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涅鸢半响都没有回神,“为什么?”
少年修长的手指勾起她松散的披风衣带,眸底沉浮着碎碎的玩味,漫不经心地帮她将衣带子系好,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自然是在等今日。”
“……”
沈涅鸢心里飘过四个大字:恐怖如斯。
合着裴晏是一步步的走进他的陷阱而不自知。
恐怕踏入他陷阱的,不止是裴晏一个人。
毕竟如此大费周章,拓跋渊要对付的应当不只是裴晏。
沈涅鸢红唇轻启,说出几个人,“贵妃,谢凛,还有谁是你想一并收拾了的?”
她看着面前这人眼神微微变暗,可英气的眉宇间缠绕着一层薄笑。
拓跋渊的目光悠远,看向了远处,“倾覆这片山河,如何?”
沈涅鸢呼吸一滞,蹙眉看着他温和俊雅的脸庞,疑虑再次缠绕在心头。
东隋覆灭……不是他造成的。
如今的他又怎么会突然起了这个心思。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了捏她软绵的脸颊,拓跋渊眉眼轻笑着问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造反么?”
沈涅鸢瞥了他一眼,这人还真当自己是东隋人了,他这个能算是造反么?
“为什么?”她顺着拓跋渊的意思往下问。
拓跋渊盯着她瞧了一会,突然有些索然无趣,“你自己猜。”
他又转身对荆朔交代了几句,就将她带离了凉亭。huci.org 极品小说网
一辆马车富贵华丽,行驶在上山的路上,这马车前后共有四队护卫随行,骑在最前头的白马上的男子正是白家公子白旭康。
白彤骑马在她的身侧,小声埋怨道,“我看沈涅鸢就是不想来。”
“你怎么知道的?”
白旭康说话间还不望回头看身后的那辆马车,唯恐被人听了去他二人的谈话。
“自然是因为拓跋渊没来呗。”
闻言,白旭康的眸色微微一暗。
白彤见状,连忙说道,“其实她同以往不同了,哥哥你还是很有希望的。”
“哪里不同?”
白旭康虽是问着,可心里却觉得沈涅鸢同以往并无不同。
还是那个眼里心里只有拓跋渊的少女。
“我觉得……她心里已经没有拓跋渊了,至少已经不似以前那么将他摆在首位了。”
白彤怕他不信,还说道,“你知道么,她居然让丫鬟将拓跋渊的画像都扔了,这些可都是她的宝贝,以往谁都不能碰一下的。”
白旭康听着,却只是笑笑,并没有信。
“你别不信啊,这是真的。”白彤着急了起来,她又道,“那些画像还被沈秀捡了去,后来沈威怀疑她娘红杏出墙时,一并将那些画像翻了出来。”
白旭康眸中闪过一丝惊讶,“还有这事情?”
“你说,沈涅鸢是不是变了。”白彤笑了一下道,“所以哥哥你还是很有机会的。”
马车的车窗落下,贵妃收回了目光。
“娘娘放心,国舅适才已经发出了信号,只等我们过去,沈涅鸢永远都不能和拓跋渊在一起了。”
说话的人是沈靖,他扮作太监的模样,候在马车内。
贵妃捂着手炉,因着马车颠簸了一下,手炉里溅出了些许滚当的水,落在她的手背上,将她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