守着我,在她的精心照料下,我才不至于死。
岳子藤说,这里医疗条件有限,每天都是她把饭菜嚼碎了,嘴对嘴喂我吃下去的。
听他说到这儿,我才想起来,我们的人怎么都过来了?
“对了,你可别告诉我,就是为了给我布置洞房,所以你们才过来的吧?”
“当然不是,小酒,从今往后,这地方,就是八足在寿河的据点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这家伙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
他说过一会儿八足内部的一些骨干就会陆续赶来这儿。
集合的目的也很简单,我把孟伦送走,这事儿,已经被阴楼知道了!
不过,这几天暂时还没有人来找麻烦。
但据他的情报,“阴阳剪”卢威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看来,土地庙的五个邪祟,就是他们招来的。
阴楼的目的我也猜出了七七八八。
他们为的是香火,但具体用这些香火来做什么,我暂时还想不到。
现在,无论是我和高小姐的事儿,还是他将古刹据为己有。
两件事儿都已成定局。
我得尽快集中注意力,把孟伦给我的线索记牢。
首先就是《鬼经》!
听名字,应该是本书。
可寿河这么大,要找一本书并不容易。
我问过岳子藤,他从来没有听说过
“寿河孟家”。
如果真像孟伦所说,孟家是寿河最大的家族,那岳子藤不可能没听说过。
所以,要么孟家的人已经离开了寿河。
要么就是人家为了掩藏秘密,故意更改了姓氏!
无论是哪种情况,这事儿都非常棘手。
我至少得先找到一个“线头”才行。
不过,目前的麻烦还远不止这个。
“阴阳剪”卢威,我还没有见过这个人。
天晓得他会不会成为我前行道路上的绊脚石?
这时,高小姐含着皮筋,梳理着头发,来到了岳子藤的房门外。
她将头发扎好,进屋勾住了我的胳膊,小声问我:
“怎么这么严肃?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儿,媳妇儿,饭做好了,你先去吃饭,顺便帮我找件衣服过来。”
高小姐脸上顿时挂上了愁容。
不用猜,她肯定已经和大美见过面了。
可该说不说,我总光着膀子也不是个事儿啊。
最后,还是岳子藤答应带着她一起去,她才勉强点了点头。
他们去吃饭,我还有些事儿要做。
我回到房间,将孟伦留下的纸条拿出来又仔细看了一遍。
确定没有任何隐藏的线索后,我将纸条给烧了。
随后,我又趁他们不注意,独自来到了玉树旁。
七天时间,足够岳子藤把孟伦的棺材给挖走了。
看着长方形的土坑,我跪了下来,伸手在里面摸索了一番。
可就在这时,我身后传来了一个老人的声音:
“东西在这儿,拿去吧。”
我一回头,身后根本没人!
但地上,多了一块巴掌大小的木牌。
木牌打磨地很好,镂出了一个“孟”字!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这是能够证明墓主身份的重要物件!
孟伦毕竟是霭阴侯的儿子,绝对算得上是家世显赫。
他的棺材里,怎么可能没有陪葬品?
岳子藤挪走棺材的目的,肯定是要翻找里面的陪葬品。
他未必有明确的目标,但如果这块儿木牌被他搜走。
我要再想拿到手,就很困难了。
但刚才在我身后,给我这块儿木牌的人,到底是谁?
总不能是白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