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小毒蛇从高神的膝腿间凶狠弹起,试图逃离极恶之地。
“啪!”
下一刻,小毒蛇被夹进腿弯,逃生行动正式宣布失败。
阴萝:“……”
他最后都松手了,任由她为所欲为,还以为他想开了,能放她一马呢!
老古板!小气鬼!
她眼珠滴溜溜转着,“郑夙,我相信了,那房中养身术肯定不是你写的。”
郑夙冷笑,“不,是我撰写的,我还让老师帮我修订,我们师徒五五分成,日进万金。”
阴萝:?!
我听到了什么?我听到了什么?!
你们两个天阙之上的至高神,为什么能顶着一张清心寡欲仿佛绝育的脸,去摇笔写出风靡万千男女的小艳本?!
她严肃地说,“见者有份。”
或许是被阴萝以下犯上了,这位法祖高神还来不及平复那庞大可怖的情绪,尾调淬着刻薄的寒意,“还见者有份?你有什么功劳?你这种的实战,连半分调情技巧都没有的,都不配写进玄素天方里。”
阴萝:!!!
出现了!
是黑化的郑夙!
阴萝本来藏在他的腰后,而郑夙被她强行纾解了一回,哭喜天子印得到了安抚,喉间炙热浪潮褪去,行动也恢复了自如,他手腕往后一折,就将这大逆不道的家伙抱到腰前,把着小孩儿的姿势,顶开她的双膝,掌心覆上。
郑夙等她惊叫,颤抖,心生惧意。
然而。
他等了半天,只等来了一张兴奋小蛇脸儿。
“然后呢?然后呢?然后呢郑夙?”
“……”
那种濒死的、惊惧的、又极致淋漓的感觉从他的尾骨簌簌退了潮,冷静与理智也再一次回归,郑夙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又将阴萝放了下来,皱了皱眉,又把她的腿儿合拢,训斥道,“坐没坐相,合腿盘着!”
他的身体像是被她强行拔开,重新拆骨剥筋长了一回,哪哪都不适应,哪哪都不舒服,郑夙烦躁地想抽她一顿。
于是他也没有迟疑,凭借着记忆避开饰具,起身就去找蛇鳞掸子了。
他记得,上次他似乎放在了小龙潭天里。
得家法伺候一顿这祖宗。
“嗷!郑夙!不准去!”
阴萝见他掌指暴动,哪里还不清楚他的意图,立即跳到他腰背上,嚷嚷道,“明日就要合契了,你抽肿我的小龙臀,我还怎么威风八面吗?”
郑夙声嗓冷沉,还掺着一点儿哑水,“那就穿厚点。”
“这么说,你同意跟我合契啦?”
她惯是能抓住重点的。
郑夙冷唇微嘲,“你是我爹,手都敢伸进去了,眼不眨,手不停,弄了我半个时辰,我能怎么办?把你这泥鳅精儿一段段地剁了?再一段段把你缝起来?再一段段把你又剁了?”
“郑夙,你话变多了。”她噘唇,“都不禁欲了。”
“……你下来,今天别盘我。我怕我剁了你。”
“真生气啦?”她还倒打一耙,“那你要我给六界谢罪,我都没有生气,你捅我一剑,我也只是生点小气,你只是被人家情不自禁摸了摸,又没少一块肉肉,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呀?”
“说谎。”
郑夙回头,虎口摸索一阵,猛掐她脸怪叫两声,“没生气转头就摘了我法眼,没生气喂我吃共死子母印,没生气你破我的荤禁法身,半个时辰还不够你泻火?明日合契大典,你是不是还想着法子折磨我?”
略!
阴萝扮起半边阴戾鬼脸,朝他翻了翻鲜润的小花舌,就是要气死你。
“你舌头不想要了?”
