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之下,是一片火红色房顶的巨大建筑群,占地足有万亩,火红色的岩石特制的墙壁,隐有红光流转,整片建筑方方正正,就像一块块巨大的豆腐,街道宽阔,红色的太阳旗帜迎风飞扬。
辽阔的庭院里,一个身着火红小长袍的小姑娘正在地上跳着方格,她一头火红色柔顺长发,头顶扎着三根朝天小辫子,双眼炯炯有神,灵光闪烁,肌肤是与同龄女娃截然不同的小麦色,十足的美人胚子,脖子上戴着一条对她来说十分巨大的红色项链,手里拿着画卷,浑身围绕着时而金黄时而火红的源力,随着她的跳动,带起道道热流,灵气十足。
周围还站着几人,一位身着红色锦袍气质不凡容貌美艳的少妇,一名腰悬长刀、浑身包裹在红色铠甲中看不清面目的武士,一名身形健朗满脸笑意的银发老者,还有一位头戴黑色纱笠、一身黑色长袍的女子。
老者看了一眼活泼的烈澄安,转头朝着少妇赞叹道:“夫人好福气,小郡主不论血脉还是天赋,都是老朽生平仅见。”
少妇轻轻一笑,谦虚道:“能得敖老先生此言,小女更是福气。”
老者哈哈大笑,道:“久闻夫人不仅姿容绝色,更是能言善辩,果然名不虚传。”
正此时,两道红影出现在场中,一道如烈阳灼热,一道如冬日暖人,正是烈焚城和烈燃。
烈澄安一见烈焚城就要跳过来,结果被少妇一把捉住,搂在怀里,让她稍安。
烈燃朝着老者颔首行礼,笑道:“敖老先生不远万里来到白禹,就是来夸赞晚辈的妻女吗?烈燃实在惶恐。”
姓敖名巨的老者畅快大笑,点了点烈燃,道:“你还是改不了这性子,看来修身养性这些年,效果甚微啊。”
说完,敖巨朝着烈焚城拱手道:“王爷,多年未见,您更加风姿无双了。”
烈焚城微微颔首,淡笑道:“敖老先生过奖,您也同样不减当年。”
敖巨笑着转头,望向静立一旁的那名黑袍女子,那黑袍女子走上前来,摘下头上的黑纱笠收入袖中,一张让烈燃目瞪口呆的脸就出现在他眼前,便是他的妻子顾荻都被那女子的气质所吸引。
那女子五官的每一处都可用完美来形容,眉眼如霜,口鼻如火,琼鼻高挺,双唇鲜艳,浑身透着冰与火的气息,却又无比和谐,双眼中偶有金光闪过,肌肤胜雪,身形高挑,银色长发流光溢彩,她淡淡一笑,红唇微启,道:“敖鏊见过王爷,烈燃叔叔。”
烈燃这才反应过来,看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才明白方才烈焚城所说的“见见她”是指谁。
烈焚城笑着点头,道:“你爷爷和父母可还好?”
敖鏊甜甜一笑,道:“爷爷让我给您带声好,父亲和母亲去外海远游了。”说着手中蓝光一闪,多出来一方小巧的盒子,然后冲着正瞪圆了大眼睛呆呆看着自己的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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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安招了招手。
烈澄安此时大眼睛一眨不眨,小嘴巴圆张着,正在仔细观察着这个忽然出现的自己见过的最好看的小姐姐,头顶的小辫子一甩一甩,歪着头,十分可爱。
敖鏊第一眼看见这个小丫头就喜欢上了她,自己在家中排行最小,也曾缠着母亲让她给自己再生一两个弟弟妹妹,可母亲每次都是将自己骂得体无完肤。所以当这个浑身灵气的小丫头出现时,敖鏊就像看到了她最喜欢的金银财宝。要不是敖巨在,她早就抱起这小丫头四处游玩去了。
顾荻看了一眼发呆的女儿,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轻声道:“去,那可是公主姐姐。”
烈澄安转过头看了一眼母亲,又转过头望向烈燃和烈焚城,烈燃一笑,烈焚城一点头,烈澄安这才一脸好奇地走向敖鏊。
敖鏊笑眯眯地打开小盒子,然后蹲下身子放到烈澄安面前,烈澄安大眼睛睁着,小心地一探头,望向盒子内,就看到了盒子里的东西,那里面装有一湾海水,海水中有一只小海龟正在吐着泡泡。烈澄安双眼一亮,脸上的笑意就愈发浓烈,最后竟是大笑着拍起了小手,不停喊着“好看”“好可爱”。
敖鏊也是笑得十分灿烂,此次离开盛龙再来白禹,爷爷却让她先到东皇山霸王门,让她十分不解,要知道盛龙与白禹敌对的时期,东南十八州是与盛龙战事最多的地方,霸王门与盛龙更是可用大敌来形容。原本敖鏊还有些忐忑,但爷爷让她尽管放心前来,有盛龙大护法敖巨相随,无需担心,说不定还能找到她最爱的宝贝。
敖鏊将小盒子递给烈澄安,小丫头先是一板一眼奶声奶气地行礼道谢,才规规矩矩地将礼物收下,然后欢天喜地地和小乌龟玩耍起来。
