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亲昵过后。
迎春便拉着嬴渊坐在梅花树下。
她让琇橘与司琪将一件棉衣,还有崭新的护膝与香囊拿来。
“此前就觉着,待嬴哥哥返京后,约莫是要近年关了。”
“去岁的那个护膝,用到今年,怕是有些磨损。”
“这个护膝是我刚绣好的,那件棉衣也是,嬴哥哥要不要换上试试大小合不合身?”
迎春随说着,就已将刚做好不久的香囊系挂在嬴渊的腰间。
她能为嬴渊做的不多。
但身为妻子能做的,她会去做,尽力做好。
嬴渊抚摸着那厚实的棉衣,打眼一看,就知合身。
足以证明,迎春有心了。
“待我回去之后再试。”
说着,嬴渊便让迎春坐在自己跟前。
他从怀里拿出一支玉簪,
“金陵名匠打造的簪子,说是价值不菲,但在我看来,这簪子只有戴在你的头发上,才能显得它价值不菲。”
说着,就细心的将那玉簪插在迎春的头发上。
这时,司琪机灵的将屋里一面铜镜拿来。
迎春看着铜镜中倒映的自己与那精美玉簪,不由得上手轻轻抚摸一番,莞尔一笑,
“嬴哥哥挑选的簪子,一向都好看的紧。”
如今,嬴渊什么都不缺,更不缺钱,他很阔气的表示,
“今后妹子喜欢什么首饰,让琇橘她们去我府上知会一声即可。”
迎春掩嘴一笑道:“皇后娘娘曾给过我不少首饰,足够戴了。”
“嬴哥哥日后用钱的地方还有很多,还是需节省着才是。”
尚未嫁给嬴渊。
但她已经将自己视为嬴渊的女人,将军府的女主人。
自是事事都要为嬴渊考虑。
二人闲聊间。
贾琏、王熙凤、宝玉、黛玉、探春,就连薛宝钗等一众同辈人都来到此间。
他们是奉了老太太的命令,特意来向嬴渊见礼来了。
短短一二载光阴,嬴渊就走完了世人一生都难以走完的道路。
初代忠勇伯,这个五个字,份量太足、太重!
“嬴家表哥来,怎滴不提前知会一声?”
“见过嬴表哥。”
“嬴表哥好。”
“...”
待王熙凤等人进了院子,见到嬴渊之后,便是陆续作揖施礼。
其中,林黛玉见礼时,目光一直凝聚在嬴渊身上。
当然,众人都忙于向嬴渊熟络,也没有人留意到她的异样。
犹然记得王熙凤在初见嬴渊时,虽然表现出有几分敬意,但也仅限于此。
此刻的王熙凤,在面对嬴渊时,已经不能仅用敬意来说,而是恭敬。
在贾琏回来以后。
她就问了贾琏许多关于两淮之事。
而贾琏说得最多的,还是嬴渊。
说什么杀贪官,杀商贾、杀士族,活生生就像是一个杀神。
关键,嬴渊在做了诸多事情之后,回到京城,还能加官进爵。
这如何不让人钦佩?如何能够不使人恭敬?
“听闻嬴家表哥在两淮可谓威风凛凛,不知嬴家表哥能不能向我们说说,您在两淮遇到的一些事?”
王熙凤说这个,也是想趁机找个话题,在嬴渊言语间吹捧他两句。
然而,嬴渊并没这个打算去讲两淮之事,
“都过去了,无非就是一些打打杀杀而已,不值一提。”
打打杀杀,不值一提?
那还有什么事值得一提?
听到这里,王熙凤不由得对嬴渊又多了几分钦佩。
旁人不知两淮事,她是听贾琏说过的。
如此震撼人心的英雄事迹,却在英雄本人眼中不值一提?
什么是干大事的人?这才是啊。
“嬴表哥,府上已开始备酒宴,稍后若是无事,定要多饮两杯。”
贾琏话音刚落。
嬴渊便是摇头道:“今日何指挥使那边摆宴为我接风洗尘,五军都督府与三大营的一些将领都要去,只怕不能留在府上用膳了。”
一听五军都督府与三大营将领。
贾琏顿时心中一凛。
他久在京城,知道哪些人是空架子,哪些人又是真有权势。
好比五军都督府里的那些将领。
单个扔出来,可都是一方大佬级别的人物。
他实在是找不出理由将嬴渊留下。
迎春似是知道嬴渊的心思,不愿与王熙凤等人闲聊,认为这是浪费时间的事情。
于是,她又与嬴渊寒暄几句后便开口道:
“嬴哥哥,时辰不早了,既然是何指挥使那边摆宴,嬴哥哥莫要迟去,还是早些去为好。”
嬴渊点头起身,“等过些时日,我再来看你。”
王熙凤等人也起身,
“嬴家表哥,年关将至,待明后两日,我们与迎春妹妹一道去您府上拜年。”
去岁时,因迎春的事情,她们就已去过将军府。
今岁,她们打算将逢年过节去拜会的事情就此定下。
让荣国府与将军府之间更为亲密一些。
带着迎春,主要还是怕嬴渊会拒绝。
“好。”
嬴渊也并未多言什么。
他今日来贾府,只是想看看迎春而已。
二人今后见面的机会还有很多,倒是不必急于这一时。
何福那边,此刻早已热闹起来。
好比提前过了年。
包括王子腾在内,许多军方大佬都来了。
他们这些人聚集一堂,毫不违言的说,在天下大乱之际,仅凭他们手中的兵权,就能稳稳占据大周的半壁江山。
平日里,虽然众人之间多有不合,甚至在政见上有所分歧。
而且,诸多武将里,又有武勋与武将派系之分。
但不管如何,让他们坐下来一块吃酒,吹牛,还是没有问题。
若是遇到文武之争那种大场面,这些人,也能一致对外。
嬴渊人还未至,他们这些人,便是公开热议起来,
“前两日,永定门外,嬴兄弟将那位胡相公怼到哑口无言一事,诸位都知道吧?”
“咱们这些当兵的,论嘴皮子,与那些人读书人比,就从来没赢过!”
“好在嬴兄弟给咱争了口气啊!”
“他娘的,说句实话,老子早看那些个读书人不爽,不就是读过几年书?有甚了不起的?平日里见到咱哥几个,趾高气扬的跟欠他钱似的。”
“咱也读过书,孙子兵法,咱不说倒背如流,可也算颇有钻研,咱又不是不识字,那些个文臣搁一块,动不动就说咱大字不识一个,瞧不起谁呢?”
“...”
这些人聚在一块,酒还未饮,便是有些醉了。
何福费尽心血,将这些人聚在一起,真正目的,不是为了给嬴渊接风洗尘。
而是要帮着嬴渊将练兵法顺利推行全军。
若是得不到这些人的支持,嬴渊纵有惊世才华,也难功成。