她眼尾无辜下坠,乖巧姿态,“人家哪有。”
这死腹黑的观机法瞳都没有了,怎么还洞若观火的,害得她装得好辛苦。
“郑裙裙,没有人告诉你么——”苍青色的腕骨顶起她一瓣桃汪汪的脸肉,“你撒谎的时候,尾音总是又黏又湿,我看不见,但我听得到。”
“好啦,好啦,给你摸摸我角,咱们就抵消啦,你就不许生气了。”
她双手抱着他,那两架龙角就顶起他的掌心。
“摸一摸,顺到尾。摸一摸,永相随。”
郑夙:“编得真烂。”
阴萝顿时大怒,“你个老古板你敢嘲笑我?!”
这能怪她吗?郑夙带她去小孩桌蹭饭的时候,说吉祥话明明也很烂,她是跟他学的呀!好的不教教坏的,还有脸说!
他有些苍白失血的掌心随之下落,握住她的枝桠根处,新长出来的,还很嫩,像芽儿,“摸龙角,在苍墟龙蛇族内,是代表求欢?你就这么。”他尾音顿了一瞬,“想跟我彼此欢悦?”
“你就——”
郑夙摩挲着她的龙角缝隙,轻轻软软,像是一阵天风吹过了她。
“不觉得恶心?不觉得可耻?不觉得……讨厌?”
“郑裙裙,你真想明白了?”
我不是你命定情劫,我们没有良缘天成,从这一刻起,我无法预知我们未来的命途。
“现在,你收手还来得及。”
郑夙又收回了手,克制地留在了他的禁地之内,鹿形头骨覆着面容,依然洁白无瑕,从里头传出来的,是他逐渐恢复淡漠寡欲的声音,“我可以,当今天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可是郑夙——”郑裙裙踮起脚尖,在他耳畔软绵地笑,“你快淹了我欸。”
极软的,又极坏的,蛇钩儿。
“是么?”
法祖高神摇下那两架也近乎失重的、阴诡的雪白鹿角,与她那两具纤细的、美丽的猩红龙角相互抵着,浓稠交缠的红与白,亡与喜,又像是某种另类的抵死交缠,“你还能说笑,是我——”
“淹得还不够多。”
郑夙勾了勾这
一尾小蛇钩儿,清冷的淡唇极快吐落字珠,“喜床我要那张龙潭照夜珠的,鸳鸯被就选那套玉龙下山,还有喜酒,白虹饮涧,天青海碧,还有江回万里都不错,你帝身回归,天阙首次勤王待客,我们作为主礼,可不能失礼。”
???
太阴小龙君都听呆了。
这些不都是她私库吗?!
她明明藏得牢牢的,狡兔都给她刨了三千个窟,怎么会让这腹黑知道得一清二楚?
郑夙还在持续输出,“喜轿就用玉龙游八极如何?最好用龙泉剑饰之,喜乐也不能马虎,龙吟凤曲,百仙游唱,聘她们也无需多贵,奉上万匣的罗浮玉髓即可,还有——”
两只嫩手从他的面具钻进来,死死捂住他的口鼻。
“住口!住口!郑夙你个败家仔儿!!!那是我的一滴一块攒起来的!!!”
暗处,他咬了她指头一口,牙痕深深。
“不是要娶兄长?传统婚俗,你出嫁妆。”
“屁个传统我出你个万道老母你个死抠门你敢抠我家产唔唔!!!”
