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之的思绪归回,望了望面前依旧端坐床榻的女子,较之前一次更没生机,脸色愈发白皙得没了颜色,不由叹了口气。
如此本处于芳华正茂女子,瞧着这年龄也不过十八,便成了这般实是可惜。
不过即是自身所选,他也不过一名普通医者,自是没有办法阻扰这般自寻死路之人。
于是当下,他也只能默默将一旁的医箱打开,取出几根金针,迅速扎在她心脉四周,免得取心头血时伤了其他五脏六腑。
然后熟练的将一根略粗的针安上软管,一头连接银针,另一头接着琉璃瓶。
不过片刻,心头血便顺着软管细细流向琉璃瓶,一滴一滴的流,直至装够三滴,徐若之这才取了银针。
抬头,下意识的望了望面前连眉头都未皱都女子,心下有些佩服,可那愈发苍白的脸色,却让徐若之心下有些担心。
她还撑得住吗?
似是验证徐若之的猜测般,下一瞬间女子便直直的倒在了床榻,再没了动作。
徐若之一脸如他所料的脸色,伸手第一次做了一个医者该做的事——把脉。
可当他把上这女子的脉时,淡淡的寒意从她的手腕传来,这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明显是寒气入体的迹象,还不是普通的寒气。aosu.org 流星小说网
随着时间一滴一滴过去,徐若之的脸色变得严肃,眉头也死死皱了起来,仿佛不死心般他又换了女子的另一只手把起了脉。
可那一如既往的脉象让他忍不住心惊。
五脏六腑具损,心脉不护,身中数毒,寒毒已达各路经脉。
“这家伙,竟是......”
“怪不得这般不要命了。”徐若之深深的叹了口气,似是为这姑娘的病情所叹。
“如此,便是大罗神仙怕也是救不了。”
“眼盲了,可却还有感知世界的能力,这般活着怕也是折磨,时时被这些痛处缠身,这便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话落,徐若之也不由佩服起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来。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落到如此地步。
即是如此局面,他现在也只好先护住她的心脉了,再多他也没了能力,毕竟这也是他学识的极限了,他本也只是为了逃离本家才隐世当的一位大夫。
医人,这般已是极限。
待到傍晚,花辞才悠悠转醒。
她摸了摸一旁陌生的床沿,有些警惕的冷声道:“是谁?”
依旧如故的黑暗,让她分不清如今是黑夜还是白天。
“姑娘,你醒了。”徐若之温声道。
“徐若之?”花辞的声音依旧寒冷。
“我见你昏了过去,便自作主张为姑娘探了探脉象。”
徐若之后又多看了花辞一眼,顿了顿道:“姑娘还是当心些自己的身子,如此便也不负来这世间一遭。”
花辞被白布蒙住的眼睛闪了闪,道:“都说这徐家二房公子生性清冷,却没想到是个热心肠,竟也喜欢做一些无聊之事。”
徐若之听此言不由苦笑,他这番劝阻她好好珍惜性命的话,竟被她当作无聊之事,真不知道这面前的人,到底是看透了她自己,还是看透了她的天命。
“姑娘说笑了,我不过是医者仁心罢了。”
“我说过了,我不需要你来为我治病,帮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便可,剩下的与你无关。”
花辞这番话堵得徐若之竟也无法反驳,便只好闭上嘴,没再说话。
“我要的东西可筹齐了?”花辞摸了摸怀里的两个玉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