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其余三门的守军陆续赶到南门,原本已经控制住了南门一大片城墙的联军士兵,转眼间便被逼退了下来。密密麻麻的箭矢,一波一波地对射着,犹如漫天的骤雨一般朝着双方的将士扑去。
一时间双方枪来箭往,战争很快便进入了拉锯战,联军每前进一步都必须付出巨大的伤亡,一枝枝箭矢、一杆杆长枪、一把把战刀,就象是长了眼睛一般,向着奋不顾身的将士们袭来。倒下了虽然再也爬不起来,但是很快就有人冲上来填补他们的位置,此时应证这句话:我一个人倒下了,后面还有千千万万个我站起来。
“主公,守军太他妈的顽强了,我们已经损失了三万兄弟,但却依旧没有攻下半寸城墙,不如我们动用土炮吧!”庞德一脸焦急地来到了夏云枫的面前,他眉宇间透露着一丝不忍与愤愤不平。
“不!守城的曹军真是好样的,这样的军队是值得尊敬的,为了保证双方公平,我决定放弃使用土炮。”夏云枫摇了摇说,一脸佩服地说道。庞德瞪大着眼睛,满脸不悦地说道:“主公,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兄弟们去送死啊?”
“都是华夏子民,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别人去死!”夏云枫轻轻地皱了皱眉头,满脸无奈地叹了口气。庞德一时无言以对,觉得夏云枫说得有理,但分明却又不是那么回事,但当着孙权的面又不好再出言反驳,于是只好灰溜溜地掉头走掉。
“夏兄,你觉得整个华夏会重新统一吗?”久久未发一语的孙权终于开了口,他问这话的目是想知道夏云枫是否有称霸华夏之心。夏云枫当然知道孙权的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强弱存亡之道自有天数,非你我能违之。”
“那依夏兄之言,消灭曹操之后,那咋们兄弟岂不是要兵戎相见?”孙权面带笑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夏云枫爽朗地大笑了几声,一脸向往地说道:“仲谋多虑了,为兄心中有一个想法,不知仲谋可有兴趣听听?”
“夏兄想法定是治国安邦之大论,若夏兄不嫌小弟愚蒙,小弟定当洗耳恭听。”孙权眼前一亮,一脸谦卑地说道。夏云枫遥望着眼前这秀美的河山,缓缓开口说道:“只有消除帝王制度,让老百姓成为国家真正的主人,才是避免诸侯并起,战争屡屡发生的唯一途径。”
“消除帝制,让人民当家做主人?”孙权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新鲜名词,他那张个性实足的脸上一惊一乍的表情却煞是好看,但他很快便提出了疑问:“若依夏兄之言,那谁来管理国家?”
“当然是由全体人民来共同管理。”夏云枫微微一笑,继而将话锋一转道:“不过也要从人民之中选出一个众望所归的代表来行事管理权,但是这个代表不等于帝王,更加没有帝王的特权,而且要接受人民的监督,每五年进行一次换届选取。同时建立完善的法制,做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还要将土地以承包的形式下放给每一个人,国家每年收取一定的税收。在用人上坚决消除任人为亲,以及世袭制,建立健全了‘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的选拔竞争机制,让每一个有能力的人都能为国家出一份力…”
听着夏云枫侃侃而谈,孙权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不得不佩服夏云枫的胸襟与智慧。对于从小就接受传统的封建思想教育的孙权来说,虽然他非常赞成夏云枫所提出的治国理念,但是他不能接受,更不愿放弃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正如皇帝就是皇帝,臣子就是臣子;父亲就是父亲,儿子就是儿子一样,是不可能改变的。
日头从西边升到了正中,又从正中下落到了西边,然后又从西边缓缓升起,如此持续了四轮。惨烈的攻城战已持续五天四夜,双方大军的搏杀,就如同两个巨人,在拼尽最后一分力气做生死搏斗,气喘吁吁,伤痕累累。
巨石、箭雨不停地往来收割着双方将士的性命,战场上人潮涌动,喊杀声震天。不断涌向城墙的联军士兵,步调一致的缓缓的前进着,密集的人流如海水流淌般滚涌向前,缓慢但是却不可阻挡。几十部高高的云梯、登城车再次逼近城下,一路摆开夹在人流中慢慢的驶近。
在信都南面的城墙下,到处都是已经被焚毁和砸坏了的云梯,到处都是已经被折断的兵刃,至于那些个残肢断躯更到处都是,几近于堆积如山。这一切的一切无一不印证了攻防战的惨烈程度,至于那原本环绕在四周的那条护城河也因为有士兵的尸体堵塞其中,早就已经被填平。
在前队方阵的掩护下,云梯和登城车子终于靠近了城墙。站在几乎跟城墙平高的登城车上,联军的弓箭手们开始放箭还击城头的守军,牵制了守军的动作。与此同时,十几架云梯“咯咯咯”的靠在了城头上,面目狰狞的士兵手里举着盾牌,嘴上叼着朴刀,争先恐后的向上攀爬着,不管上面箭如雨下,不管滚烫的热油淋,沉重的石头砸。
城头下不断的巨石把他们砸成肉泥,倾倒滚烫的热油将他们烫皮开肉绽,城墙上油滑陡峭,难以攀爬,有时候才爬上去,一阵刀劈矛刺,人就给从高处打落地面。一时间人仰马翻,惨烈之极。
“呜——呜——呜”又是一阵冗长刺耳的号角,又有数以万计的联军士兵开始往城墙推进,务使守军应接不暇。由民夫和苦力组成的工事兵不断把各种战备物资由后方大营运往前沿,补充刚才的攻城消耗。
从攻城伊始联军数十万大军轮番上阵,几乎不让信都守军有如何喘息的机会。随着双方将士的不断伤亡,曹军此刻还真有点应接不暇的感觉。如此下去看起来再也撑不了多久,但令人惊讶的是偏偏它每一次都坚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