当日,神阙婚典,满宫彩饰。
“醒醒。醒醒。”
冰凉的硬物抵着她的颊肉,阴萝刚从小龙台睁眼,就看见——
“爹,醒醒。”
一根淡绿色蛇鳞掸子径直对着她。
她:“……”
她没好气拨开蛇鳞掸子。
高神兄长第一次为她换上了红衣婚服。
率先冲进她眼眸里的,是一把窄窄长长的剑腰,饰着繁丽镂空的冷质花金,绛红大带似披着两道煌煌血河,从腰间直落到足踝。
随着他的提膝击骨,周身神骨飒悍,泛起一种摄人心魄的猩红寒光。
往日松散的半编披发也尽数梳了起来,荡出一把峻丽利落的高马尾,那墨色浓得都稠出一抹烟紫色,发绳用的是她幼时最爱盘玩的小彩珠儿,原本是一串手珠,她不小心扯坏了,还哭了许久,郑夙就给她一枚枚串了起来,做成了发绳。
“活爹,还睡,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蛇鳞掸子威胁般停在连她的小股之间。
阴萝就跟冬眠遇春的小蛇似的,什么都没有穿戴,白净净,活溜溜地缠了上去,笑得软嫩无害。
“郑夙,你来啦,我昨晚有梦到你喔。”
郑夙双肩微僵,大抵是刚从兄长的身份剥离出来,还没适应她这样无所顾忌的坦诚,他缓了缓神,掌心才落在她那一扇净白肩骨上。
“嫁衣呢?我帮你穿?”
话都没落音,她乖乖张开双臂。
郑夙:“……”
祖宗,你知道我看不见吗?你还要我伺候你?你这是什么滔天小恶鬼?
郑夙随手一抬,从衣架召来了那一套煌煌赫赫、珠光流泻的神梦嫁纱。
他指根摩挲着系带,动作缓慢,挟过她的后背,从那一件金佛重花的兜衣穿起,再到内衫,外裙,饰带
,腕金,蔽膝,足袜,她高架着两座殷红龙角,为了不互相冲撞,发髻是高耸后堕的,戴着一顶漆黑夹细羽的小帝冠,玉珠管,蚌珠佛,金云母,堆饰得华灿无边。
郑夙又摘了几朵开得最胜的旋覆花,错落簪在她的冠边,发间,耳边。
最后。
他手腕高高扬起,将那一袭丝光铺满万里的神梦嫁纱,从她的尾摆后曳过来,覆盖脚踝,玉臀,腰脊,双肩,瓷颈,越过这一顶夹着白羽的漆黑帝冠,没过她的正脸,再由鼻尖轻轻顶起一片薄纱。
神祇双手停留在她的颈前,静默得近乎无声。
“郑夙,你没哭吧?听说传统都是兄长哭嫁的,你也哭一哭。”
郑夙:“那是兄长背轿,新娘哭嫁。”
阴萝有些好奇,“那你养我长大的时候,就没想过我跟狗东西们合契的那天?”
郑夙:“可以把们去掉,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她跟那狗东西在诸天合契时,是郑夙亲送的庚帖,郑夙亲写的迎亲吉书。
郑夙还亲自坐的高堂!
阴萝很怀疑昆吾天尊跟西池天后没能到场,是这清冷腹黑弄的损招儿!
阴萝永远都记得,熙熙攘攘的潮声中,她这一尊高神兄长独坐高堂,束了一身淡藤萝紫的水月洛神服,腕青,细腰,再配上一根禁欲的寸阴尺璧黑颈带,害得她差点大逆不道,撅了那老狐狸跟她哥去私奔。
当时他是什么表情呢?
大概是连夜要给狗妹夫立坟的程度。
“所以你还是要把我嫁给另一个狗东西。”
阴萝撩着绛红头纱,撇了撇嘴,刚转过头,又被那冷凉虎口掐了回来,他语气平静,听不出起伏,“现在,你亲手,把你兄长变成了那个狗东西。以后不要再想那群狗了,狗太多,很闹,又腥,我不喜欢。”
这是郑夙第一次旌旗鲜明地表露他的占有欲望。
阴萝就爱挑衅郑夙的威严,“我就不,我左手边养一个,右手边也养一个,床底也偷偷——”
她被拦腰抱摔到身后的那一座小龙神台上,膝骨宛如一剑直锋,朝她的双腰蓦地凌厉开了刃。
“今后,你这双腿,唯一可以躺下来,高高架住的东西。”
她被一双冷青玉手捉住脚踝,似分开双尾白鱼儿,将它们分别供奉到双肩。
“便是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