烈燃将敖鏊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笑意盎然,心中想起了另一人,情不自禁赞道:“公主殿下真像你母亲。”
只是此言一出,烈燃便顿觉不妙,心道完蛋。果然,一道凌冽寒气传来,烈燃心头一跳,小心翼翼偷偷看向那面,顾荻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甜,烈燃却是背后寒气直冒,就差汗流浃背了。
敖鏊笑靥如花,朝着烈燃眨了眨眼睛,打趣道:“母亲说过,烈燃叔叔以前很是喜欢跟着她呢。”
这话一说出来,烈燃更是神魂一抖,连烈焚城都不禁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敖巨则是放声大笑,连那位一直如雕像一般静站在一侧,双眼永远追随着烈澄安身影的盔甲武士都微微侧目。
敖鏊嘻嘻一笑,又道:“不过最后烈燃叔叔还是娶了美若天仙的顾荻婶娘,我母亲却只能嫁给我父亲那个笨拙男人啦。”
烈焚城听她说完,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敖鏊,眼中赞赏之意溢于言表,敖巨亦连连点头。
烈燃干笑两声,哭笑不得地指着敖鏊,道:“你这妮子,一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了,真是和你母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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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一样。”
一旁的顾荻听敖鏊说完也是笑得花枝招展,对这个单纯率真又聪慧灵性的姑娘愈加喜爱,不禁柔声道:“婶娘可没你说的那么好,你父亲就更了不起了,可不能乱说。”
敖鏊乖巧一笑,又如大家闺秀般施礼道:“敖鏊受教了。”
气氛愈发融洽,烈焚城微微一抬手,正蹲在地上看乌龟的烈澄安就临空飞起,缓缓倒退,飞入了烈焚城怀中,烈澄安抬起头朝着烈焚城乖巧一笑,举起手中的小乌龟,献宝似的。
烈焚城欣然点头,然后问她:“你要送给爷爷的画呢?”
烈澄安小身子一扭,指向一旁茶桌,脆生生道:“喏,那儿呢!”
烈焚城手指一抬,那画就飞到他面前缓缓张开,众人就看见了一副用红色毛笔绘成的人物图,图中烈焚城正立于千刃绝壁“霸王门”之上,红发红衣,云淡风轻,画笔线条非常简单,“霸王门”三字写得也称不上大家风范,但正是那股几丝稚嫩的气息,竟给在场众人一股初生龙子敢吞日月之气。
敖巨越看那图越是神色郑重,敖鏊也看出了些许不凡味道,烈燃神采奕奕显是十分满意,顾荻只觉得女儿画得不错,赞许地笑着。
烈焚城仔细看着图画,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画像,且是自己爱孙所画,每一道笔画他都未曾错过,一点点看完。
片刻之后,烈焚城扭头向那盔甲武士道:“烈炙,将这画挂到宗祠里我的神位之上。”武士颔首接过画像就消失不见。
烈焚城又朝着众人道:“我带澄安去个地方。”言罢就一闪而去。
烈燃强忍心中震撼,自己方才是真切感受到了父亲魂海翻腾,这说明烈焚城观画之时竟是又有感悟,要知道以烈焚城如今境界,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丝都是极其不易,能引动他磅礴如宇宙世界的魂海翻腾,那该是何等强烈的感知。这便可以解释为何要把那画像挂入宗祠,这代表烈焚城已将画像看成自己千年后的传世之物,与霸王门共存之宝。
敖巨身为盛龙大护法,一身修为高深莫测,比烈燃更直接地感受到了烈焚城心境变化,以他如今境界,想要精进半步都难如登天,而烈焚城只观了一副孙女的画就能再进一步,这其中的机缘只能用匪夷所思、叹为观止来形容。
敖巨终是长叹一声,既是感叹又略带自嘲道:“今日老夫才明白为何烈门主能傲视群雄近百年,原以为老夫还可望其项背,但今日过后,烈门主当离我等远矣。还有澄安小女,恐今日过后,必将名满东域。”
烈燃急忙躬身行礼,郑重朝敖巨和敖鏊道:“还请敖老先生和公主万不可将今日之事外扬,澄安年幼,父亲不愿她涉世过早。”
敖巨和敖鏊忙回礼,道:“定依少门主之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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